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布棋

12月份的中午,可以说是冬季最暖和的时候。这时候的太阳正高悬于天空之上,从它身上落下的光辉是那么和谐,那么亲切。它尽力驱散着冬日透彻刺骨的寒意,好让这个世界尽快从寒潮中苏醒,焕发出新的生机。

纵使有暖阳的庇护,也不能逃过冬日的侵袭,就连中午的时光也是如此。此时室内刚刚卡在10℃这道线上,说不冷那是假的。不过,好在中午也开了空调。

午休的起床铃响了,秦天宇瞬间睁开了双眼,强行将自己从睡意中拽出。尽力动了动此时难以用力的双手,还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两个多小时,可明明只有半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呀!

努力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不少。秦天宇掀开被子,起身收拾床铺。对他来说午休从来没有脱衣服睡觉的习惯,只是把外套脱了,就卷着被子睡去。用他的话来讲,因为这样起床更方便,起码不怕冷......

秦天宇下床之后就把上衣脱光,赤条着身子掀开窗帘,冲向阳台。好冷!这是他第一个感觉。他匆匆洗漱一番就穿上了衣服。中午洗漱一直都是他的一个习惯。

此时他已经完全清醒了,他悄悄打开了三床的衣柜,将自己的装备重新整点了一番,同时又补充了点物资进去。

等他回到自己的位置,钱仔墨也醒来了。钱仔墨坐起身,眯眼望向四周,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停住了正准备掀开被子的手,又倒头就睡。反正下午不用去上课,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秦天宇见状连连摇头,虚度光阴啊!虚度光阴啊!他先为钱仔墨默哀三秒,随即打开了笔记本,继续进行中午未完成的事情。

他先将之前分配的防爆物资列了一个表,明确标出每个人及其相对应的物资,并工工整整地抄在了笔记本上。

等他抄完后,正好有人在敲门,通过观察窗,他看见了那张令他啧啧称奇的面庞——杨毅兵来了!杨毅兵二话没说轻轻推开门,悄悄走了进来,同时将手中的战术耳机塞给秦天宇。或者兴奋的结果嘴上还不忘说着:“好兄弟,谢谢你啦!”之类的感激话语。

杨毅兵干脆屏蔽了这段“信号”,直入主题:“防暴问题处理的怎么样了?”

秦天宇嘿嘿一笑:“我安排的差不多了,个人觉得自己处理的还算合理,正好给你看看。”说着,他将刚刚抄完的分配表递给了杨毅兵。

杨毅兵也不客气,抬手就接过,放在自己面前查看起来。

片刻,他抬起头看向秦天宇:“那你呢?”秦天宇摆摆手:“我不用,我不用。”杨毅兵有些复杂地看向他:“可......”

望着杨毅兵那副不好意思的模样,秦天宇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了:“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因为我不需要呀,我自己有装备。”

杨毅兵略有些鄙夷的看着秦天宇:“怎么,瞧不上这些装备?还是说你自己藏了私货?”

秦天宇稍微收敛一下笑声,略有些警惕地说道:“我要说不是的,你信吗?作为一名实实在在的军迷,再加上生存狂,我所储备的东西可是最齐全的,自己这边倒不用愁,才让你们多备一些。”

杨毅兵无奈地摇摇头,谁叫这次事件竟给这个疯子幻想到了呢。接着甩下那张分配表,转身就走。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秦天宇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忙叫他回来。

“干嘛?”杨毅兵满脸疑惑,秦天宇赶忙说:“记得下午画几张战术手语图解,最好每人一份,除你之外共八人份的。”

杨毅兵向他竖起了中指:“不干!尽知道压榨我。”

秦天宇陪着笑说道:“好兄弟!这就得靠你了。”

“去去去!不干不干!”杨毅兵继续摆手拒绝。

秦天宇叹了一口气,有些肉痛地摇摇头:“那行吧。那我问你一下,狙击你在行吗?”

