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了眉目

元亓一点也不急,很有兴致的跟酒楼小二打听什么菜好吃,什么地方好玩,完全是一副来游玩的心态。

钱进和钱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嘴上却不能说什么,毕竟有求于人家。

尤其是钱进,在官场浸淫多年,面对自己的事情,却一点都静不下心来。

等菜上来了,元亓每道菜都尝一遍还象钱进钱夫人极力推荐。

两人都没心思吃东西,却不得不陪着元亓胡闹。

吃午膳的功夫,钱进的下人早就找好了船家,一行人上了两条船,一起朝杨州东北方向过去。

杨州城不小,城内的河面不大,速度也不快,到了东北方向那边,元亓让船家靠岸,一行人上了岸。

钱进就急切的问:“小道长,现在可能算出我儿在谁家了吗?”

元亓不满的白他一眼还瞥了嘴:“我是道士,又不是神仙,怎么能这么快找出来?大方向找对就不错了。”

钱进无奈:“小道长,那到底能不能找到啊?”

元亓耐着性子安抚他:“钱侯爷,咱们都到这里了,你还慌什么?你为官多年,难道不明白事情是一点点办的?”

钱进老脸一红:“我自然知晓,这不是轮到自己头上,就激动吗?小道长别见怪,我不催了。”

元亓上岸之后左顾右盼,感叹道:“江南风景就是好啊,这空气都比京都湿润许多,皮肤感觉也不干燥了。”

钱夫人一阵无语,不是自己家的事,人家就是不着急。

元亓瞧见一家茶楼人来人往,便道:“这家茶楼看上去不错,咱们进去喝喝茶。”

钱进说道做到,进了茶楼要了上好的碧螺春,果然就不催了,还颇有心得的跟元亓介绍碧螺春的茶香如何。

元亓见钱进和钱夫人彻底静下心来,才勾勾手指头把钱进带来的干练小厮梁武叫来:“你去打听这一片谁家有义子或者养子。大张旗鼓的去,尤其问一问五年前谁去过京都并且带回来一个孩子来。”

梁武瞧了钱进一眼,钱进摆手:“按小道长吩咐的办,多派两个人去,阵仗越大越好。”

梁武郑重应下,这一路来小女娃娃的本事他也看到了,他对元亓是心悦诚服的。

钱进知道他们的衣着和杨州本地人区别很大,而且口音也不同,一看就是外地人,外地人打听本地某人的事情,本地人通常会下意识的保护被打听人的信息。

没准还会有人通风报信,这样一来,没准他们要找得人会送上门来。

小道长年纪虽小,但心眼一点也不少,钱进对元亓十分赞赏。

但钱夫人却没想这么多,她只知道小道长终于开始作为了,终于开始帮她找儿子了。

梁武长相普通,穿了一身黑色短打,身侧还挂着佩剑,他派两个人去街上找商贩打听。他自己则留在茶楼跟小二打听,还用了银子。

茶楼小二一看梁武就是外地人,十分客套的回答:“有养子或者义子的人倒是有,不过五年前去过京都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客官还是找别人打听吧。”

梁武客气的道了谢,抬脚出门,去街上打听了。

他留心刚才那个小二,果然那个小二就站在门口偷偷盯着他。

没多久,那个小二就解下了身上的围裙,把肩膀上搭的毛巾递给另一个小二,朝西边去了。

梁武若无其事的继续跟小贩打听,街上的那些小贩有的不知道,有的不想多管闲事。

不过也有热心的,一个卖肉的年轻小贩就告诉梁武:“还真有这么个人,有个叫代占安的盐商,就有个十二岁的养子,给他亲儿子做书童,五年前恰好去过京都,那个养子就是从京都带回来的。”

梁武来了精神,笑呵呵的继续打听:“那代占安家境如何,对那养子好不好?”

年轻小贩呵呵一笑,颇有兴致的跟梁武闲聊起来:“那代占安啊,家财万贯,家境十分殷实。他从京都带回来的那个养子,读书很是不错,所以啊他对那养子还算不错。就想着让他跟亲儿子一起读书,万一将来有一天亲儿子读书出人头地,做个官改换门庭。不过他儿子是个不争气的,不是读书的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有空就偷跑出来,我们这片都认识。”

这个时候有个妇人过来买肉,年轻小贩就招呼那个妇人。

梁武悄悄放了一块碎银子在肉案上,转身离开,朝着年轻小贩指的方向去打听代家人了。

茶楼里,元亓不客气的捏起一块桃干往嘴里送,还邀请钱进和钱夫人尝尝:“来都来了,都尝尝吧,这桃干味道不错,还有杏干,瞧见了没,都挂霜了。”

她不客气的给钱夫人的手里塞了一块杏干,还介绍:“这杨州的杏干有千年的制作历史,工艺十分成熟,不尝一尝就亏了。”

钱进也在一旁劝说夫人:“吃点吧,梁武派人打听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咱们按小道长说的做准没错。”

钱夫人哎了一声,把手里的杏干填进嘴里,吃出一点甜味,她眼睛虽然不大好,却一直看着楼梯口那边。

元亓又把剥好的板栗放进她手里:“多吃点,等会儿就有人来找咱们,咱们可没工夫吃了。”

钱夫人一听就来了精神:“是不是我儿子会来?”

元亓摇头:“哪有那么快,人家是找麻烦的。”

话音刚落,就有个中年男子上了楼,身边还跟着茶楼的一个小二。

小二指了指钱进:“代老爷,就是这几个人在打听您。”

代占安身后跟着两名护卫模样的人,其中一名护卫十分大方的给了小二一个大大的银锭子。

小二放在嘴里咬了咬,乐开了花。

代占安直奔钱进旁边这一桌,不慌不忙的落座,跟小二要了一壶龙井。

钱进浸淫官场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一看此人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虽然他贵为寿昌候,但这不是在京都,他的身份有些不大好使。

对方显然没有要跟他搭话的意思,而是想观察一下。

元亓起身走到代占安身边:“这位施主,算卦吗?一百两银子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