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致命彩礼

我的父母偏爱姐姐。

同样是女儿,他们只把我当做家中的仆人。

后来我费心心思逃离原生家庭,畅享未来美好生活时。

姐姐一句『替嫁』毁了我的美梦。

我被关进地窖,姐姐代替我成为富二代的养妹。

可最后我逃离山村,姐姐却被丢入地下赌场。

一、

「你这死丫头,你姐要嫁人了,哭丧张脸给谁看!」

耳畔传来熟悉的咒骂声。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又看向姐姐身上崭新的衣服,眼眶发热。

这是我活的第三世。

第一世,姐夫带着高价彩礼前来和父母谈论姐姐的嫁娶之事。

我忙于泡茶煮饭,没有及时关注到彩礼的问题。

姐姐和父母被一箱箱崭新的红色纸币晃花了眼,没有一个人去翻看底下纸币的真假。

等到婚礼结束,姐姐打开盒子,却意外发现底下铺满了冰冷的冥币。

她慌了神,还没来得及盖上,就被赶来的姐夫抓了个现行。

姐夫断定是姐姐私藏了彩礼,还拿着冥币以次充好,恶心所有人。

于是大婚当晚,姐姐被姐夫打了个半死。

等到我们收到消息赶到姐夫家时。

姐姐早就被他卖进了地下赌场,成为了赌场里最低级的小姐,受尽凌辱。

父母可怜女儿受到如此苦难,几次跪在地上恳求姐夫高抬贵手。

姐夫神色高傲,眼神轻蔑:「好啊,你们代替她。」

父母面色惨白,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姐夫废了双脚丢进了地下赌场。

只剩我因为未成年,侥幸逃过卖进赌场的命运。

可我的生活却坠入了无边黑暗。

学校里逃不掉的霸凌羞辱,家里永远自由进出的贼人。

我惶惶不安,最后再姐姐自尽后选择自杀。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

姐夫不满姐姐提出来的高价彩礼,本想拒绝结婚,却因为姐姐拿着孩子威胁,这才被迫准备彩礼。

姐姐恶心了他,他便在真币里掺插无数的冥币,只为有一天借此毁了我们。

后来我重生,抢在订婚之前告诉姐姐冥币的存在。

她却恋爱脑上头,认为我是嫉妒她能嫁入豪门,偷偷把真币换成了冥币。

于是她不顾我的劝诫,连同父母将我卖给村口的杀人犯。

任凭我如何求饶,她们都不曾心软。

甚至为了防止我逃跑,父母还废了我的双腿,让我不良于行。

我被杀人犯凌虐致死,死前内脏尽数被挖走,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姐姐却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与姐夫步入婚姻殿堂。

偏心父母得知我的死讯后,只是神色不明地骂了句活该。

那时候我身体虽死,灵魂不散。

看着躺在荒野草地里残缺不堪的尸体,脑海里无数次闪过父母姐姐绝情的嘴脸。

我便在心里暗暗发誓。

倘若老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要尊重姐姐和父母的命运。

二、

听见母亲的怒骂。

姐姐嗤笑:「她肯定是嫉妒我能嫁入豪门,才会哭丧张脸。」

我惶惶不安地低着头,脑子里却在计算思考如何摆脱这一家子,开启新的人生。

母亲被姐姐的话惹恼,扬起巴掌狠狠拍打在我的脊背上。

疼痛覆盖全身,我跌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这死丫头还挺会装。」

姐姐抬起脚踹了踹我的身体,又看向母亲:「妈,等会阿明来了就让这死丫头滚吧,我们虽然穷,可不能真有一股穷酸样。」

我家的确很穷。

家徒四壁,连每天的吃食都是多菜少肉。

碰上父母心情好时,我还能吃到点肉沫。

要是他们心情不好,我只能喝碗白粥,就得下地干活。

姐姐长得漂亮,早些年前又有神算子指着我们两姐妹。

说:「一人可带来大富大贵,一人恐有杀机。」

这些年家里靠着姐姐的美貌,得了不少人的补助。

如今姐姐又借着美貌攀上了大城市里的少爷,父母就更加相信她是能带来大富大贵的其一。

听明白姐姐话语中的意思,我惶恐抬手拉扯住她的裤脚:「姐姐不要赶我走……」

她面露嫌恶的收回腿,毫不在意地踩在我宽大的衣摆上:「别拿你的脏手坏了我的衣服。」

我的动作惹恼了在场的两名女性。

母亲不喜欢我这幅卑躬屈膝的模样,皱眉拿出几块钱:「今天你先出去吃,等明儿个确定了婚事,你再回来。」

「别留在家里坏了人家对我们的印象。」

我还想要张开拒绝母亲的意思。

姐姐却毫不留情甩了我两巴掌。

等到我被打到头昏眼花时,她把钱从我的领口塞进我的胸口处。

面露鄙夷:「再不滚,就把你关到地窖里。」

我连忙起身,踉踉跄跄地扶着桌子离开这破旧的土房子。

等走到她们看不见的地方,我小心掏出胸口的几块钱。

这钱买不起一顿快餐,却能帮助我坐上出山的大巴。

前两世面对她们的羞辱,我不曾理会。

而是像个保姆一样伺候着一切,还甘心待在厨房做出一顿大餐。

但这辈子我不想干预任何人的命运,也对所谓的亲情失望。

于是我装出穷酸样,引起姐姐和父母的嫌恶。

她们为了面子,肯定会拿钱把我赶出门。

抬头看着刚升起的太阳。

我穿着破旧的拖鞋,一路小跑找到出山的公交站。

却刚好遇上了进山的姐夫一行人。

他们找不到方向,就拦下了我。

姐夫叼着烟,抬起眼眸上下打量起我:「你是本地人?」

我惶惶不安地点头。

脑子里却在回想前两世姐夫进山的时间。

记得当时他到我家时已经临近傍晚,想必进山也是在中午。

怎么这辈子会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我重生的蝴蝶效应,带动了这些微小的变化?