杨毅兵先是一怔,这家伙怎么突然间跳到这个话题来了?然后点点头:“我倒是对学习方面很感兴趣的,可以试试吧。你想干嘛?”

秦天宇嘿嘿一笑,拍了拍杨毅兵的肩膀,示意他过来随机打开了一个柜子,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密封的手提箱子。

杨毅兵凑上前来,就盯着秦天宇打开了箱子,看到的是一堆或大或小的零件。最大的一个零件呈现为枪体状,还有扳机,只不过没有枪管。之后看到的是一架瞄准镜,据秦天宇介绍,这是一架突击者H R1~6倍变焦短款速瞄狙击镜。落入眼前的还有一个小型的红点瞄准镜,还有一根钢丝绳。

杨毅兵非常震惊地看着秦天宇井然有序的组装着手中的东西。看着秦天宇双手上下翻飞,十分钟就这么过去了,他将眼前的一堆零件组装完成。

杨毅兵再定睛一瞧,好家伙,竟然是一把40cm长的复合手弩,而主瞄准镜则是那架变焦狙击镜,作为侧边镜的红点则安装在右45°的导轨上。

不错的,在纳亚多共和国境内虽说是禁枪,但不禁弓弩,这是由当地的历史决定的。

秦天宇打开了另一个盒子,里面是近50支二十厘米长的短箭。以及二十多个G5型狩猎箭头,他关上了这个盒子,将其递给杨毅兵。接着他取出下挂式激光瞄准器和一个战术支架安装在复合手弩上,最后检查了一遍,也交给了杨毅兵。

望着杨毅兵目瞪口呆的眼神,秦天宇又再次拍了拍他肩膀,道:“这些是我之前在外面的射箭馆里就调过了,激光有红绿点色,红色激光10m距离内有效,绿色激光20m内有效,容错半径五厘米。这把复合手弩的箭速在150m/s左右,有效射击距离在100m。侧边镜同样也是20m内有效。十字狙击镜里纵向正中心交点处为50m,从中心向下刻度2、4、6、8、10分别为60m,70m,80m,90m及100m。到时候你打几下就明白了。至于那些短箭就是这弩的配箭,这些箭头是可以替换的,狩猎专用的。哦,对了,这个测距仪也给你吧。”

杨毅兵颤抖地接过,你这哪是来学习的?合着是来打仗的吧。

秦天宇看出了杨毅兵眼中的奇怪,笑道:“嘿嘿,这只能说我的意识太强了,毕竟我们都是在国外,而不是在中国,保不准会遭遇到恐怖袭击什么危险的,起码得有些东西防身自保吧。忘了补充一点,狙击镜上下旋钮逆时针旋转一圈准距调节10m。左右旋钮——即风偏旋钮,沿R的方向拧,十字线往左走。”他从箱中拿出一个“T”形折叠包,递给杨毅兵。后者将复合手弩装进包中,将箭盒也放了进去,向他竖起大拇指,拿着包转身离去。

“所以,战术手语图解的事......”秦天宇不怀好意的看向杨毅兵。

“得得得,交给我得了。”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天宇长出一口气,总算我方狙击手就位了!嘿嘿,想想都有些小激动!他关好门,坐回椅子上,打开笔记本,他现在需要开始另一项重要的工作——推测即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相应的解决方案和计划。

然而这个任务就比较困难了。由于不了解此次突发事件的来龙去脉,所以秦天宇真拿不准那些恐怖分子的动机以及下一步行动是什么。因此秦天宇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纸上写写画画,尽可能准确的猜想和预测对手的下一步行动,以及他们的逃生路线。而这一坐,就坐到了下午放学。

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秦天宇伸了一个懒腰,他略加收拾了一下书桌,然后带着笔记本赶上食堂。他们在中午分开前就商量好了,今晚杨毅兵请客,放学直接去食堂三楼集合。

此时三楼上人并不算多,秦天宇很轻松地就找到了杨毅兵几人。伴随着陆续涌上来的人流,秦天宇这边九人也集合在一起了。杨毅兵二话没说,从旁边抄起一卷白纸,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众人结果发现上面画着不少的火柴人,那些火柴人形态各异。

秦天宇也拿过一张,看完不禁嘴角一抽,望向杨毅兵,后者递给他一个白眼:“就这画工,不看拉倒!”

