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荒川大楼之战：曲终人散

“砰，砰，砰，砰，砰，砰……”

冬妮娅手持一把德国SIG-P229半自动手枪，瞄准着林映初一连12发，清空弹匣。

可之后的场面，却让冬妮娅陷入了深深的震惊。

在7米的距离内百发百中，对于CIA的探员来说是基本得不能再基本的素养。

这种简单的枪法，甚至对于一个智力正常的美国baby来说，都像是哺乳动物的幼崽会吃奶一样的本能。

而现实是，眼前林映初居然一枪未中、安然无恙……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简直就像一场惊艳的魔术一样。

只见此时的林映初，依然有条不紊地，一声不吭地，优雅地朝着伊万走去。

“妮妮，快走啊！我接下来会开AOE，我怕打到你！”伊万再次急切督促冬妮娅。

此刻的冬妮娅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在林映初面前根本无济于事，呆在这里也是送死，还会影响伊万的发挥。

“伊贺万平，保重。”

这一刻冬妮娅不知是感动，还是悲伤。

她快步流星疾速向前，快速拿起伊万的断臂，说不定伊万还有机会接上——

只要他能活着的话。

然后铃木冬妮娅头也不回地冲进有着通向天台楼梯的隔间，向天台攀爬而去。

现在22层的走廊，只剩下了林映初和伊万二人。

“我死后，CIA的黑料就会公诸于世。”

“你今天从冬妮娅身上得到的消息也会变得毫无价值。”

“如果即使这样，你依然还是要继续与我们为敌，那就请继续吧。”

“我会战斗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伊万目光凌厉地看着缓缓逼近的林映初，冷冷道。

林映初漠然看了伊万一眼，继续面不改色地向前逼近。

那种沉重的压迫感，挑战着生物恐惧的本能。

伊万，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伊万的左手再次紧握那把银色长刀，以疾风之势凌空而起，向着林映初飞跃而去。

与此同时，伊万的嘴巴里叼着一把飞刀，目光紧紧锁定林映初。

舌头和口轮匝肌像是强力弹簧，将飞刀以超音速弹出，封死林映初躲闪的退路。

然后，万事俱备。

就是现在，近在咫尺！

银色长刀劈斩而下，倾注着全身的力量。

伊万呼吸平稳，冷峻的目光直视着林映初，面无表情。

紧握银色长刀的左手，迅猛而准确地挥动刀刃，欲将对方头颅斩下。此时的伊万，犹如无情的杀戮机器。

刀术如艺术，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精确，毫无多余。刀光闪烁，寒芒四溢，划破了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银色长刀一瞬间将空气斩断，一道狭长的等离子带成为银色长刀的拖影。

银光一闪，朝着林映初白皙如玉的天鹅颈……

劈斩而下！

随后，空气变得一片寂静。

没有头颅掉落的声音，也没有滴血的声音……

更没有，锋利金属划过肌肉组织的声音。

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刚才那一砍，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砍中。

暴击miss

这是伊万人生中第二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上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还得追溯到两个小时前和花岚对阵之时。

此刻的林映初，凌波微步，飘忽若神……

瞬移一般，到了伊万的面前。

她汉服袖口的自然露出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挑起伊万的下巴。

“你刚刚，是在威胁我吗？”

