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程家的传家产业！

长安城外。

程咬金正在儿子的陪同下，观看自家烧砖厂砖窑出炉的场景。

程咬金为了不辜负杨凡的一番美意，特意邀请烧砖多年的老窑工来主持烧砖厂。

老窑工贾二也不含糊，在熟悉了烧砖厂流程后，哪怕心中有所疑问，依然严格按照杨凡的规定烧制。

“国公爷，不是老小儿撇清，咱实在是没这么烧过，能不能烧成实在是没底！”

程咬金闻言无所谓的摆摆手。

“你不用跟咱说这话，咱早就做好烧毁的准备了。就算这窑没烧成，咱烧它十窑就不信烧不成！”

“国公爷豪气！”

“有您这样的主家，真是俺们这些出苦力的福分！”

砖窑已经提前熄火，可为了安全起见，贾二还是命人准备了大量的木桶，一桶一桶的从上往下浇水。不多时，整座砖窑都向外冒着蒸腾的白汽。

贾二命人将窑口打开，用木夹子从里边抽出一块青砖。

“国公爷！”

“咱们成啦！”

“这砖质地细密，结实坚硬，一看就是上等的青砖！”

程咬金看到还冒着热汽的青砖，也是咧着大嘴嘿嘿傻笑。

“还真成了！”

贾二也开心的吹捧。

“国公爷就是聪明，用了您的法子，不仅省时省力，还省了不少柴火钱！”

“从今以后，整个长安地界，您程家的砖就是独一份，谁都干不过你们！”

程咬金听到这话更开心了。

他之所以如此重视一个小小的砖窑，可不就是想着将其当成家族产业来经营吗。

虽说他现在贵为国公，但一朝天子一朝臣，李渊时期封出去的爵位，已经被当今陛下取消一半了。

剩下的一半，估计再有两年也都会相继裁撤。

程咬金不担心自己在贞观朝的地位，但以老李家这种特性，谁特么知道未来能干出啥来？

因此，给家族留一条稳定的来钱生意，远比一个爵位来的靠谱。

事实上，这并不只是程咬金一个人的心思，而是整个大唐勋贵的心思。

他们每个人都在拼命的给家族谋后路，不是防着李世民，而是防着未知的危险。

对于后世人来说，知道大唐还有两百多年国运。

但对于当时的大唐人来说，他们见证的可都是大隋、北齐、北周、北魏、这种短命王朝。

因此，对于大唐能走多远，能传承几代，别说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就是李世民这个皇帝都不敢保证。

虽然老窑工已经鉴定了青砖的结实程度，但一心想将砖窑当成传家产业的程咬金依然不放心，特意命人拿来一柄大锤子，又将其他窑口的砖买来摆成一排挨个砸下去。

本来程咬金想自己砸了，可他那把子力气，别说青砖了，就是城墙都能凿个坑出来。

因此，看到一旁闲着没事的程处默，当即将他给叫了过来。

“你来给老子砸！”

“别太用力，力道差不多就行！”

“哦哦……”

程处默当即拎着锤子砸下去，第一块砖应声粉碎。老程见状白了他一眼，吓得程处默赶忙收了力道，堪堪将将第二块砖砸断。

老程见状赶忙道。

“就用这个力道继续砸，直至砸到咱们新出窑的砖！”

“好嘞！”

程处默挨个砸下去，直至刚出窑的砖时，只是在砖上砸了个坑。

“父亲，没砸碎！”

老程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

“咱又不瞎，咱还能看不到？”

“你起开，咱自己来！”

程咬金一把推开儿子，捡起一块砖，两手用力生生的将其给掰断。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每一块砖都掰的很轻松，直至掰到自家窑口出的砖时，程咬金使出吃奶的劲才将其给掰断。

程咬金大口的喘着粗气道。

“呼……”

“这砖还挺硬，差点把老子的胳膊掰折喽！”

贾二闻言笑呵呵道。

“国公爷，小的刚刚就跟您说了，咱们这砖结识的很，您偏要自己试……”

“父亲，儿子师父教的法子不错吧，比一般的烧砖作坊又快又好！”

程咬金宠溺的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笑呵呵道。

“确实不错！”

“只要好好经营这个烧砖作坊，可保咱们程家几代人不缺钱花！”

“而且，这玩意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将追随咱征战多年的老兵安置喽！”

程咬金常年征战，身边很多伤残老卒，都被他豢养在城外的庄子里。

这些人平日里帮他种种地，虽说日子苦兮兮，但好歹有口吃的。

现在好了，有了这个烧砖作坊，他们不仅有饭吃，还能有钱花。

“处默，替我谢谢你师父！”

“你师父不仅给咱们家一个传家的手艺，还给了你军中那些叔叔们一条活路啊！”

程处默很少感受到父亲的肯定，现在见父亲这般说，当即红了眼圈道。

“父亲，其实儿子师父对您老也非常肯定的，为此还在太上皇面前争辩过……”

“哦？”

程咬金一听这话顿时来兴趣了，他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听别人夸自己。

“快给咱说说，你师父是咋夸咱的！”

“师父是跟太上皇辩论人之贵贱，太上皇认为贵贱皆是天定，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贱民，该从事贱役。”

程处默刚说到这儿，程咬金就气得破口大骂。

“放屁！”

“他们老李家往上数八辈，哼哼哼……”

“我师父说人之贵贱不由出身而定，而以品行而论。就好比父亲，虽然早年从贼，有加入瓦岗寨之旧事，但能弃暗投明，跟随陛下建功立业，足以称得上人品贵重！”

“你师父真是这样说的？”

程咬金满脸不敢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个小人物，竟然也能入了杨凡这等人的法眼。

“回父亲，不仅儿子听到了，就是李泰、长孙冲、房遗爱他们都听到了。”

“您是没看到太上皇当时的脸色啊，那叫一个难看……”

老程听到这话，忍不住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

“过瘾！”

“若不是你师父性子太高冷，咱真想拎两坛子酒去跟他好生喝一顿，哈哈哈……”

程处默听到这话，忍不住附和道。

“父亲说的是，我师父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性子……”

“不过说来也怪，师父从来不要求我们做什么，甚至我们在书房打闹他都不管。可每当他出现，儿子都会吓得不敢吱声。”

“如果只是儿子一个人怕也就罢了，李泰那可是皇子啊，见到师父也觉得害怕……”

程咬金听到这话认真思考良久说道。

“咱以前听人说过，什么腹有诗书气自华，咱以前还不信。”

“但现在见了你师父，咱是彻底服气了。这真有本事的人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说，身上的气势自然就流露出来！”

“咱也不怕你笑话，别说你们怕，就是咱见了你师父都怕，生怕惹的人家生气，不肯教你这个傻儿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