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墙中低语

午餐时间的大礼堂。

今天中午的主菜是烤牛肉配约克郡布丁，肉派配肉汁，甜点有锅形蛋糕、奶油松饼和果酱杏仁松饼，饮料有南瓜汁、牛奶和柠檬汽水。

维达尔拿了两大份烤牛肉来搭配约克郡布丁，还有半份肉派，他还试着把肉汁浇在约克郡布丁上吃，感觉还不错，至少不是黑暗料理。

甜点方面，维达尔选择的是两种口味的松饼各一份，还有一大壶南瓜汁。

在努力将食物塞进嘴里的期间，有一个疑问一直徘徊在维达尔的心头：

如果他上辈子的西方史没学出问题的话，英国的黑暗料理成型于工业革命先后。始于大量的平民走进工厂，生活节奏加快，导致吃饭时间受到压缩，英国开始倾向于更简单、能边走边吃的食物，而之后原本作为家庭妇女的女人们走进工厂，导致在家吃饭的选择面进一步缩减，平民开始选择预制食品，比如各种罐头和油炸食品。

这一切都促使英国本土的传统菜品走向消亡。

可是这一切都和英国魔法界有什么关系？

维达尔的嘴被食物塞满，心中满是疑惑。如果他之前魔法史课的学习没有出错的话，英国魔法界不该是在猎巫运动之后就和麻瓜世界分道扬镳了吗？

这个问题暂时没办法得到解答，维达尔暂时把问题搁在心里，专心对付眼前的食物。

从口味上来说，维达尔更喜欢用约克郡布丁搭配咸味食物，而不是像其他小巫师那样搭配甜点。

午餐时间结束，维达尔满足的离开大礼堂，今天中午的约克郡布丁配烤牛肉让维达尔格外满意，呈咖啡杯形状，中间蓬松柔软，外围香脆的软面包吸上满满的肉汁，再配上烤的正好的牛肉，给人极大的满足感。

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维达尔在心理盘算着，他打算找乔治和弗雷德两兄弟，请教一下有没有什么能赚钱的路子，如果海格能顺利联系到能打造银剑的铁匠，就算自己能提供材料也要付一笔加工费。

至于熬制煎药和制作炼金炸弹，都需要购买材料，问题是他现在一枚加隆都掏不出，维达尔之前仅剩的存款都拿去买燕子魔药的材料了，除去试验药效的那一管，剩下的全部都让斯内普没收了。

可恶的老蝙蝠，美其名曰是防止剧毒药剂被学生误服，私底下谁知道斯内普用来做什么试验。维达尔心中不忿的想着，琢磨着用什么样的理由让斯内普把剩下的燕子魔药还给他。

突然，维达尔脖子上的徽章毫无征兆的开始剧烈颤抖，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毛骨悚然，冰冷恶毒的声音，不是人类所说的话语，反而像是低沉沙哑的嘶吼。

猎魔人徽章在颤抖！比以往遇到小巫师施法更加的剧烈，甚至远远超过了在禁林中遇到那阵古怪浓雾的时候。

有魔物！维达尔心中一惊，下一秒衣袋里的魔杖已经握在了手中，左手的昆恩法印已经蓄势待发。

霍格沃茨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吗？

维达尔集中自己的猎魔人感官，寻找着那个冰冷恶毒的声音。很快，维达尔在走廊的墙壁中发现了新的线索，另一种细微的嚓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中快速滑行。

追寻着墙里的声音，维达尔一路狂奔从一扇藏在挂毯后面的暗门钻出，可是墙里的声音似乎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微弱，脖子上的徽章也重新安静了下来。

跟丢了！维达尔锤了一下一旁的墙壁有些懊恼，他感觉自己放跑了一个可怕的魔物，作为一个猎魔人这无疑是失职的，说到底还是对霍格沃茨不够熟悉。

是能够穿墙，还是潜伏在墙另一边的魔物？维达尔心中快速着排查着各种可能性。

维达尔这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另一条空旷的走廊上，远远的有说话声传来。维达尔没有放松警惕，收敛脚步握着魔杖向前走去，发现一个乳白色的身影飘在空中，正低着头语气有些谦卑的说着：

“女士，请你理解，我们不能干涉太多，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如果你想……”

维达尔记得这个声音，说话的是格兰芬多的常驻幽灵，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一般人都叫他差点没头的尼克，因为为他行刑的家伙拿了一把钝斧子，在尼克的脖子上砍了四十四下还是没有把他的脑袋砍掉，最后只剩一点皮肤和筋使尼克的头还连在脖子上。

甚至有一次维达尔还看见尼克将他的断头拉开吓唬两个新生，尼克乳白色的脑袋与脖子分离歪到一边，像是有看不见的丝线拉着一样，脑袋就是没有与脖子分离，整个场面看起来不可怕，反而有些滑稽。

被浮在空中的尼克挡住，维达尔看不见尼克说话的对象，他的印象中，这个常驻格兰芬多的幽灵和蔼而热情，但对学生是不会用这种语气的。

尼克难道是在跟那个教授说话吗？

维达尔没有打算偷听，他收起魔杖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飘在空中的尼克注意到了有人在靠近，他飘在空中的身子侧到一旁，露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下午好，维达尔。”