我沉思如何逃脱。

姐夫却拿着烟头抵在我的肩膀上。

灼热的痛感浸透皮肤,我额头冒出细汗。

只听见姐夫冷笑出声:「就这种穷乡僻壤还敢让老子出高价彩礼。」

他一脚踢在我的膝盖上:「带老子去你家看看。」

三、

我吃痛跪在地上,声音蚊吟:「腿疼,走不了那么远的山路了。」

我不能带着姐夫回家,这样子,父母和姐姐就知道我准备出山的事情了。

可姐夫根本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他瞧见我一脸痛色,冷笑一声,抬起脚踩在我的小腿上:

「把腿打断,就不会疼了。」

上辈子双腿被父母打断的疼痛席卷全身。

我顾不得膝盖的疼痛,颤巍巍地站起来。

看向姐夫时,眼里不自觉带上了些许讨好:「我带您去,只是山路有些陡。」

回家只是被打到半死。

惹了姐夫这种富家少爷,恐怕命都难以保住。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

身后姐夫在和周围人随意聊着天:

「要不是那个女人拿出孩子威胁,我才不会出高价彩礼娶一个山村野人!」

「等老子娶了那个女人,先赏给兄弟们玩玩,就那种人尽可夫的烂货,还敢要高价彩礼?」

富家公子嬉笑着。

丝毫不担心我会泄密。

我敛下眼底的害怕,轻轻摩擦手指。

活了三世的我,自然知道,惹了姐夫这种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也只有恋爱脑的姐姐,才会觉得姐夫是个好控制的人。

我带着几位大少爷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的路程。

山路陡峭,更何况每个人手里还提着一箱纸币。

其中一位少爷受不了,随意捡起石子,丢在我的背上。

我瑟缩身体,他嗤笑:「丑丫头,是不是故意带着我们绕远路呢?」

不怪他会这么想。

这一路陡峭,连房屋都少见。

要是走夜路,只怕会以为碰上了鬼打墙。

我害怕摇头:「没有......再走一会就可以看见村子了,到了村子,我家也近了。」

姐夫闻言眼神晦暗。

那位少爷还要骂骂咧咧说些什么,姐夫抬起手,他便安静了。

我继续小心翼翼带着一行人往里走。

半个小时后,终于走到了村口。

村子里的人没有见过衣着华丽的大少爷,好几个姑娘偷摸摸红了脸。

有胆大的,走上前,假模假样地摸着我的手:「宝姐儿,这是你家亲戚吗?」

我摇头,轻声回答:「我不认识他们,只是个带路的......」

这话还没说完。

远处姐姐迈着大步飞奔到姐夫的怀里,她娇憨笑着:「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急了。」

丝毫没有发现我佝偻的身影。

倒是追上来的父母瞧见我一副卑贱的模样。

趁着没人注意,母亲死死揪着我的腰肉:「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偷摸勾搭亲姐夫!」

一听,我就知道姐姐定是趁着我离开,又添油加醋说了些奇怪的话。

我佯装害怕:「我没有......」

「这是你的妹妹?」

丢石子的少爷笑着开口看向姐姐:「还得多亏了她来车站接我们,不然我们恐怕得深夜才能赶到。」

原本想趁机离开的我,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

四、

姐姐离开姐夫的怀抱,意味不明地看向我脚底破旧的鞋子。

她嗤笑一声,倒是没有反驳我的身份。

父母换上笑脸,很是恭敬地带着姐夫一行人前往家里。

我走在最后,被丢石子的少爷掐住手臂。

他皮笑肉不笑开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吧?」

原来是担心我说错话。

我低眉顺眼:「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

他嗤笑:「倒是忘了你乡野村姑的身份了。」

我们走得慢。

进家门时,里面已经聊得热火朝天。

姐夫带来的箱子敞开摆在桌子上。

父母被大把红色纸币糊了双眼,却还要佯装不在意和姐夫聊天。

他们知道姐夫的身份,因此说话时,带上了少有的谦恭。

瞧见我进来,母亲抢先开口:「死...小丫头,跟我去厨房帮忙做饭。」

我不敢反抗,踏入大厅的脚收回,转身跟着母亲前往厨房。

离开时,我听见身后姐姐娇滴滴开口:

「我这个妹妹就是年纪小,脾气大,受了一点点委屈就闹着离家出走,要不是被你碰见......」

我压住内心汹涌的恨意,低头走路。

我料定父母定是知道我准备出门的事情。

因此走进厨房,看见母亲嫌恶的脸色时,我并不意外。

她扬起巴掌,狠狠拍在我的脸上:

「死丫头,翅膀硬了,还敢学会偷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