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拿我当父亲

“dang~”

伴随着铃木家宅邸大门口清脆悦耳的铃声，大门打开了。

进入玄关的铃木一郎和叶山扬一两位。

铃木一郎虽说是冬妮娅和铃木三郎的大哥，但他从岁数上看像是冬妮娅和铃木三郎的爸爸。

铃木一郎穿着一套剪裁精良、颜色搭配考究的深灰色调西装，搭配一条整洁的领带，锃亮的皮鞋和整洁的裤脚，显得庄重而专业。

简而言之，标准的商业精英的打扮。

而叶山扬一则是一副个性十足的随性打扮，胡子拉碴唏嘘，眼神忧郁，头发蓬乱。

只有别在胸前的金葵花律师徽章让人能看出他是一位律师。

在叶山扬一比较出名的同行中，有锃亮的右分头、也有蓝西服红领带的刺猬头——所以叶山扬一的打扮也并不算出格。

坐在客厅的伊万若有所思地看着叶山扬一，而叶山扬一则跟没看到伊万似的，鸟都没鸟伊万一眼。

叶山前辈越不敢正视我就说明他越心虚，他越心虚就说明我的猜测越正确。

果然他早在克格勃解散前就已背叛了信仰。伊万暗忖。

“母亲大人，我们去二楼的会议室吧。”铃木一郎对铃木由纪子恭敬道，一边看向身旁的叶山扬一律师。

铃木家府邸配备完善，从健身房到会议室一应俱全。

伊万从铃木管家所给的情报得知，铃木由纪子、铃木一郎和叶山扬一三人经常一起密谋什么。伊万推测其内容正和铃木家主的遗嘱有关。

铃木家主的遗嘱采用不断延时的定时密文邮件，并将解密密钥交予管家和一位律师共同保管，并赋予法律效力。

这样一来，在铃木家主真正死之前，没有人能知晓遗嘱的具体内容。

所以伊万推测铃木由纪子、铃木一郎和叶山扬一三人会提前制定不同方案，以应对不同的遗嘱。

他们的利益与冬妮娅小姐的利益之间存在明显的冲突。

自然而然，这三人也就成了伊万作为冬妮娅小姐保镖期间，需要着重提防的对象。

正当铃木由纪子、铃木一郎和叶山扬一三人从楼梯向二楼走去的时候，叶山扬一停住了脚步。

“抱歉夫人，我去趟厕所。”叶山扬一恭敬请示道。

铃木由纪子夫人点头应许。

随后，叶山扬一便进入了位于铃木家一楼的卫生间。

铃木家一楼，东卫生间内

“你想说什么？”叶山扬一看着在卫生间里早已等候在此的伊万。

先前伊万在一楼的时候给叶山扬一打了个克格勃加密手势，示意厕所集合。

当时叶山扬一虽然没回应伊万，但将伊万的暗号看在眼里。

“叶扬卡同志，你早就背叛信仰了，对不对？”伊万质问道。

当年在克格勃东京站从事间谍活动之时，叶扬卡同志一直是伊万的恩师和榜样——

没想到那时这个老东西居然在背地里找好了后路。

伊万觉得自己的信念崩塌了。

“伊贺，中国有一句古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

叶山扬一漠然道。

“将我们曾经的祖国，比作中国的明朝。”

“在万历之始你就应该知道积重难返，在崇祯之始你就应该明白大厦将倾。”

“所有人都在找后路。”

“捷尔任斯基至今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安德罗波夫亲手赐予的勋章我仍保管在最贵重的位置。但那时的所有人都已背弃了信仰，东京有孤忠，独木难支。”

叶山扬一语重心长地说着，看着曾经跟随自己多年的后辈和下属。

猜想被证实，一时间，伊万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想来，叶扬卡前辈那时说的什么‘跳出舒适圈’，都是在暗示让自己找条后路。

“叶山前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伊万想继续追问什么。

只见此时的叶山扬一轻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你在病床上躺了那么多年，费用是谁承担的？”叶山扬一语长心重地说着。

听到这里，伊万动容了。

他看着眼前的叶山前辈，既陌生，又熟悉。

他或许不是个合格的战士，但他是个令人敬仰的前辈。

正在伊万感动之时，可谁知接下来叶山扬一的答案却令伊万大跌眼镜。

“是医保。”

叶山扬一回答道。

“我当时帮你交了医保。”

“由于给你买了人身保险，我还含泪赚了一笔。”

叶山扬一继续补充道。

我特么……！？

伊万震惊。

这说的是人话吗？

正当伊万错愕之际，叶山扬一直接话题一转。

“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接受委托，假扮成冬妮娅小姐的男朋友保护她的吧？”叶山扬一问道。

伊万这才从病床上醒来两天，就交到了女朋友，叶山扬一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

而伊万当然不会如实承认，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自己背叛了客户，并授人以柄，而对自己却没任何好处。

所以伊万笑而不语。

看来师徒间的对决已经展开了。

“嗯，沉默，很好的职业素养。”叶山扬一阴阳怪气地赞许道。

“我没猜错的话，叶山绘里香是你的女儿吧？”伊万如法炮制。

可谁知，叶山扬一好像急了。

“伊万，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叶山扬一郑重警告道。

“要是绘里香自愿呢？”伊万咄咄逼人。

“你他妈。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拿我当父亲？”叶山扬一破口骂道。

要不是厕所狭窄，叶山扬一会直接揪起伊万的衣领。

这个混小子居然抓住了自己的软肋，叶山扬一咬牙切齿。

现在伊万也终于确认，早在KGB解散前，叶山扬一就已经在东京娶妻生女。

这样一来，就算后面师徒间大打出手，自己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毕竟前辈早已背弃信仰。

“前辈，你会用违法的手段帮助你的雇主吗？”伊万岔开话题，对愤怒中的叶山前辈问道。

如果叶山不讲武德直接谋杀冬妮娅，自己恐怕没什么胜算。

“这一点恕我无法回答。我还有会议，告辞。”

“另外，忠告一句，冬妮娅可不像你认为的那么天真善良。”

说完，叶山扬一匆匆走出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