林映初的声音柔美动人，但说话内容却不寒而栗。

林映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伊万，像是在审判自己的下人。

伊万很快意识到，刚才是对方的脑能力——

和花岚相似的幻觉类脑能力。

只是现在伊万不知道这种能力的具体机制。

现在伊万已知林映初和花岚‘幻觉’脑能力的区别是，林映初的速度会在某些时刻变得异常的快。

而相比花岚，林映初的恐怖之处在于，她不依靠脑能力，也是一个极其顶尖的刺客。

林映初可以用匕首像削泥巴一样地砍掉自己的臂膀，并在肩膀的断口处形成工业级的横截面。

不过对于伊万来说，刚刚在与花岚作战时，他已经领悟到了对抗幻觉系脑能力的制胜法宝——

伊万的第六感，【时间曲线】。

幻觉支配五感，却丝毫无法左右第六感。

【时间曲线】免疫一切幻觉系脑能力。

可伊万进入第六感【时间曲线】状态，需要关闭其他五感——

这需要时间。

简而言之，就是【时间曲线】的吟唱时间技能前摇太长了，林映初这种刺客随时可以杀死自己。

所以，眼下的方法就是——

装死。

只见伊万梅开二度，再次咬破自己的舌头，口吐大量鲜血。

伊万当着林映初的面，左手颤颤巍巍地握持不住那柄银色钢刀，刀柄从手中脱落。

然后呜咽一声，伊万虚弱地倒地不起。

一副「哎呀，我不行了，要死了」的样子，然后就咽气了。

林映初没理会伊万的表演，直接一柄匕首，冷酷地插进了伊万的心脏。

此刻，寒冷的匕首无情地穿透了伊万胸膛，深深插入心脏，血液如喷泉般从伤口迸发而出，渗透着周围的组织，形成一幅鲜红的画面。

周围的空气弥漫着铁锈和死亡的味道，不寒而栗。伊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极度的疼痛中颤抖，生命的火焰在一点点被扼灭。

可伊万，依然一动不动。

好在这一刻，读秒完毕。

闭上眼睛关闭视觉，听觉会变得敏感，会听见平日里听不见的细微声响；

那么同理，如果试着关闭其他五感，试着关闭听觉、视觉、嗅觉、触觉和味觉，大脑对时间的感知，会因此变得敏感。

伊万关闭了其他所有感官，仅仅保留着时间的知觉。

是的，这一瞬间，那些知觉汹涌而来！

四周的空间陷入一篇黑暗，而伊万却觉得，那种来自时间的知觉前所未有的清晰！

实在是太清晰了！

那是一条波浪状的光线，只有伊万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那是【时间曲线】，是第六感为他献上的破局之计。

仅仅是一条波浪状的光线，信息量却如同海啸般强烈汹涌！

那个名为时间的感觉开始苏醒，像是温热的血液涌遍全身……

此刻伊万的心肌听从脑干未知区域的指令，紧紧压迫着林映初的匕首，令其无法抽出！

紧接着，伊万左手提起长刀，一跃而起。

他无视右臂断口和胸口的强烈疼痛，向【时间曲线】指示的位置冲去。

伊万双眼紧闭，但他的行动却没有任何犹豫的迹象。

【时间曲线】给他带来的确定感足以支撑他的整个行动，打消他心中哪怕一丁点的顾虑。

接下来，伊万，请斩下去吧！

朝着【时间曲线】所指示的方向，穷极你所有的力量，斩出那一刀吧！

银光一闪。

而这次，伊万听见了声音。

是刀刃断裂的声音。

伊万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林映初的匕首和自己的银色长刀同归于尽，短兵相接后彼此同时断裂。

而崩裂的刀刃，划过她美如画的面庞，斩下一缕乌黑的秀发。

此刻的林映初依然从容不迫，只是轻轻地伸出她那温润如玉的手，抚摸着伊万的……发际线。

伊万十二年前中弹的部位。

“可惜，当年没有杀死你。”

说罢，林映初转身而去。

而此刻的伊万，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他的心脏再也无法绷住那把匕首，血液从伤口汹涌而出，如同决堤。

注视着林映初远去的背影……

很快，伊万的意识，陷入了昏迷。

……

……

五日后清晨，东京市立第一综合医院，重症监护室

“ye～ye～ye～”

“ye～ye～ye～”

谁家的狗这么吵啊？食不食油饼？

伊万缓缓睁开眼睛，带着被狗叫声吵醒的怒气。

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围是一片洁白的病房。

熟悉的地方，原来的味道。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于此同时，他看见身边的叶山绘里香正温柔地抚摸着小波奇的头，小林达也正满脸担忧守候在病床前。

