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爷,又得罪了!

“他身上的问题很麻烦的,”

云清清不紧不慢道。

“反正每月都要发作两次,暂时又死不了,熬过去就行了呗,怎么以前都可以今天就撑不住了?”

南征僵了僵,低声道:

“王爷并未让属下前来,是属下自作主张,因为王爷他在神志不清中……一直在唤王妃的名字。”

“……啊?”云清清愣住。

“属下斗胆说一句,我家王爷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在意,求王妃将心比心,哪怕陪陪王爷,减轻他的痛苦也是好的……”

“您如果不信,属下可将王爷的呓语如实转述,王爷他说……咳,他说清……”

“停!”云清清眼皮一跳,“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去还不成吗!”

南征松了口气,真要对着这张脸说她美,实在有点难为人了。

唉,王爷怎么就非得认为王妃长得美呢,幸亏他看不见,不然怕是要幻灭了。

……

云清清没有惊动任何人,从后门悄然出去,坐上南征备好的马车直奔摄政王府。

哪知一进房间,就见萧长珩端坐在轮椅上,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府上侍卫站在一边战战兢兢。

“谁让你来的!”

男人的声音很是咬牙切齿。

云清清抱着胳膊站住,眯起眼看着他。

南征吃了一惊:

“王爷您醒了!您这是没事了?可时辰还……”

“滚!全都滚!”

萧长珩一字一句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浑身戾气几乎化为实质扑面而来。

“……是。”

南征丝毫不敢忤逆这种状态下的王爷,只能应下,并朝云清清使眼色让她跟自己一起退出去。

然而云清清不退反进,大步走到了轮椅前,伸手一把捏住了萧长珩的下巴!

“松开。”她迫使他微微抬起头面对自己,淡声说道。

“王妃,你这是……”

南征大惊失色,想冲过来拉住她,却被云清清抬手制止。

“都疼成这样了还死撑?骗我能让你好过点吗?”她看着男人绷起的青筋和如雨般不断滴落的汗珠,紧紧拧起了眉。

“出、去!”萧长珩紧紧闭起眼,拼尽全力从牙缝挤出两个字。

“想得美!”云清清淡声,“我来都来了凭什么白跑一趟!”

说着,她拿起桌上茶碗倒了点水进去,从袖中抽出一张符,双指捻着一抖,那符就忽地燃了起来,看得南征目瞪口呆。

她把符灰撒进茶碗中,端到萧长珩嘴边,命令道:“张嘴。”

“……”某王爷黑着脸一动不动。

云清清又伸手去掐他的下巴,但这男人的牙关仿佛锁死了一般,倒是还能挤出个戾气十足的声音:“不用你管!”

云清清看了看手里的茶碗,也咬起了牙:

“你知不知道这一张符花了我多少心血!想浪费掉?门都没有!”

说着,她仰头就将水全倒进嘴里,捏着男人的脸颊,低头,对准他的嘴就堵了上去。

“!!!”

萧长珩全没料到她来这一手,根本没反应过来,清凉甘甜的液体已顺着喉咙流进了肚。

“云、清、清!”男人一把推开她,喘着粗气怒吼。

声音里的戾气倒是消失了,更多是恼羞成怒。

南征都看傻眼了,王妃咋就这么胆大包天呢!

云清清倒是丝毫不怵,咧嘴一笑:

“得罪啦,效果不错吧?不用谢哦。”

“……”萧长珩面色一顿,这才意识到那噬魂削骨的疼痛减去了大半。

但他还来不及多想,就感觉自己的裤管正在被人掀开。

“住手!”他猛地压住她的手。

“……”云清清凝眉片刻,站起身掸了掸裙摆,转头对南征笑眯眯道,“你们都出去,我要跟王爷单独交、流、感、情!”

南征看了看自家主子的黑脸,二话不说跟侍卫使个了眼色,转身就走。

这女人太可怕了,王爷都拿他没办法,还是赶快闪人吧。

待人一离开,云清清脸上的笑意就消失,面向萧长珩沉声道:

“你若还想要这双腿,就让我仔细看看。”

萧长珩拧着眉一言不发,满脸的抗拒。

云清清凝视了他半晌,幽幽叹了口气,蹲下身握住他的手。

她柔声开口:

“咱们是合作伙伴,我没有理由害你的,相信我。”

男人的指尖微微一颤。

她没有催促,静静地等着他自己想通。

“……云清清,”萧长珩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这桩婚事,若你改了主意,随时可以取消。”

“?”

云清清莫名其妙,但男人已不再说话,压在腿上的手也松开,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她心知他这是默许了,也不再多想,伸手将他的裤管掀了上去。

看清裤管下的情形,云清清的目光变得冰冷。

只见那双腿上密密麻麻遍布着可怖的黑疮,严重处血肉腐烂,深可见骨。

最关键的是,两条腿上各紧抱着一只常人不可能看见的饿鬼,正对着膝盖肆意啃噬!

鬼牙过处恶疮陡生,骨肉生机被活活消磨!

饶是她早算出来,摄政王并不是像传言所说的中毒,仍是被这阴毒至极的手段气得太阳穴直跳。

她突然就明白了萧长珩刚刚说的话。

还真是被小瞧了呢。

云清清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黄符,指尖泛起流光,快速挑捡着一张张“啪啪啪”地往他的腿上贴去。

两只饿鬼凄厉尖啸着消散,萧长珩耳尖一动猛地坐直身子。

耳边却传来少女沉稳的声音:

“别动,很快就好。”

说话间她毫不迟滞地继续贴符,没多久男人两条腿就被黄符满满当当地盖住了。

云清清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把汗,把他的裤管扯/下来盖上,这才冷哼了一声:

“这些符只能贴到明日卯时,取下后须立即让人全烧掉,切记将灰埋到乱坟岗去,不得有差错。”

“虽然你这腿处理起来又麻烦又耗时,但有本小姐出手,你且得活得长长久久呢,以后不准再耍小孩子脾气了知道吗!”

“……”萧长珩哑然。

他满腹心事许久不语,终于意识到,半晌也没再听见小姑娘讲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他迟疑着低声问道。

云清清仍是没有动静。

萧长珩凝眉侧耳,忽地神色一变,伸手朝着她原本坐着的方向摸去。

然而他手上扑了个空,失去重心整个轮椅翻倒在地。

终于摸到了她的衣角。

“……清清!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