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为了那荒唐的念头，而去死。
为了虚无缥缈的目标而努力，可结果他们的期望，却是成了逃兵。
“我是害怕！”
陈瑞平静的声音，让韩立笑声戛然而止。
陈瑞的确是在害怕，害怕前世那同情心和善心再一次泛起，届时整个胥国将会被他带进那近乎无休止的战斗之中。
因为只要有足够的灵石，他便能够武装黄枫谷修士，只要有几年时间，他便能够让整个胥国的实力直接往上翻一翻。
在力量所带来的美好生活下，他们真的能够守住本心不再贪婪？
不会对自己动手？
陈瑞不敢保证，没有人能够保证。
相反，因为陈瑞的作用，可能导致胥国反而成为入侵他国的国度。
这样的结果，会是魔道联盟与那正道联盟希望看见的吗？
不会。
而且陈瑞还记得那隐藏在黄枫谷的向之礼，当他知晓我的能力，谁能够拦得住？
依靠自己？绝不可能。
“韩师弟，莫非你就不害怕吗？”
陈瑞的反问，让韩立变得沉默起来，也变得冷静下来。
不口否认，他也害怕自己会死在前线，死在结丹期手中，所以他在战斗的时候，往往会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
即便如此，也被时常扫过的结丹期神识所震住。
不然也不会去寻找阵法大师来修复阵法。
想到之前的行为，韩立脸上不由微红。
“对于弱者的同情，只会让你变得感情用事。”
韩立的神色变化，皆收眼底，证实了陈瑞的一些猜想。
不能让韩立陷进去！
“韩立，七派不敌魔道已成定局，我们应该是如何守护自己的亲朋好友。”
“而不是盲目追求道义和侠义！”
“我们能救多少？整个黄枫谷便有万人。”
“周师妹也好，红拂师伯也罢，我只会妥善安排，切莫要生出事端。”
想着韩立的反应，陈瑞还是缓和语气，劝说道他。
韩立经过陈瑞这么一遭的说教，清除了心中的不着实际。
“是我想的太过美好，多谢师兄及时点醒...”
人是一个感情生物，与那些炼气期弟子接触久了，便多了几分共鸣，韩立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但是事情就是如此，面对现在的局面，七派，整个局势，自己又有何种作为？
而且炼气期弟子们也是把希望放在师兄身上，并不关注自己，或许在他们眼中，他韩立也就是陈瑞师伯的师弟而已。
“可是师兄，那师父如今岂不是...”
理性回归，韩立回想起之前种种事情，心里不由担心起来。
陈瑞神色微动，有些疑惑不解。
“在交代我世俗之事后，依旧心事重重，我当时以为是担心秦家之事，经过师兄刚才提及的消息，我担心师父会独自去清理门户。”
韩立的担心，并不是多余，但小看了李化元。
陈瑞眉头微皱，对于李化元的了解，他知道师父并不是那种不做无把握的决定。
而且真要这么做的话，也不会派师兄师姐们去处理那些魔修。
“师父应该有计划，我们只管听从他的命令即可。”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京都的事，也好完成师父的交代。”
韩立闻言，点头赞同。
两人商量一下具体的步骤，随后撤销了隔音术离开了客栈。
韩立拿着李化元所给的亲笔书信，成功进入秦府，虽然有些小插曲，但并不碍事。
“老夫秦言，拜见两位仙师，仙师驾到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秦家家主乃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虽然气血不弱，但并没有江湖儿女的气息，其应有的礼数更是没有半点挑剔。
虽然陈瑞和韩立对凡间的礼数不太了解，但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意。
面对对方的奉承，坐在主位的韩立微微颔首。
“先父临终前曾说，秦家遇到灭顶之灾时，李仙师定会施以援手，不知道这次韩仙师，可是为此而来...”
说话时秦言几次目光瞥向一旁的青年，一副好奇的摸样，尽收韩立和陈瑞的双眼。
“此人乃是我同门王耑成师弟，一同来帮助你的，不过在这之前，如今的局势，你可有察觉？”
韩立简单介绍一份，便直接询问起来。
秦言双眼微动，面露沉思，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仙师是说的各个地方所出现的天灾以及瘟疫，老夫有所了解。”
天灾和瘟疫？
韩立和陈瑞对视一眼。
“你可知缘由？”
韩立询问道。
“老夫也是听那些江湖风信子的消息，如有错误还请两位仙师海涵。”
秦言并没有着急说出，而是先预防一下，这才缓缓说道：“我老夫所了解到的情况，似乎天灾和瘟疫并不是自然形成。”
“虽然胥国各州郡县都有发生洪灾，旱灾，但总归有迹可循。”
“而近些日子，却是动不动尸横片野，甚至还有鼠疫吞噬残骸的消息。而且这还不在少数，而且我还听说，有人看到了一群身穿黑袍，从那地方出来。
就像是...就像是...”
说到这，秦言并没有说下去，但韩立和陈瑞两人却是明白他的意思。
“你所猜想不错。”
“这也是我们为何而来的缘故，以来保你渡过此劫！”
秦言瞳孔一缩，即便早已经有所预料，但事情证实后，已经被镇住。
惶恐之下，直接跪了下去。
“还请两位仙师，保全秦言全家性命！”
说完便磕头一拜。
韩立一伸手阻止秦言行为。
“秦先生请起，师父所托韩某与师弟定会尽力而为。”
秦言大喜。
而就在这时，陈瑞却是开口说道：“听闻秦家乃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不知对于京都的各个家族有多少的了解。”
陈瑞的询问十分突兀，秦言心里十分诧异，但还是客气说道：“不敢，不敢，秦家不过是小门小户，传到今日也只有几人而已。”
“至于京都的其他家族，老夫倒是有些关系，知晓一二。”
“不知，王仙师有何吩咐？”
如果不经历门卫的秦贵那么一遭，还真有几分可信度。
不过陈瑞并不在意这些。
“吩咐倒是没有，就是比较好奇，听闻能够在京都定居建府的人，都是历经数代才成，可今日却是听到有一家人，却是短短一年便成为这京都城炙手可热的红人。”
“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