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监控——”
“谁让你监控他了！”
“少爷，我说的是监控视频，我们是不是也该去消除记录？”
“消除了吧。”
慕容羽靠着沙发躺了下来。
“我活了三十多年，什么样的怪物没见过，但唯独这样完全没有活人气息的怪物是头次见。来福，你知道协会那边给我通报是多久之前吗？”
“三十分钟前？”
“五分钟前，协会会长给我来了电话，让我留意下带着B级灵晶的人。几乎就是在我打完电话的同时，那人就找过来了。想想还真是可怕啊，一个人解决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转头就跑过来换钱。还真和协会会长说的一样，这人也许比我们想的还要缺钱。”
“那不是更好？我们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来福，记住我说的话，当一个人很危险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去抱大腿，而是保持好距离。他不是我们这边的人，那你觉得他会是谁的人。”
“如果是协会的人，那不可能缺钱，如果是十三人委员会的人，他们有一百种不花钱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是自由佣兵。少爷，S级的自由佣兵，目前世界上就这么一个吧？哪怕是洛雨，她也是挂名在十三人委员会下。”
“所以这样的人才危险，才需要保持距离，因为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我们要是惹毛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同样，我们也不能和他走太近，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捅出一个天大的篓子。”
捅娄子是次要的，真正麻烦的是思想上的改变。
现在这人还愿意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但一旦他尝到了回归者的暴利，一旦形成了高消费的习惯，他早晚会融入那个群体。
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和普通人发生冲突、矛盾，会逐步的认为自己不可一世，是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超人类。
他有这个资本，他是S级回归者，是顶流中的顶流，是超人类中的超人类，他也有这个力量去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没有人能够抵御资本的侵蚀和异化，人最可靠的是道德，最不可靠的也是道德。
和这样早晚要异化的人接触过多，不会有好结果，因为现在对他们来说你是朋友，但对未来的他们来说，你也许只不过是一条狗。
没有人喜欢做狗，慕容羽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做狗，为此保持距离是最好的选择。
不仅需要和这种人保持距离，还需要和一群已经异化了的人保持距离。
“去给海伦副局长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们第七机关退出合作计划，并且不会为他们后续的所有行动提供支持。具体的原由就说遭遇了不可抗力，被迫终止合作。”
“少爷，中情局那边——”
“可别相信他们的鬼话了，他们还说洛怜幽不可能完整的出来呢。结果人家洛怜幽连底牌都没亮，和这群计划漏洞百出的家伙合作，还是算了吧，我还想活久一点。”
“那代达罗斯计划，我们第七机关是要全盘退出吗？”
“代达罗斯计划恐怕不会终止，我想这份计划在联合国也不会被否决。虽然我们要拒绝和中情局的合作，但代达罗斯计划不会终止，至少我个人的立场是这样。中情局的能力不行，但代达罗斯计划，我估计多少有点保证。”
慕容羽本就怀疑中情局的能力，现在看到中情局计划全面落空，那肯定是第一个选择退出的人。
又不是和他们绑死的神经病，作为一个商人，没必要去承担这份巨大的风险，赚那么点小钱。
没错，就是小钱。
现在中情局开出的价码，慕容羽完全不满意。
“几百万美元，糊弄鬼呢？当然，无论他们加多少钱，我们都不可能参与了，有这么一个怪物存在，没人能够预测出准确的未来，对我们商人来说，最好的规避风险方法就是不参与。”
——
“回来了，今天有点事——”
——
刚进门，何理就注意到了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欣欣。
这两天她因为学费的关系，心绪不宁，焦虑的完全睡不着。
也算是心疼小朋友吧，何理才会想着尽快去解决这个问题，为此他还专门设计好了一套说辞。
只是看现在欣欣睡着了——那就让她先睡着吧。
注意到桌上有做好的饭菜，何理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的就吃起了菜。
“...”
难吃说不上，回来了也有段时间了，多少开始有点适应现在的伙食了，但怎么说呢。
吃饭不是为了变强，不是为了生存，吃饭是为了享受，吃饭是为了更像个人。
这种奇怪的想法始终盘旋在何理的脑海中驱散不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抗拒这些，还是真的无法适应，搞不明白了。
“叔？你回来了？”
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欣欣注意到了正在吃饭的何理。
欣欣的状态怎么说呢，依旧处于严重的焦虑状态，哪怕只睡了一小会，何理也能够察觉到欣欣出了不少虚汗。
这样焦虑下去可不是好事，这个年纪——应该说普通人、正常人，都不该生存在这种让人焦虑的环境中，焦虑之后可就是抑郁了。
人啊，还是活的轻松点好。
“欣欣，今天领导找我谈了你学费的事，上面愿意为你提供学费上的支持。”
“上面？国家提供给我学费上的支持？”
“没错。局长和我说，他们拦不住协会的无理要求，但国家支持49式机关的研发，所以特别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笔援助资金。”
“叔——我应该不用搬走吧？”
“当然不用。”
“呼——那就好。”
一下子轻松了？欣欣看起来是轻松了不少，但焦虑这东西，多少还是会持续一段时间。
算是为了缓解下情绪，又或者教育下小朋友，何理也给欣欣端了杯热水过去。
“欣欣，下次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和叔叔说。大人会有大人的解决办法，总会有办法，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