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院（上）

窗外，英国田间的景色接连闪过，天空变得逐渐暗淡下来。

维达尔和两个姑娘一直在听赫敏讲述霍格沃茨的生活，金妮虽然在家中听几个兄长们已经讲过无数遍了，但此刻她依旧听的无比认真。

“我们快到了，”赫敏停下来指着窗外，她似乎看到了熟悉的景色：“我想我们应该换校服了。”

早已换好校服的维达尔不用提醒便自觉走出了包厢。‘咔哒’一声门锁的声音响起，包厢门从里面被锁上。在包厢里的几个女孩脱下外衣，换上黑长袍的时候，维达尔只能站在包厢外的走廊上发呆。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一个声音在列车上回荡。

列车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终于停了下来。人群推推搡搡涌向车门，几人下到一个又小又黑的站台上，都不需要维达尔利用自己的夜视能力，就能看到一个足足有两个人高、三个人宽，披着大衣的巨大人影提着风灯，用粗野的嗓门冲着学生大喊：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

那是海格。看到熟悉的身影，挤在一群茫然无措的小家伙里的维达尔松了一口气。

在与赫敏告别后，维达尔带着金妮和芙利嘉挤过人群向海格走去。在招呼完所有新生后，海格带着他们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途中没有人说话，维达尔倒是听到旁边的金妮紧张的牙齿发抖。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在队伍前方回头喊到。

瞬间人群中窃窃私语多了起来，紧接着接着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夜空下闪烁。

这是维达尔第一次在外部看到霍格沃茨，他拥有猎魔人的夜视能力，在他的眼中霍格沃茨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高大与宏伟，是一座让人为之惊叹的奇观。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海格在不远处指停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维达尔和芙利嘉还有金妮都上了同一条船，最后一个男孩跟着也跳了上来，他冲着姑娘们露出傻气的笑容，只不过在看清楚维达尔苍白的面容和脸上伤疤后，男孩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畏惧的往后缩了缩脖子。

“都上船了吗?”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个人乘一条船，“前进！”

一队小船自动划过漆黑平静的湖面向城堡前进，当孩子们近距离凝视着高入云天的城堡时无不惊叹于霍格沃茨的宏伟。

最终小船载着他们穿过湖面，来到山崖下方的一处隐秘的开阔入口，最后到达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海格拿着提灯引着大伙一路向前来到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都到齐了吗？”海格举起提灯清点完人数，举起他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大门立刻洞开，一个神情严肃，身穿翠绿色长袍的带花纹眼睛的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维达尔认出她了——是麦格教授。

在他住院期间，麦格教授还给他送过烤成猫形的小饼干。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

麦格教授带着他们穿过高大空旷的门厅，沿着石铺地板走去，来到大厅另一头一间很小的空屋中，孩子们挤在一起紧张的盯着麦格教授。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开学宴会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到餐厅入席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

“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应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兹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住宿、在公共休息室度过剩余的时间。”

接下来麦格教授大致介绍了四所学院：格兰芬多、斯菜特林、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

最后麦格教授宣布，几分钟后分院仪式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她建议新生们先整理好仪容，保持安静，随后离开了房间。

麦格教授虽然说要保持安静，但当她一离开房间内的新生立刻便开始了窃窃私语，讨论起分院仪式会做怎样的测试。维达尔记得一会进去以后，要带上一顶叫做“分院帽”的魔帽，它会把你分到合适的学院。

维达尔清楚的听到，旁边两个男生在讨论要不要把头发梳成中分以显得更正式，一个女孩正在小声念着祷词，听起来好像是和基督上帝有关。

维达尔看了看他旁边的金妮，此她时已经咬紧嘴唇说不出话来，而芙利嘉则是一副古怪的表情，她双眼无神呆呆的盯着前方好像灵魂出窍一般。

“芙利嘉？”维达尔试着轻声呼唤芙利嘉的名字，但没有反应。这时麦格教授回来了，芙利嘉的眼神又恢复了神采，她看着维达尔小声说：

“你刚才在叫我？”

维达尔摇摇头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麦格教授的方向。芙利嘉心领神会闭上了嘴巴。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新生说，“跟我走。”

维达尔跟着大家排好队伍走出房间，穿过门厅，经过后边一道双开门进入豪华的餐厅。

餐厅中有着四张长长的餐桌，桌边分别坐着四学院其他年级的学生。桌子上方，成千上万枝飘荡在半空的蜡烛照亮了餐厅，四张桌上摆着闪闪发光的金盘和银制高脚杯。维达尔仰头看去，本应是天花板的地方是一片如幕布般漆黑的深夜，银色的星光在上面闪动。维达尔认为这里施过魔法，毕竟你不可能直接透过穹顶看到星空，衣服下抖动的徽章回应了维达尔的想法。天花板看起来和外边的天空一模一样，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颇为震撼与神奇。

在餐厅的最上首的台子上同样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维达尔已经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如猎场看守海格和校长邓布利多，奇怪的是教师席上空着一个位置，斯菜特林的院长斯内普没有出现。

那个整天对他冷嘲热讽的蝙蝠人去哪了？

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的背后，维达尔已经感觉到有几道目光正从背后打量着自己，不用说肯定是那几位熟人。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角凳，接着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这正是那顶被霍格沃茨创始四巨头注入思想的分院帽。

接下来分院帽唱了那只经典歌曲，维达尔内心中觉得一只帽子开口唱歌的场景，比想象中还要更怪异一些。分院帽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它向四张桌子一一鞠躬行礼随后便不动了。

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带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随后麦格教授开始喊出一个又一个学生的名字。不出所料，金妮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她害羞的脸和头发一样红，在分院帽喊出格兰芬多之后，她一路小跑了过去，在赫敏和她的双胞胎哥哥旁边坐下。

“泽瑞坎的维达尔！”

麦格教授喊出维达尔的名字。顿时餐厅内就变得吵杂了许多，学生们都在小声议论：

“泽瑞坎的维达尔？多奇怪的名字。”

“还会有人因为没有姓氏起这种名字吗？”

“泽瑞坎在哪？”

“不知道，说不定不在英国。”

“肯定不在英国。”

维达尔无视那些声音，顶着全校人员的注目，挺直腰板不卑不亢的走上前去。这只不过是小场面，还能比青草试炼更难么？心里这样想着，维达尔在四角凳上坐下来。

维达尔把帽子扣在头上，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视线，接着他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喔，一位与众不同的来客，来自比远方更远的地方，真让人怀念。历经苦难，还保有正直，充满勇气，有理想与欲望，我该把你分到哪里去呢？”

“无论哪里都好，只要不是阿兹卡班。”维达尔在心里讲了个冷笑话。

“怎么会有学生被分配那里去？”帽子小声嘟囔了一句。

“格兰芬多！”分院帽大声的给出了他的结果。

“挺好。”维达尔小声道谢，放下帽子向着格兰芬多的长桌走去。这次欢迎的掌声变得弱了很多，他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下，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所在的教师长桌，发现邓布利多也在看着他，冲他不可察觉的眨了眨眼后便挪开了视线，海格则是在一边笑着鼓掌还冲他挥了挥手。

分院仪式还在继续，轮到芙利嘉时，分院帽花了三分钟才喊出了“拉文克劳”。女孩站起身，把头顶的帽子放回高脚凳上。维达尔看着这个开朗阳光的女孩走向拉文克劳的长桌落座后旁边的学生友好的向她打着招呼。

维达尔再回视自己这边，当自己的目光扫过，格兰芬多们都不自觉的躲避着维达尔那古怪的竖瞳，无人愿意与他对视，甚至为了远离他，他身边的人还往外挪了半个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