秦天宇真的是欲哭无泪,真的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还就这画工?对得起我给你的弩吗?亏我把你当兄弟!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一个下午就那么点时间,还要花八人份呢,自己起码还得记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望向众人:“好,兄弟们,刚刚杨毅兵发给你们的是战术手语图解。战术手语可以让我们在关键时刻通过打手势进行交流,所以最好今天晚上就认真地牢记住这些手语,说不定会派上用场。下面我来分配一下防爆装备。”

闻听至此,众人皆坐直了身子,就连早已看过一遍的杨毅兵也不例外。

秦天宇打开笔记本:“第一小队我暂且定为突击组,小组长杨毅兵,配一件防刺服;组员陈翼扬,配一面防爆盾;组员王朝艳,搭配一面防暴盾和一个头盔。”

“第二小队暂定为侦查组,小组长赵天麟,配一件防刺服;组员何子杰,配一个头盔和一面防暴盾;组员程焱烽,配一件防刺服加一个头盔。”

“第三小队暂定为渗透组,小组长是我,无搭配;组员钱仔墨,搭配一面防暴盾;组员刘邵宇,搭配一个头盔加一件防刺服。”

分配完后,秦天宇看向众人:“这样的安排可以使每个人都有一件防具。各位是否有异议?”

众人互相看去,又想了想,摇摇头。秦天宇笑了,总算没有白白忙活!轻咳两声:“我来说一下这三个组的职务。渗透组,负责潜行、冲锋,后期负责掩护。侦查组,负责勘探,以及空中侦查。”说完他看向一旁的赵天麟。

赵天麟无奈地摇摇头,他是怎么知道的?

秦天宇笑笑:“无人机大赛冠军的分量不轻呀!”

赵天麟苦笑一声:“你就放过我的无人机吧!之前在办公楼被打下来了一架,你们又不是没看到。”

秦天宇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我是不会坑你的,这一点你放心!”

赵天麟嘴角一抽,放心?你还叫我放心?我不放心啊!

秦天宇继续说他的计划:“突击组,负责掩护、防御,后期火力支援。”

他稍微震了震,突然严肃地说道:“如果真的遇到恐怖袭击的话,那我们就必须拿到枪械防身自保,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是在国外,记住这里不是中国!是纳亚多!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国家!所以后期我们一定要找机会拿到枪械,到时候小组再细分。”

此时,秦天宇才重新恢复了笑容:“好啦,希望这个情况不会发生,其他的等吃完饭回到宿舍再说吧。先吃饭吧,各位,不要影响了今晚的食欲,我先敬你们一杯!”

众人这才放松下来,举起杯子碰饮。接着开始了他们今晚的一顿丰盛大餐。

2041寝室,九人聚集于此。

“秦学长,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干什么?”程焱烽问道。

秦天宇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迅速翻开:“今天下午我就做了一个事情。推测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以及应对方案。我稍微做了点记录,现在我来跟你们说一下。”于是他花了近一个小时向众人汇报了他下午的工作成果。

最后叮嘱众人从今晚开始就做好一切准备,要做到事发突然,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以便能够迅速动身离开。

“所以,我倒是非常不希望这件事发生。但事实摆在面前,还是发生的可能性占很大一部分。所以还是请各位提前做好准备。此外,还希望各位要保密行动,这个队伍就定为九个人,一定要狠下心不能再加人了。人一旦多起来,队伍就不好控制,而且矛盾容易激化。更重要的是机动性就会大大降低!还请各位三思!如果不能接受的,现在退出,我不怪他。”

随即,所有人都沉默了。寂静了一段时间,杨毅兵率先回应:“我同意。”,赵天麟也回答道:“我也同意。”,“我也能接受。”,“我也可以。”,“俺也一样!”......

