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爷发话了,今日算你小子走运。”牢头心有不甘说着。
壮年男子听到这话,顿时心里有了底,但他也知面前这位不是个省油的灯,见他松嘴,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匆忙从身后拿出个沉甸甸的小布袋子,上面秀有精致的锦纹。
“爷,爷,您大度,这是笑纳您的。”只见他挤出一丝笑容,双手奉上布袋子。
这牢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满是得意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嘴虽这么说,可他却伸手急急接过鼓囊囊布袋子。
一摸这份量眼里小吃一惊。
哈哈哈,嘴角咧开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把玩着银子,转身就走。
“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牢头走在门口,又督促了一句。
“哎呦,爷说的是,小的记没齿难忘。”壮年男子不忘彩虹屁喷一波。
得了银子,牢头心满意足,这还着急得去下一个地方捞钱,眼瞅着要过年了,今年必须要赚个盆满钵满,不然家里那母老虎怎看得起他,还有那外面的小美人们还等着他宠幸……
想想就美好,牢头幻想着,不免加快了脚步。
见那牢头即将消失在门口,壮年男子站起来又是一声谄媚:“爷您慢走。”
“嘎吱!”门关上了。
……
“唉,这狗娘养的,真不是个东西,老子一天挣的银子还不够孝敬他的。”壮年男子唉声叹气,愤愤不平地骂着。
垂头丧气之际,他转头眼神落在木架昏迷之人身上,也就是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嘀咕了一句:“此人究竟什么来头,被王爷盯上了不说,这……唉……”剩下的字被咽在了肚子里。
难评!!!
白府————————
白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巡逻兵精神抖擞在院外整齐划一走过,前两日下的雪依旧没有化完,零零散散在院落堆着,树枝上依稀也能看见雪的身影。
“竟是青梅竹马,好一个青梅……配…竹…马。”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
是从这院内主房里传出来的。
南宫翎秀气的芊芊细手握的紧紧的,指尖因为太用力所以发白,透亮的甲仿佛要嵌进肉里。
她喘着粗气,胸脯上下起伏,气息难以控制……
姐姐刚来就这般说,怎么了这是!
“姐姐,你为何置气。”小研看在眼里,他走过来不明所以,冥思苦想,左右也想不出来为何这般生气。
咳咳,他不通男女之事,自然不知自家姐姐说出这话的含义。
“负心汉,没良心的,我怎会如此不知羞耻……弟弟,你告诉我,这到底为什么!”
负心汉?没良心的?!奇怪的想法突然从小研脑海里冒出来……
莫非姐姐是因为床上之人置气,可他只是让姐姐来救治这人,况且平日里姐姐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这见惯了好脾气的姐姐,今日怎会因为这小事发脾气,定要问个明白,毕竟往后要倚仗姐姐的事多了去了,可不能和姐姐有了隔阂,他随即开口:“姐,你不会……”
“嗯哼!”一声厚重嗓音自门口传来。
“啪嗒!”门被推开。
“小研!别说了!”是南宫阙安缓步走来,他在门口听到方才的谈论,小声制止着。
小研一惊,但见来人是自己父亲,随即闭口,小心翼翼退到床边,想用自己身体堵住躺在床上的人。
他还没有和父亲说救这人的前因后果,擅自做决定一定会被父亲家法伺候的,想想就汗毛都竖起来了……
南宫阙安倒没有把目光放在床上,而是正经且警告的一记眼神给到了南宫翎。
这丫头又犯糊涂了……
白尚烨是什么人,那是边关战神,先皇见到都要礼让三分的国之栋梁,怎可随意议论,更何况还是自家女儿和儿子,今日多亏是自己在门口,若是白尚烨追来,听到这话,那她俩可就惨了。
南宫翎见到父亲,心也是一惊,随后她不着痕迹地擦掉眼里隐隐泪水,露出桃花般的笑容。
“……爹,您怎么也来了。”南宫翎先小研一步,来到南宫阙安身侧。
南宫阙安眼神有些复杂扫视了女儿,通过南宫翎的眼神,他证实了自己所想。
其实他早早就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可能对白尚烨有点意思,因为这事自己还旁敲侧击试探问过白尚烨的意见,那白尚烨压根对自家女儿没那方面的想法。
这可操碎了老父亲的心,这事弄不好,都挺尴尬的,但儿女私情为小,效忠主子才是大事,只是可怜了自家女儿的一厢情愿。
老来得这俩子,百般呵护,千防万防可也防不住这爱情的苦啊。
南宫阙安心里不舒服,脑海想起女儿为了白尚烨,往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忙前忙后,把这白尚烨照顾的仔细,她不知的是,不爱一个人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唉。
“翎翎,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南宫阙安话到嘴边不忍说出。
南宫翎何其聪明,她怎会不知接下来会有什么话对她说,只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爹,您……但说无妨。”
见自家女儿还算懂事,他便坐下开了口:“翎翎,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年过后就二十有八了,找个寻常人家嫁了吧,在爹爹还可以让你依靠的时候。”
听到这里,不免想到,原来从古至今父母都是这样的,希望女子有一个依靠,安安稳稳过一生,不过意外之喜是,原来南宫翎喜欢比自己小的,这白尚烨比她小两岁啊。
“爹,今日不说这事,您不用担心女儿,女儿早就做好打算了。”南宫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南宫阙安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女儿的想法,谁让他是女儿奴呐。
“爹爹,女儿就是不明白,想知道这婚约真就那么重要?”
南宫阙安道:“那是白侯的私事,你少掺和,你若执意插手,出了事,爹爹可帮不了你!”
“可……”南宫翎心有不甘,却被父亲一记眼神吓的不敢再说,南宫阙安很少对她这么凶,今日已两次警告。
“好,爹爹,女儿听你的。”嘴上南宫翎不得不先稳住。
婚约?!
……
……
……
“怎么样?”白尚烨坐在轮椅上问道。
“人没事。”护卫回答。
“嗯。”白尚烨摆摆手示意退下。
待护卫走后,他长舒一口气,滑动轮子,来到案桌前。
他眉头微皱,修长手指轻轻放在案桌上的红色纸张上,摩挲着。
轮椅上的男子眼里红血丝清晰可见,昨晚他并未睡着,多年没有过的感觉突然出现,让他难以适应,那是紧张,是担忧?!
若不是她,她怎会和这手印一致……
“上苍眷顾我,你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白尚烨一时之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面具下的人表情亦是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