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四军团与莫塔里安

银河之中，星辰无尽。在浩渺无垠的宇宙之间，一支来自巴巴鲁斯的舰队带着十四军团的锯齿骷髅纹章流过虚空。

这是人类帝国之第十四军团死亡守卫的远征舰队。旗舰上搭载的战舰沉思者与舰桥日志纪年显示今日是泰拉恒星日：M31.005.759。

在坚韧号的装甲舰桥上，一尊满布死亡的烟云之主步出了船舰的黑暗。

莫塔里安召集了他的十四军团全军：一共满编的七个大连，95000名星际战士，包括终焉号与坚韧号在内的七十艘军团主力舰，与三倍于此的次级军团舰船，

正在从异形种族裘高尔所盘踞的时钟塔星系帅兵返回。莫塔里安挥舞着寂静巨镰指挥着死亡守卫全军将这座异形星系扫成了燃烧着的坟墓。

完成平定战役的十四军团全军，正率部响应战帅荷鲁斯的集结，出兵伊斯塔万三号。

正在此时，一颗陌生的异界灵魂，穿破了亚空间的禁锢。在虚空的黑夜里划过流光，替代了死亡守卫之基因原体，莫塔里安躯壳的原生灵魂。

“大人，时钟塔周围空域已无任何异形种族活动痕迹。所有已被军团侦查舰的鸟卜仪链路扫描标记的异形舰船都已被摧毁。

死亡守卫全军已经彻底屠灭了名为裘高尔的异形种族。如今全军已经重新完成军团集结，听候您的调遣，吾主。”

一名死亡寿衣越众而出，解锁了音频抑制器的束缚，铁骑胸甲外置的扩音阵列吐出了巴巴鲁斯人独有的深沉厚重的嗓音。

“我明白了。霍拉克中士，你可以退下了。回到你的岗位去吧。”

死亡之主在坚韧号的钢铁王座上坐下，特制的呼吸器和动力甲上额外加装的管道持续喷出产自他污浊故乡的昏黄空气。

他花了好一阵时间才平复自己的心里落差，接受自己成为了这位实力巨强又极其抽象的基因原体的事实。

坚忍号昏黄的百叶窗投下至暗的阴影，将军团母星的余晖投影在死亡之主的盔甲上。

原体注意到四周那些在盔甲上涂装着XIV罗马数字的战士都在钢铁王座旁戍卫着他。

“泰拉恒星纪年M31.005.759，吗......

荷鲁斯的叛乱马上就要爆发了。”呼出一口浊气，这位名为莫塔里安的基因原体陷入了沉思。

这副半神之躯的躯壳中已然植入了一名地球穿越者的灵魂，而他在几十天前还只是一名带专休学的普通带学生。

“这是什么邪神的阴谋吗？亦或者，这是什么帝皇玩的伟大游戏？”但归根结底，他毕竟是被扔到了这个凄惨而又悲壮的世界中来。

并且还成为了十四军团的一连长，巴巴鲁斯的解放者。

原体了解前身的命运和他的故事，原本只是个平凡单纯的日子人，在大叛乱开启后谁也不跟，

只想带着自己的孩子们一起回巴巴鲁斯当个宇宙军阀。但是却被传令官泰丰斯背刺，关在亚空间里全船受病。最后不得不带着全军向纳垢屈服。

昔日曾为巴巴鲁斯的人民打开太阳的解放者，最后也变成了带来死亡与苦难，折磨他人的帝国死神。

现在他成为了莫塔里安。

他也取代了莫塔里安。

这位穿越者成为了死亡守卫真正的军团长与基因原体：莫塔里安。

“你打算怎么做？”

这位与莫塔里安一样的摆烂日子人，不得不与他的前身一样，从日子人的摆烂迷梦里脱出，成长为十四军团的战争领主。

肩负起人类帝国的命运，肩负起死亡守卫的未来。

你该怎么办？莫塔里安？“让我这个废物大专生，突然间承担起这种重任，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啊。”

当他正要找个由头，仔细寻思如何再摆烂几天，学习原体前身，把明灯和寂静放下继续寻思当他的日子人之时。

一条讯息从终焉号的舰桥上流到了莫塔里安的指挥宝座。

王座搭载的伺服沉思者通过数据链路接通了终焉号的舰桥通讯，这打断了莫塔里安的呆滞。

一个铁绿色的信息框浮现在莫塔里安眼前，身披铁骑甲的泰丰斯取下他的战盔。向原体汇报来自战帅荷鲁斯的星际通讯。

“吾主。”泰丰斯说道：“星语者收到战帅荷鲁斯的传来的通讯，命令您带领死亡守卫全军前往伊斯塔万三号的圣歌城集合。”

强压下心中升起的狂怒，莫塔里安敷衍掉了泰丰斯的汇报，对于这位恶贯满盈的畜牲一连长，莫塔里安在见到他那独有的犄角战盔的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严重不适。

“但现在还不是弄掉他的时候。”