秦天宇真的非常感激地笑了,他看着众人:“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说实话,我也觉得我的安排确实有了一点无情了。但如果危险真的来临的话,这只能是最好的方法。还请各位谅解!”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就这?

秦天宇取出了自己柜子里剩余的荧光棒以及压缩干粮,以每人两只荧光棒和三袋压缩饼干分给大家,接着稍微交代了几句,大家十分差异地接过。

秦天宇解释道:“这些东西就当做是补偿给大家的。日后能用得上。既然如此,同样还是CQB战术,不过改为“三三”制,原理不变。祝大家今晚有个好梦!解散!”

很快宿舍里就只剩下了秦天宇和钱仔墨两人。

晚自习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整个宿舍,整个走廊,亦或是整个寝室都安静下来。

秦天宇这边也是如此,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正在认真默背着那些战术手语,并悄悄用手比划着。时不时的他俩之间还会彼此进行演练。

1028寝室,赵天麟翻出了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架无人机,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又小心翼翼地将摄像机镜头擦拭一遍。

他想看珍宝一样地看着这架无人机,边擦边摇头:“宝贝啊,我哪舍得把你给弄出去?你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呐!秦天宇那个混蛋,净知道压榨我!但凡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跟他拼命!”

他轻轻地将无人机放回箱子中,然后再将这个箱子慢慢地放进自己的书包中。

他又拿起下午杨毅兵再给他的一个战术头盔和一副战术耳机。拿着手把玩了一下子,还别说,质量挺好的,看着也挺帅的。算是欠杨毅兵一个人情!

2012寝室,杨毅兵悄悄地从梯形包中掏出了那把复合手弩,这才能好好地看看它。

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呀!这样的话,我自己也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了,而且是狙击型武器。不枉我每天幻想着自己成为一名狙击手!这么说我也可以成为一名狙击手了!想想都很激动啊!想当年小学时公园打气球十中一可不是吹的!

想着想着,杨毅兵整个人都沸腾起来,在轻轻的摸了摸这把手弩,小心地收起来。

3020寝室,陈翼扬摆弄着手上的一个战术头盔。

没错,是战术头盔,而不是防暴头盔。而这个战术头盔则正是杨毅兵多出来的那一个。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陈翼扬毕竟是自己的组员,把头盔装备给他总是好的!

于是陈翼扬则顺理成章地得到了这么一个头盔。摊开那张战术手语图解,他要开始背了。

............

直到第二天......

5:00,手表闹钟再此定格在了这个时候,一秒不差的又响了。

然而这一次秦天宇直接就起床了,丝毫不带犹豫的。冲进阳台就开始洗漱,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盯着那个兵人手办,就这么出神地坐了一会儿。

良久,他打开了柜子。重新整点了一番装备。紧接着开始下楼做热身运动,因为他有一种预感,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他需要给自己加强训练,以唤醒身体的控制。

他沿着生活区绿化边缘慢跑着,一开始,凌晨的天,非常非常的冷,冻得他直打哆嗦。到后来跑完两圈,浑身又开始热起来,这种寒冷彻骨的感觉才逐渐融解。

就这么慢慢跑着,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寒风,内心竟然涌起一种逆流而上的骄傲。

不知不觉的他就来到了生活区的门口,依旧被机械围栏围了起来。透过机械围栏,他努力朝教学区那边跳望着。他似乎隐约看到操场上好像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但由于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秦天宇悄悄留了一个心眼。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随即就离开了。

6:00,学校规定的起床时间到了。大家或快或慢的陆续起来了,尽管不情愿写满了面庞。秦天宇在春机。跑回宿舍。将其余八个人也都叫了起来,最终集合在食堂。

几个人在食堂里吃着早饭,秦天宇则趁机将他之前看到的情景告诉了大家。

众人闻之,都面露震惊之色。他们都跑去生活区门口查看,秦天宇则跑上四楼教职工的食堂,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来到四楼,他匆匆找到食堂人员,简单的交流几句,咬咬牙刷了卡,随即拿过一袋面粉和一袋白糖,头也不回地就下了楼。

等他跑回三楼,正巧撞见返回的八人,他看见他们脸上写满了“你骗我”的神色。

秦天宇无奈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他们还在不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干这事?”

