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帮你擦屁股,美死你,看我怎么拿捏你们。”高福脑袋飞速运转起来,一边带着人往巡捕衙门走去,一边想着该怎么挖个大坑赶紧把穆老五给埋了。
可经过堆拨的时候,那伙客商却待住不肯走了,甚至死活想要挤到堆拨里面去,理由就是巡捕衙门里很多都是穆老五的人,去了肯定会偏帮穆老五,所以不肯去,要留在堆拨这里让高福帮他们讨回公道。
堆拨就是个岗亭大小的地方,平时高福一个待在里面都嫌挤得慌,现在看见这伙居然要硬往里面挤,不禁好笑又好气,连忙喝止:“你们待在我堆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王掌柜顶在堆拨的门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你不帮我们把丢的财宝要回来,我们就不走了。”
看见王掌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高福就差点要笑喷了,强忍着走上前喊了一句:“这些人居然敢在我们这里闹事,按律该当何罪啊?”
周天旺跟着高喊:“根据《大清律例》,对扰乱公堂的,轻则乱棍驱之,重则杖打二十至五十,另处罚银。”
“哦,乱棍是怎么个乱法?”高福说着从一旁的巡捕手里拿过一根棍子,一边晃一边慢慢走向王掌柜等人。
周天旺和其他巡捕看见高福这个样子,知道他是要动手大人了,他们现在都对他非常服气和听命,也都纷纷拿着棍子跟上去准备随时动手。
奇怪的是,王掌柜等人见高福举着棍子过来,非但不害怕,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甚至还有人继续出言挑衅。
“你们是真不把我手里的棍子放在眼里啊?”高福不知道是经过刚才那波脾气变好了,还是真被他们气乐了,居然怒气全无,甚至突然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是因为东西丢了才会急成这样,便不再跟他们计较,放下棍子改为好生安慰起来。
可高福越劝,王掌柜他们就越暴躁,看着他们一副讨打的样子,他越发感觉到他们可怜,拍着胸脯保证会尽快帮他们把包袱找回来,好一通安慰后,他独自到一旁开始认真思考着该怎么拿捏住穆老五把案子破了。
穆老五敢如此猖狂,是因为有徐元梦和八爷党撑腰,高福要想动他,必须得想办法让他不敢再借助徐元梦和八爷党的势力,或者是连徐元梦和八爷党也不想再搭救他,不然以高福目前能动用的资源,要对付他可不容易。
为了更好地对付穆老五,高福立即把高乐找来,详细地询问关于穆老五的所有情况,好找到穆老五的马脚。
可穆老五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也不是豪商巨富,藏经阁里没有关于他的记载,高乐也只是在监控别的官员的时候才会留意到穆老五的一些八卦新闻,因此没法提供更多的有用信息给高福。
“哪要抓住他的马脚可不容易啊。”高福连忙让高乐去打听情况,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周天旺又急匆匆跑过来说:“高大人,索宁安大人来了。”
“索宁安大人?”高福对索宁安并不感冒,可没想到,索宁安身边居然还站几个人,一个是有点面熟的大官,其他人看样子也是步军统领衙门的官员。
高福不知道索宁安带着这么多人来的目的是什么,连忙上前迎接,可还没等跟索宁安说上话,那个大官就气冲冲地指着他说:“NND,怎么回事啊,大街上闹哄哄的,还有没有管啊?”
“马大人,您息怒。”索宁安指了指高福,点头哈腰地对那个官说:“他叫高福,前几天刚来找个当差,刚刚被隆科多大人提拔为这里的把总,这一片就规他管,我这就让他过来给大人您解释。”
高福这才醒悟过来,这人就是马国成,巡捕营的从三品游击,刚才去巡捕营送礼的时候他还给马国成送了两千两的银票和一个玉镯子。
马国成早年跟随康熙皇帝征战西北,立下战功,被封为从二品副将,本该前途大好,但他为人鲁莽,脾气极为火爆,经常闯祸,又错投了大阿哥胤褆的门下,仕途收到了极大影响。
特别是在大阿哥胤褆失势以后,马国成被政敌围攻,眼看就要被罢官问罪,却不知为何被康熙皇帝给赦免了前罪,还被派到巡捕营继续担任从二品副将。
副将在巡捕营里是最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现在马国成居然来这里过问这么一件小事,着实让高福感到意外,连忙上前参见后解释起来。
可没等高福说上两句,王掌柜带着那些客商突然冲了过来,一个个围着马国成等人不停诉苦起来。
高福一听大吃一惊,原来这些客商居然认识马国成,更没想到他们居然改口说那个包袱里的珠宝,是准备献给步军统领衙门一众高官的,当然也包括马国成。
马国成听见原本要送给自己和隆科多等人的宝贝居然丢了,更加是暴怒,指着索宁安和高福就破口大骂起来。
见马国成暴怒和客商们一个个痛心疾首的样子,再看看索宁安不时表露出来的奇怪表情,高福暗呼不妙,终于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针对自己的局,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头脑发热做出什么错失,要不然现在就很难补救了。
“高大人,你都听见了,这些丢失的珠宝,可都是要给隆科多和马大人的,现在丢了,你可得想办法找回来啊。”索宁安立即把锅甩给了高福。
“事情发生在下官的辖区,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们分忧。”高福现在高度警惕,脑海里不断想着各种应对之策,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掌柜等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倒打一耙。
“马大人,这个高大人刚才好大的官威啊,听说我们丢失的财物价值十万两银子,就要收我们五万两的好处费,才肯帮我们把东西追回来。”
“是啊,这个高大人可厉害里,仗着自己是王府里出来的,到这里才没几天,在街上见人就打,知道谁有银子都要敲诈一笔,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叫他高扒皮。”
“马大人,您快给我们做做主吧,这样下去这条街上的人都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