莫塔里安一直知道他手下的这位一连长瞒着他秘密收留灵能者，拉人在自己手底下的军团第一连搞小团体的破事。

但即使重生在原体之躯上，一名地球穿越者的灵魂和记忆已经统治了这尊半神之躯。并了解了泰丰斯干的破事。

“那么你愿意现在就做掉泰丰斯，把他召到坚韧号上，然后挥舞起寂静，以一个轻松且毫不费力的横扫，将他和他的特制铁骑撕成碎片吗？”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莫塔里安心中响起。这让他感到些许不适，但这问题确实是十四军团目前所急需考虑的最大问题。

一方面，泰丰斯作为死亡守卫中最具韧性和坚定决心的战士。永远不会被荣誉和地位所迷失。

一旦时机有变，这位莫塔里安手下最强大的一连长注定会成为一位伟人。

但另一方面，泰丰斯和他的第一大连又是军团中最不稳定的因素，泰丰斯早已被纳垢选中。

对于这位早已被纳垢挑中来腐化军团的棋子，莫塔里安很想杀掉他，非常想找个理由做掉这位泰丰斯，十四军团的一连长。

厌憎和仇恨让莫塔里安始终对泰丰斯心怀警惕和鄙夷，无法全力以赴的使用这位战士。毕竟泰丰斯是一颗被慈父纳垢选中，用来锁定与折磨莫塔里安的棋子。

莫塔里安转头，看了看被绿色信息框包裹着的泰丰斯，他穿着一套特制铁骑终结者。和FW出产的棋子造型完全一致。

“我明白了，退下吧。一连长。”莫塔里安抬起一支被金属臂铠严密包裹着的手甲，指向泰丰斯。说到。

“退下吧，一连长。我明白了，军团会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前往伊斯塔万三号。”

伊斯塔万三号，原体莫塔里安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让帝国正式破碎的名字。

战帅荷鲁斯向他发出背叛帝国的邀请，军团的忠诚派将被屠杀，帝国的未来将在战火中被摧毁。而他的承诺只不过是一纸空文。

帝皇将他在巴巴鲁斯上反抗暴君所获得的荣誉摧毁了。但祂和祂的帝国为人类铺画了最正确的未来，即使那未来充满虚伪残忍和冰冷的幻想。

但是祂给了你明灯，坚韧号和十四军团，命令你为了更伟大的未来与荣耀而战。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是屈服于自己内心的渴望，因仇恨向帝皇挥刀，因战帅那轻描淡写的认可和荣誉就加入叛乱。最终将自己和军团变为遭人唾弃的小丑。

还是忠于人类，向叛乱举起镰刀，用你最擅长的瘟疫收割叛徒的生命？

纳垢已经盯上你了。

你打算怎么做？

你有信心改写自己的命运，靠自己击碎命运，真正站起来吗？

“噗嗤。”随即便是一阵如雷般的哈哈大笑。

莫塔里安突然放声大笑，这欢畅的笑声震得他的呼吸格栅都有些颤动，一阵接着一阵的浊气从他的盔甲接缝中涌出。

“我是莫塔里安！”

“十四军团的基因原体，巴巴鲁斯的解放者，帝国的捍卫者！”

“还记得吗？

莫塔里安。

你曾挥舞镰刀为人民而战！

你曾为巴巴鲁斯打开太阳。”

莫塔里安解放了他们。这是德拉甘以及其它的后来者们永远无法真正理解的。

沃克斯不是一个盲目的狂信者，他明白原体也有弱点，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第一次为自由的奋斗。

除非你曾亲自试图在地狱世界的污秽的白色土地上挣扎着气喘吁吁地生活，除非你亲眼见证了山丘领主们是如何肆意地践踏那些胆怯的凡人，除非你看见了死亡之主为解放他们所做的一切，否则你是无法真正理解的。

这就是为什么尽管那个半野兽的泰丰斯，以及其他许多流氓军阀和海盗头子都在试图削弱我们，而死亡守卫却从未破碎的原因。

因为军团的第一批成员依然很感激，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而沃克斯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大家都知道泰丰斯的孝子行径，但在其他死守眼中他才是那个不顾军团存亡、一心给自己谋神恩的逆子。

“你们都信任我。军团战士们都信任我。”莫塔里安自言自语道。

“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再次成为帝国的解放者呢？我是人民的坚盾，帝皇的獠牙。”

披挂重甲的原体从坚韧号的指挥王座上起身。枯瘦的原体披挂着无比厚重的装甲，大踏步前往坚韧号的会议厅。

“霍拉克中士！”

“属下在！”一旁的死亡寿衣回应了莫塔里安的召唤。迈步而出。

“召集军团各大连长。去会议室开会。

纳撒尼尔伽罗，

格鲁萨尔，必须到会参加评议。”

“吾父，那泰丰斯怎么办？”

“禁止泰丰斯参会。军团之间的战争就快要爆发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召集我们所有的力量，来参与这场战争。

叛乱就快要爆发了。

做好准备，我忠诚的战士。

披挂上阵，随我踏破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