早饭过后,他们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自由活动。而秦天宇可没有舍得放过这一段宝贵的时间,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大家:“各位,目前呢,情况你们都看到了,今天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就会有行动了。我想让你们帮下忙,不知可不可以?”

众人嘴角一抽,还问可不可以?就冲着你的话头,我能说不帮吗?

秦天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就麻烦各位了哈。杨毅兵,你去食堂弄来一袋食盐。刘邵宇,你去你自己所在那层楼宿舍的厕所里,把水龙头的那个水管拆下带来,对了,你顺便再带回来一个水桶。......你们中有没有谁对汽车非常感兴趣的?”

赵天麟歪着头:“我还行吧。”

秦天宇一拍大腿:“那真的太棒了,那麻烦你去生活区四周转一转,帮我找一辆烧柴油的车。然后回来告诉我,可有问题?”

赵天麟真不知道秦天宇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可以去试试。”

“程焱烽,何子杰,钱仔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澡堂后面应该是有不少废弃的通风钢管。所以就麻烦你们三个人去去那里各自搬几根钢管,不需要太长,手臂差不多就行了,然后送到2048寝室。可行?”

三人回答得倒是利索,然后没说就答应了。

接着他看向剩下的两人:“我记得前不久好像有同学在生活区的小花园里打架,他们好像把其中一座石膏雕像撞倒了,没记错的话好像还碎了吧。要是这样的话,剩下的你们俩和我就去找那些碎块,同样也不需要太大,巴掌差不多大就行了。直接带回宿舍,就放在2048寝室。”

众人按照秦天宇的分配开始了各自的工作。杨毅兵朝着秦天宇离去的方向暗地里啐了一口,啊呸,什么叫做我愿意?要不是看在这个时候正是非常时期,你算哪个葱,让老子听你的?

正向花园走去的秦天宇突然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怎么觉得有人讲我呢?不管那么多了,已经到了,快干活吧。

想着他就开始寻找着听说中的那一块破碎的石膏雕像。

“找到了,在这里!”陈翼扬招呼着秦天宇他们过来。

果然,秦天宇走上前来,果然发现确实有一座已经破碎大段的石膏雕像。他二话没说就开始挑选那些符合他要求的碎块,然后再将这些碎块堆成一堆。

不出一会儿,赵天麟和刘邵宇就找到了正在忙活着的秦天宇。秦天宇忘了忘已经堆成一块的那些碎块,拍了拍陈翼扬和王朝艳的肩膀,告诉他们将这些送到2048寝室就行了。随即就跟赵天麟离开了,而刘邵宇紧跟其后。

他们来到了教职工宿舍的后面,靠近校园边缘的位置。赵天麟指着角落里停放的一辆老旧的汽车。

“就是这个了,我找了找附近只有这一辆烧柴油的车,大部分烧柴油的都是大型车子,像这种汽车真的很少。这一辆是2010款奥迪A6的2.7L涡轮增压车型,我记得奥迪好像还有一辆是2020款SQ8也是烧柴油的,不过这里没有。”

秦天宇看到这辆车,他突然笑了,还好还好,是一辆旧的不能再旧的轿车,那么接下来的操作就不用那么拘束了。

只见他打开油箱的放油螺丝,然后拿出那根水管,从油箱加油口抻管子进去吸。插管时,用一个棍子顶开加油口里的活门,方便管子顺利插入。接着他将水管的另一头放进嘴里,猛吸一口。

“啊,呸,呸,呸!”秦天宇嘴里也全都是柴油,那种奇怪的味道促使他马上吐了出来。不过值得他欣慰的是柴油倒是给他吸出来了,看见那个水管在那咕嘟咕嘟的开始冒出柴油,秦天宇立刻将水管怼进了水桶里。

望着水桶里渐渐上涨的柴油,赵天麟和刘邵宇两个人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操作?难以置信!

