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和回避，如果能够解决问题，那世界上最多的就是哑巴了。
——
本该威严的法庭，像极了一场闹剧。
——
有罪推定那就意味着你有罪，金贺说什么都没用，一切早就已经注定。
可这份注定，你这是拿老百姓当傻子啊。
看着直播，何理也意识到一切都在周文的预料之内。
没什么，因为这场闹剧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审判金贺，是为了借着这个口子，把所有回归者协会的脏事都抖露出来。
周文距离点燃火药桶只有那么一步之遥了。
慕容理理在旁边是有些打瞌睡，她对这些事完全不关心。
好吧，现在的慕容理理是已经完全睡着了。
可不要认为慕容理理是什么警惕心低，这就在她家里，能有什么警惕心。
“呼——呼——”
这孩子怎么还打呼？何理没有喊醒慕容理理的打算，她是自己一个人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字面意义上的滚了下去，扑通一声后，整个人也是在地板上惊醒。
迷迷糊糊，意识模糊，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的慕容理理慢慢爬回了椅子，顺带着还抱怨起了世道不公。
“真羡慕你们这群不用睡觉的家伙。我这几天没睡，真的要死了。”
看慕容理理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相当疲劳。
这几天她是真没怎么睡，加加起来五六天时间睡眠时间没有超过十个小时，这要是换普通人，估计早就一病不起了。
你要问她干什么？
“大叔，你这活是真难干。你欠我大人情了！超大的人情！”
“所以查明白了吗？”
“你能不能像个人一点，先关心关心美少女的身体情况？你看不出我很累？”
抱怨了这么几句后，慕容理理把调查到的资料推到了何理面前。
“其他的我不敢乱说，但至少现在明确了一点，那就是周文确实是尼非订相关的人员。也查明白了尼非订信徒的组织框架。这个组织总共有三位红衣大主教，目前他们都在C市。他们的大本营，又或者说老巢就在这里，也就是竹山。”
“竹山？”
之前有消息说清水公寓的人，都是消失在竹山，早就知道那地方有鬼，但没想到是这么鬼。
一窝子恶魔信徒钻那地方，看来他们在这里筹备的可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现如今这样子一口气爆发出来，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知道了藏匿的窝点，所以就去一窝把他们端了？端了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把他们全杀了，也注定改变不了当前的局势了。
至少何理清楚自己改变不了，但这份信息有相当巨大的价值，就看谁用，以及怎么用了。
慕容理理想不到，也懒得想，她指了指屏幕上的直播审判。
“大叔，你为什么不上庭作证呢？”
“因为被要求谨言慎行。”
“我看不是吧？我看你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一切注定都要在一场闹剧中结束。”
都在周文的计算中，无论是谁会掀起的波澜，都注定有一个预设立场。
现在已经没有了正义的概念，那所谓站在正义一方的人，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利益面前没有对错，只有输赢，赢了就对，输了就错！
接下来协会也许会发起最后的殊死一搏，可这所谓的殊死一搏，注定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能和谁搏命？最绝望的不是对手过于强大，而是你根本找不到对手，你只能够任由时间带走你的生命，你无处可逃，无法抵抗。
“慕容理理——”
“喊我理理就好了，你不觉得我名字太长了吗？”
“好吧，理理同学。”
“理理，是理理！”
“那理理，你觉得这盘棋走到最后，谁会赢？”
“棋？大叔你说什么胡话呢？协会不是被单方面的屠杀？他们也配反抗？我都看到未来了，战败后的他们举手投降，接受委员会那边的一切条件。甚至我还能够想象到霍光被枪决的场面，那脑壳被打飞出去的场面绝对非常震撼。”
慕容理理竖起了一根手指，顺带着调低了电视的声音。
她非常有兴趣的讲起了自己的幻想，讲起了自己乐观的判断。
“回归者注定一败涂地，他们会失去现有的一切，他们的人生没有任何的转机，时代属于全人类，不属于他们！没有同情，没有慈悲，当矛盾铺开，没有人还能够自己骗自己！”
“你就不担心人类经不起这样的冲击，导致文明被彻底毁灭吗？”
“就凭他们回归者想要我们的文明消失？他们也配？之前大叔说我和你都是观测者，但我觉得这个称呼不合适，更准确一点说的话，我们应该是观察者。大叔你觉得观察者能够改变些什么呢？”
“不知道。”
“在量子力学中，测量结果并不是反映系统的真实物理状态，而是取决于观察者的测量行为。我们的观察本身就已经对结果产生了不可逆的变化。所以大叔，也许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真的就握在我们手中了，那么大叔，我想问问你，你是希望秩序，还是无序？”
慕容理理拿出了付铁雨的照片，摆上了桌。
无序的印章刻上了照片。
“付铁雨回答了，他希望得到的是一个无序的世界，一个所有人都可以非常自由的世界，他希望的世界之中，也许连人的概念都不存在了。毁灭和灾难是开启新时达的钥匙。”
紧接着推上桌面的是霍光。
秩序的印章刻了上去。
“霍光也做出了自己的回答，他希望得到一个有序的世界，他不希望矛盾升级，他可以妥协，可以让渡权益，但他想不代表我们会接受，他算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挺正常的建制派，但他不适合这个时代了。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充满了危机，强者为尊？好吧，还没到这个地步，但他们回归者的力量，已经能够直接代表他的地位了。”
又一张照片被推了上来，是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