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看了眼这份【江湖月报】上记载的内容,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整篇报道看似是在说百晓生盗取【不死金页】一事。
但实际上里面关于这次事件的细节,根本没有记载一点。
全篇报道。
大约有三分之一是在吹楚留香,三分之一在吹移花宫和怜星,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用来承认错误和甩锅,以及顺便吹一下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和骆阳。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这篇报道里并没有太多关于骆阳的记载,里面大多数关于骆阳的报道,都用‘一个寿材铺老板’代替了过去。
不过这对骆阳来说倒也算件好事。
“壮士断腕,还真够果决的。”
骆阳看完报道,笑了笑道。
虽说这份【江湖月报】的应对已经算很及时,但这次事件可没那么容易过去,经此一役,至少【江湖报馆】再想像以前一样在大明江湖中生存,基本已经不可能了。
培养一个【江湖报馆】这样的势力可没那么容易,这里面需要消耗的财力、人力、精力和时间,简直难以想象。
哪怕已是木已成舟,可这样一个势力说抛弃就抛弃,没有一定的决心可不行。
没多久。
花月奴做好了饭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移花宫的口味问题,花月奴做的饭菜,味道都普遍偏为清淡。
一条蒸鱼。
一只炸子鸡。
一盅排骨萝卜汤。
一碟清炒白菜。
严格来说,花月奴做的菜味道并不差,而骆阳也并非不喜欢清淡的菜品。
问题是。
再好吃的饭菜,天天就这么老几样,也总会有吃腻的一天。
骆阳觉得,大概是自己的心态出现了问题,毕竟以前过冬的时候,吃的还不如现在好呢!
可转念一想。
貌似自己的心态也没什么毛病。
要说以前穷,吃点糠咽点菜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自己都赚到钱了,还这么天天吃糠咽菜,那这钱不是白赚了吗?
“唉!”
想到这里,骆阳放下碗筷,本来胃口就不太好的他,顿时更加吃不下去了。
“怎么了?今天怎么才吃这么点,生病了吗?”
看见骆阳今天才吃了四碗饭,就放下了碗筷,怜星脸上不禁露出了关心之色。
结果她这话刚说完,就见骆阳和花月奴同时朝她投来了疑惑加迷茫的目光。
生病?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居然担心一个一顿能吃掉四碗饭的人会生病?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神医。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骆阳有些狐疑的看着怜星,自从手术过后,最近这几天他总感觉这娘们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就像是······一个女人似的。
“这娘们不会想赖账吧?”
想到这里,骆阳再看怜星的目光已经多了几分警觉,他轻咳一声,微微提示道:“那什么,怜星宫主,你也不想移花宫在江湖上身败名裂吧?”
怜星:“???”
听到骆阳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刚开始怜星也是疑惑了一下,并未听懂这话什么意思。
但很快。
当她看见骆阳眼中那略带警觉的眼神后,顿时明白过来。
瞬间,怜星的脸就黑了下来。
“爱吃不吃,不吃喂狗。”
怜星没好气的瞪了骆阳一眼,然后转身就把桌子上的排骨萝卜汤推到了花月奴面前。
花月奴:“???”
其实怜星这两天之所以对骆阳态度转变,一方面的确是因为她对骆阳有了点好感,毕竟自幼在移花宫长大的怜星,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名男性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
说句不好听的,十几天的朝夕相处,就算是条狗,也多多少少会产生一点感情。
但更重要的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最近几天,怜星本身的心情很好。
正常来说。
手术后的伤口愈合期,病人的感官并不会很好,因为在这段时间,伤口本身带来的疼痛与行动上的不便,往往会让人感到很烦躁。
但对于怜星来说却并非如此,因为这几天虽说处于愈合期的伤口一直给她带来持续的疼痛与瘙痒,可也让她渐渐感受到了自己的左手和左足的存在。
几乎每过一天。
怜星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手足的残疾,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这种仿佛每天都能看见全新希望的感觉,不是久患重病之人,真的很难感同身受。
就像是一坨堵塞了几十年的便秘,忽然之间一朝疏通,那种舒畅和轻松,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正因如此。
这几天怜星对待骆阳的态度才会如此温和。
结果怜星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对男人这么关心,却反被当做驴肝肺,这让怜星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而见到怜星垮下脸,骆阳反倒稍稍放下心来。
说实话。
骆阳倒也不算所谓的“钢铁直男”,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
他也并非看不出这段时间怜星对自己的那一点好感,但好感只是好感,并不是说有了好感就一定能谈恋爱、结婚。
毕竟身为移花宫二宫主的怜星,又不是什么恋爱脑······
嗯?
这女人应该不是恋爱脑吧?
算了。
是不是恋爱脑都无所谓。
不管怎么说,就算真的万一要谈恋爱,骆阳也得把三十万两白银先拿到手,总不能因为谈个恋爱,连三十万两银子都不要了吧!
好家伙。
什么样的金枝玉叶,能值三十万两银子?
“奴婢有罪。”
忽然间,花月奴起身认罪。
这让骆阳和怜星都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不明白她这是在认什么罪。
其实花月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认什么罪,不过身为打工······移花宫弟子,理当为宫主解忧。
眼下情况其实很明显。
问:
现在寿材铺一共三个人,自家宫主和宫主情······恩人吵了起来,但是两个人都没有错,那么错的人是谁呢?
答:
错的不是他们,而是我这个“第三者”。
因为我就不应该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