向维达尔打招呼的是芙利嘉，那个维达尔在火车上认识，变形课上表现优异的女孩。

尼克刚才那谦卑的语气是在跟芙利嘉说话？可他不是格兰芬多的幽灵吗？芙利嘉则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他俩这组合可有些奇怪啊。维达尔想到。

“你好，芙利嘉，还有尼克，下午好。”维达尔内心虽然感到奇怪，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礼貌性的点头回应着。

在开学第二天的晚上，维达尔去图书馆的路上就见过这位漂浮在空中，通体乳白色的幽灵，起初维达尔还以为是妖灵入侵了霍格沃茨，当即施展亚登法印，把尼克困在了原地。

可当尼克被法印困住，大声呼救求饶时，维达尔才明白魔法世界的幽灵与猎魔人世界满心愤怒、嫉妒生者，遇到活人便会发起攻击的妖灵是不一样的。

“下午好，年轻的格兰芬多。”尼克向维达尔打着招呼：“原来你们认识啊？”

“认识，我们一起上过课，见过很多次。”维达尔说道。

“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维达尔，你这是要去哪？”芙利嘉微笑着说道。

“我要回公共休息室。”维达尔简短的回答，随后问道：

“你们刚才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抱歉，什么？”

“一个低沉嘶哑的……算了，没什么。”维达尔突然觉得面前这幕似曾相识，好像前世看过的情节。

“大概是我幻听了。”

“没听到，我刚和这位女士……”尼克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芙利嘉打断了。

“尼克刚才在邀请我，去参加他下个月万圣节的忌辰晚会，他还打算也邀请你一起。”芙利嘉语气轻快的回答，随后转头看着一旁的尼克说道：“我没说错吧？尼克。”

“什么？”浮在空中的尼克先生一愣，随后看到芙利嘉蓝灰色透着冰冷的眼眸。已经死掉的尼克像是感觉到，芙利嘉眼中的寒意，马上说道：

“哦！对的！我刚才在邀请这位可爱的女士，参加我的忌辰晚会。要知道下个月万圣节是我500岁的忌辰，如果这位女士肯来，一定能为晚会增色不少。当然也邀请你来，我的格兰芬多朋友。”尼克附和着芙利嘉的说法，随后还对着芙利嘉露出一个讨好似的笑容。

忌辰晚会？要不是我听力好之前有听到一部分你们对话的内容，否则我就真信了，尼克刚才跟你说的可是没一个字和什么晚会有关系。维达尔双手抱胸，歪着头面无表情的想着，显然这一人一鬼都没说实话。

“维达尔，尼克的忌辰晚会你来吗？我有些好奇幽灵的忌辰晚会，听说还有很多其他鬼魂也会来，但如果只有我一个活人的话，我会有些尴尬。”

芙利嘉表现出一脸的好奇，一双蓝灰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维达尔，像是请求他的帮助一样。一旁浮在空中的尼克像是没听见芙利嘉的话一样，眼神空洞望着远处。

维达尔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一人一鬼心中想到，这小姑娘才11岁演技就这么出众，不当演员来霍格沃茨上学真是有些可惜了。如果不是尼克的演技过于糟糕，否则维达尔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维达尔对于魔法世界的幽灵本身也很感兴趣，也许趁这个机会他可以多了解一些幽灵与他所熟知妖灵的区别，比如幽灵生成的原因和条件，他们是否会继承生前的魔法能力，弱点是那些，什么样的攻击会使幽灵受到伤害。

“好，我同意。”维达尔点头：“有决定晚会的地点吗？”

“我打算在一间比较宽敞的地下教室里召开我的晚会，我的朋友们将从全国各地赶来。”尼克扶着脑袋说着。

地下教室？那不会是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隔壁吧？也有可能是在离他办公室不远的地方，如果那个蝙蝠人知道自己的隔壁有一场鬼怪宴会，不知道会不会愤怒的冲过去，一言不发的挥舞魔杖，把那些幽灵都灭了，灰烬都给扬了。

应该不会吧？幽灵聚会应该是霍格沃茨的传统。

“好，那万圣节见。”维达尔说道，一旁的芙利嘉也跟着点了点头。

“万圣节见，我衷心期望二位的到来。”尼克在空中向两人俯身鞠躬，随后穿过走廊的墙壁消失不见了。

芙利嘉看了一眼维达尔意味深长的说道：“在魔法世界里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可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意思？”维达尔感觉自己抓到了某种线索。

“不，我确实没有听见你说的声音。”芙利嘉先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但我能感觉到，这座城堡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有些古老的东西正在苏醒。”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维达尔搞不清楚芙利嘉在打什么哑谜。

“只是一种感觉罢了，但无论是城堡中还是禁林内都很热闹，不是吗？”说完她留给维达尔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背着手走远了。

她提到禁林，只是消息灵通么？维达尔歪着头，看着芙利嘉的背影渐渐远去，空荡的走廊又重新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