上车后,劳斯莱斯幻影缓缓滑入车流。
司机升起小隔板,将音乐声音放大了一些。
谢渊端坐在后座,左手捻着佛珠,眼底是压抑的风暴。
“一个小姑娘来这种地方,还跟那样的杂碎动手,苏淼淼,你知不知道危险?”
苏淼淼难耐的皱眉,扭头看谢渊。
狐狸眼眨巴眨巴,带着朦胧的水汽,有些委屈。
“老公,你凶我?”
“老公,你居然凶我?”
“老公,我都这么难受了,你居然还凶我?”
看着她绯红的脸,醉意朦胧的眼,谢渊咬了咬牙。
行,不能跟小醉鬼一般见识。
他捏了捏眉心,放软语调。
“下次想出来玩,让忠伯给你几个人……”
苏淼淼听着他温柔的话,嘴角高高扬起。
侧身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颈撒娇。
“老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呜呜呜,你不知道,那些男模多丑,哪儿有你好看?”
“呜,老公,我想在你的腹肌上滑滑梯……”
“男……模?”
谢渊神色瞬间冷下来,捻着佛珠的手捏着苏淼淼的下巴。
“小乖,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不听话的人,是要被惩罚的。”
苏淼淼浑然不怕,狐狸眼微微弯起,挑衅看他。
“什么惩罚?S……M?”
听到那两个带有别样意味的词,从那娇艳的玫瑰色唇瓣中溢出。
谢渊抬起大拇指,狠狠按住她的唇。
此刻,他褪去清冷的佛子假象,单手扣着苏淼淼的腰。
缠着佛珠的左手,自下往上蔓延。
“我不在的日子,你学坏了?”
他熟知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处处撩火。
苏淼淼很快被逼出了一身热汗,眼尾拉出一抹薄红。
双腿发软,浑身颤颤。
偏谢渊在这时停住手,生生让她停在攀上快乐巅峰前的最后一步。
她难耐的搂着他的脖子,娇声出口。
“老,老公……”
相比她的失控,谢渊神色冷淡,像是不染尘欲的佛。
“不听话的小乖,得不到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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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苏淼淼头疼欲裂。
她按着额头,嘤咛一声。
看着熟悉的房间,有片刻的愣神。
昨晚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彻底醉倒前,好像看到了谢渊。
难道,是他送她回来的?
想到昨晚做到一半的梦,她不由脸红。
怎么可以,又做那样的梦?
更可气的是,梦没做完,不上不下吊在半空。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昨晚倒是睡了个好觉。
她起床洗漱完下楼,想跟谢渊道个谢,顺便问问,她昨晚有没有失态?
刚到楼下,就碰上了忠伯。
“太太,您醒了?这里有熬好的醒酒汤。”
“您今天想去哪儿?我派人送您。”
苏淼淼朝谢渊书房看了一眼,见他没在,转身走到餐桌边,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
“谢谢忠伯,不过我今天没什么事,不出门。”
“对了,昨晚,是先生送我回来的?他有没有说什么?”
“我,没有给他添麻烦吧?”
王忠想到昨晚谢渊抱着苏淼淼回来的神情,不由叹了口气。
“太太,您昨天喝醉了,是先生送您回来的。”
从进庄园开始,太太就一直又哭又闹,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先生却没有丝毫不耐,一直十分耐心的哄着。
他想让女佣帮忙照顾,却被先生拒绝。
先生将太太送回房间,亲自照顾了一晚上。
直到天明时分,才出门去公司。
这些年他看着先生礼佛,无欲无求。
总觉得,先生淡漠得不像真人。
直到在太太跟前,他才发现,原来先生也是有嗔痴喜怒的凡人。
苏淼淼喝完醒酒汤,苦恼的绕着长发。
“忠伯,我好像又惹先生生气了,他会不会把我赶出庄园啊?”
这么好的工作,这么好的上司,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两人这几天你躲着我,我不见你,王忠也看在眼里。
他跟了谢渊多年,自然知道他心中最忌讳什么。
看着苏淼淼苦恼的样儿,他温和的笑了笑。
“太太,先生不是讨厌你。再位高权重,高高不可一世,在心爱的人面前,也会自卑……”
点到为止,他相信苏淼淼会明白。
王忠抬手,让女佣把早餐送上来。
苏淼淼看着完全合她口味的餐点,不由皱眉。
也会自卑的意思是,那天谢渊不是讨厌她,而是因为被她看见了残肢?
至于那个在心爱的人面前,这个前缀,彻底被她忽略,因为不可能!
她跟谢渊,统共才见过几面,相处时间也不长,那样一个清冷无欲的谢家掌权者,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为了表示歉意,苏淼淼晚上亲自下厨。
做了几道素菜,点开谢渊的微信。
【对不起,谢先生,请原谅我,跪地磕头表情包。】
看了看,觉得有点太亲密,又删掉。
最后敲敲打打,发出一句。
【先生,晚上回家吃饭吗?】
发出去后又有些忐忑,总觉得这个家字用得有些暧昧。
正想撤回,就见谢渊的信息回了过来。
【回家】
苏淼淼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没生气。
【好的,我等你回来。】
另一边,谢渊看着那句话,微微有些失神。
江源恭敬站在办公桌后,汇报接下来的工作。
“谢总,六点半欧洲股东大会。”
“八点,中东商务会谈。”
“十点……”
谢渊收起手机,淡淡抬手。
“依次推后,安排车,回家。”
“嗯,嗯?”
江源诧异抬头,他家BOSS结婚了?什么时候?
没等回过神,谢渊已经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低调的黑色迈巴赫驶入庄园。
谢渊进门,一眼就看到苏淼淼坐在餐桌前。
她双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栗色的卷发松松挽起,娇俏又可爱。
虽然进门时放缓了动作,可还是吵醒了她。
苏淼淼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谢渊笑了笑。
“小叔叔,你回来了?”
那娇软的语调,熟悉的称呼,叫谢渊扣着轮椅的手,骤然收紧。
捏着黑色佛珠的指尖,微微泛白。
“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