“这个是虹吸原理。”秦天宇丢下了一句,继续忙着他手中的活儿。

很快一桶柴油就这么装满了,望望四下无人,秦天宇招呼着赵天麟帮自己抬,让刘邵宇在前面把风。就这么走走停停赶回了宿舍。

等他们提着油桶回到了宿舍,发现基本上其他人都集齐了,全等着他们三个人。

秦天宇将那些石膏雕像的碎块,分给众人,让他们拿东西给它削成一个球状。

而他则和钱仔墨合伙将面粉、白糖以及食用盐转移进了2041寝室里。在钱仔墨不解的目光下,只见秦天宇从自己床下的柜子里搬出了一些化学实验仪器。

因为他对化学这门学科非常喜爱,所以这些实验仪器都是他自费买的,包括还有一些能常用到的药品药品。

他从其中拿出一袋粉状物体,上面标记着:硝酸银。将其全部倒入一个盆中,在兑上相应比例的清水,就着衣架搅拌直至完全溶解。

他再将食盐倒入另一个盆中,同样用清水将其溶解。最后将食盐水与硝酸银溶液混合倒入一个大盆子中,只见瞬间产生大量白色的沉淀。

秦天宇微微一笑,他将那两个小盆清洗干净,在门口各放了两层毛巾,在毛巾中间又夹了若干层纱布。再将大盆中混合后的液体,缓缓倒在毛巾上。

很快两个小盆子的毛巾上出现大量白色的粉糊。他将这些毛巾反向包裹好放置一旁。

他再让钱仔墨将杨毅兵叫过来。杨毅兵应声而来,他将其中一个盆子交给了后者。

“干什么?”杨毅兵没好气的说。

“嘿嘿,帮个忙。”秦天宇的笑竟然有一点......

说着他从桌上拿出一打米白色的圆形纸张,分一半交给了杨毅兵,同时又拿过一个过滤的装置:“帮我过滤一下这些溶液,多谢了!”

杨毅兵张口结舌地接过,尼玛!想累死我!化学老师看了都得摇头!

秦天宇这边也组装好一个过滤用的装置,将一盆溶液放着自己面前,熟练地将滤纸叠好放进漏斗中,用玻璃棒轻轻抵住滤纸边缘开始过滤。

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杨毅兵整个人都麻了。再看秦天宇那边依旧打了鸡血一样地做。化学老师看了都自愧不如!

这是秦天宇稍微放松一下身子,紧接着跑向阳台打开了窗户。

接着将一个大号的酒精灯搬到阳台的地面上,再将过滤用的架子以及一些需要用的仪器也通通搬过去,迅速开始组装。

取出一个150ml容量的蒸发皿,将其放在铁圈上,小心用烧杯舀出一部分的溶液缓慢地倒入蒸发皿中,取出一根火柴,擦着火,点燃酒精灯。

就这样开始蒸发起来,五六分钟一回,接连蒸发了两个小时。而杨毅兵他们早就跑了,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早已开始自习了。

秦天宇最后将冷却下来的硝酸钠晶体放入一个袋子装好,又让钱仔墨将2048寝室里的那些东西都拿过来,自己的去厕所里将那些清洁剂通通找过来。

忙活了一通,他家将柴油桶、硝酸钠晶体、面粉、白糖以及清洁剂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三号床的书桌上。

他接过那些通风钢管,用自己背包里的工具包,给管子的一头封个盖子,做成炮筒。

望着一根根简易的炮筒以及众多材料,秦天宇满意地点点头,打起自己书桌上的茶杯,往嘴里猛灌了一口。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