看来自己又睡了很久很久。

小波奇看到伊万醒来，精神变得亢奋，开始了叫唤。

“ye～ye～伊贺万平醒了涅！”小波奇用又憨又短的小爪子，指着伊万。

宠物直呼自己大名……

算了，算了。

“叔！你终于醒了！”小林达也也兴奋道，眼神里满是喜悦之情，手都快激动地举起来了。

伊万缓缓回过神，检查自己的状态。

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很健康，肋骨处也不疼了，四肢的肌肉也都恢复了。

最关键的是……

右手接回来了！

伊万大喜。

现在伊万很关心，那天自己以微弱差距不敌林映初之后，发生了什么。

林映初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伊狗，你是不是不太行啊？打两个女人打成这样。”绘里香一上来就是一顿嘴贫。

绘里香轻抬下巴，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你看我和你侄子合作，打两个大男人，轻松加愉快。”绘里香神气道。

绘里香继续补充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还有小波奇涅！”小波奇觉得自己的战功被无视了，不服气道。

伊万当然懒得和绘里香争口舌之快。

“绘里香，达也，我断线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伊万岔开话题，问道。

见伊万逃避自己的话题，绘里香撇了撇嘴。

“林映初应该是忘记补刀了吧，反正最后你捡了条命。”

“我爹爹第一时间赶到，开着直升机把你的断臂运送到医院冷冻保管，把你送进了急救室。”

“然后这几天，铃木财团的掌门人铃木良在病床上去世。按照遗嘱，冬妮娅姐姐成为了铃木商事的社长。”

“冬妮娅姐姐给你了一笔丰厚的委托金，不过看你还在昏迷，她就交给了老板尤里博士。”

“尤里博士说，这笔委托金当作年终奖发给你，只要你不主动离职就有。”

“还有冬妮娅姐姐说：林映初、冬妮娅姐姐和CIA三方，两两之间相互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条件停火，近期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发生。”

“……”

绘里香井井有条地解释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而伊万很快就捕捉到了其中的重点——

不易察觉的诡异之处。

“叶山扬一先生怎么会第一时间赶到荒川大楼呢？”伊万质问叶山绘里香。

绘里香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一时间，绘里香神情尴尬。

正是因为绘里香给叶山扬一当内应，叶山扬一知晓了伊万一方的行动路线，这才能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绘里香有些担忧如果伊万得知她给叶山扬一通风报信一事，会不会开除自己。

“嘻嘻，我爹爹像超人一样快，我妈一直这么说。”绘里香插科打诨道，企图蒙混过关。

绘里香的表现自然骗不过伊万。

不过结局也算皆大欢喜，伊万对此不置可否。

最后受伤的，好像只有叶山前辈和铃木夫人。

毕竟铃木冬妮娅成为了遗产争夺战的最大赢家。

下次见面，也许要称呼冬妮娅为铃木社长了吧。

不过冬妮娅顺利继承遗产这件事对伊万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对伊万来说更重要，也是最重要的是，冬妮娅平平安安活了下来。

客户利益至上。

伊万圆满完成了他的第二单委托。

一切功德圆满。

只是……

伊万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钢琴上黑键之间，永远都夹着空白，缺了一块，就不精彩」；

就像顶级质量的大成九五，偏偏缺一张凑羁绊的2费卡；

就像是狂热赌马徒收集了四块商鞅圣骨，却偏偏少了一块；

所以，缺少了什么呢？

伊万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绝美得令人窒息，但却冰冷、神秘而危险，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们是什么人？她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她们和那个不可告人的「世界之树」项目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她的脑能力，又究竟是什么？

答案，恐怕需要问问自己脑袋里的这颗子弹。

十二年前，敞篷车，狙击手，脑洞大开。

那颗由于神经血管复杂交错而没有取出来的，残存于自己颅内的子弹。

就在伊万思考之时，他的诺基亚铃声响了。

侄子帮伊万取过来，伊万一看，竟然是老板的电话。

伊万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终于……要发工资了吗？

······本章完······

（《铃木篇》至此结束，进入《怪盗基德-琉球复国军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