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回归者会炫耀,真正在异世界得到了庞大力量的人,他们获取力量的代价一般都非常的巨大,他们往往都不愿意提及自己在神明乐园中的经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力量也不是凭空出现一个系统就会赐予你上天入地的能力。
系统赐予你力量,那是认定你有价值,这就和资本家雇佣工人一个道理,你能给系统创造足够的价值,他们才会选择给你发工资。
优秀的员工创造的价值更大,所以会给他们发奖金,提高他们的职别,让他们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从而更好的被剥削。
系统的逻辑和资本家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加的残酷,一般情况下拥有强大力量的回归者,都对系统非常深的成见。
没有打工人会喜欢资本家,除非这人是个受虐狂。
何理这人现在展现出来的这个态度,非常符合高等级回归者对系统的一个认知。
只是他似乎担心我听不懂,还特意用上了奇妙的比喻。
何理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记事本。
“理理,我说个比较形象点的例子好了,对四维生物来说,我们的世界就类似一本书。他们可以选择往前看,往后翻,所有的一切早就注定了,并且因为版权法的存在,他们没有办法擅自的做出改变,因为这会侵权。侵权的后果很严重。”
“大叔,这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办法改对吗?”
“当你看一部电影的时候,你会想着去干涉电影里面人物的命运和剧情吗?他们的情况和看电影的你差不多,他们只能看,但我也不会说绝对没有办法改变。用比较易懂的话来说,也可能存在导剪版改变结局,但这对资本,也就是对力量的要求非常高。”
何理对时间,以及神的认知和他们魔法使的认知存在非常大的偏差。
魔法使通常情况下还是承认神的存在,而何理的认知之中,所谓的神就是高纬度生物,仅此而已。
这不矛盾,但对时间的认知,这个偏差就相当大了。
通常情况下魔法使都认为时间的概念由人定义,但何理这边的说法,时间的概念更像是一种原初概念,是天然存在的东西,这是完全截然相反的两种概念。
他们魔法使普遍认为对神来说时间不存在,时间只有人能够观测到,并且身处于时间的交替和轮回。
算了,不要去纠结这种麻烦了,还是问问这大叔接下来的打算吧。
“大叔,你接下来是打算直接出手把付铁雨灭了,还是继续陪着他们查案呢?我觉得这案子你玩的应该够久了,该玩腻了吧?”
“我想要找那个死灵法师聊聊天,我觉得有必要和他背后的东西好好谈一谈了。”
“死灵法师肖宇?我是不知道大叔你怎么想的,但我是能够找到他。情报可不免费,我想知道大叔要找他的理由是什么。”
“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把传送卷轴丢到了我的门口,最近好不容易有空,那我该找他谈谈。”
“我懂了,记得留全尸。”
慕容理理从包里取出了慕容羽准备好的资料,上面有肖宇隐藏的地址,以及相关的一些资料。
对何理来说只有地址有价值,其他的么,他不在乎。
——
“聊聊天吧,肖宇。”
——
何理通过慕容理理提供的地址,成功找到了肖宇的藏身之处。
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破败的废弃大楼。
这栋楼的前身是核灾之前的烂尾楼,总计有十三层,如果完成了的话绝对是一所高档公寓,但可惜现在完全废弃了,以至于被邪恶的东西占据,成为了恶心人的场所。
蒙面之后,改变了下自己可以被追踪的一切生物资料,何理正式踏入大楼之中。
本来他是完全没有想要干涉这件事的想法,但随着系统的干涉加剧,他也不由得对恶魔信徒,以及系统的行为逻辑产生了一点兴趣。
系统到底是什么,这是何理始终没有弄明白的事,现在有机会好好研究下这玩意,那也没什么不好,以及他也需要警告下某些人,让他们放弃自寻死路的念头。
苍蝇多了也恶心啊。
废弃大楼内还算有通电,甚至电梯还能够正常运转。
就如他所想的那般,哪怕是A级魔法使,肖宇构筑的工房也不简单。
魔法的展现方式和49式机关差不多,只是魔法没有49式机关那么强调特性,魔法的适用性要高上不少,但这不代表魔法就没有特性。
看着本来横七竖八尸体一个接一个的爬起来,何理并没有去砍掉他们脑袋的想法。
黑色权杖轻轻触及地面,魔法控制尸体的线瞬间就被斩断。
怎么爬起来的尸体,就怎么躺下了。
场面滑稽的就和开了倒带一样,前一秒嘶吼,后一秒睡觉。
没有遇上任何阻碍,一路上见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能够让何理有些印象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一路走上天台,时间也到了凌晨三四点。
月亮悬挂于空中,一个手持奇怪短匕的少年正等着敌人的到来。
随着大门被推开,叮当作响的管道被踢开,一个完全不像活人的家伙来到了天台。
普通人,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普通人。
何理是尽可能的想要摆出一个笑脸,就是真摆营业笑容的时候,脸上的五官多少有点扭曲了。
摸了下自己的脸,看着前面敌意非常浓重的人,何理选择直接说明来意。
“肖宇,我来找你是想要和你聊聊系统,聊聊玩家,聊聊出现在我家门口的传送卷轴。”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事。”
“你觉得。你有的选吗?”
古早时代的反派台词,何理完全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
他看着肖宇身边那些瑟瑟发抖的怪物,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肖宇一脸震惊的松开了自己握着短匕的手,他看见了那阴影中蠕动着的暗影,看清了他背后那些不可名状之物,一瞬间,恐惧填满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