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索命断魂雷雨夜改

“啊!”倏地明哥大吼一声,一拳就盖了过来。

倒霉的是,他面前的小弟还不明所以,将头凑上去。这不,一拳就盖在了小弟的脸上。

当即,小弟让这一拳打闷了。连反应都没来得及有,就被明哥随后更多的拳脚打到地上,只将其揍得不分南北。

“明哥这不会是疯了吧?”在场之人叫明哥做法吓到了,一时竟没人上前劝阻。而没有人阻拦,明哥揍得更欢了。还边打边嚷嚷着,“叫你吓老子!我叫你吓老子!”这真是天大冤枉啊,他曾几何时想吓明哥了。

见明哥如此疯狂的模样,纵然他说没有,只怕还会招来更重的拳脚。索性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先承认错误,免得受更多苦。

“明哥,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在小弟连声讨饶之下,明哥是打也打过瘾了,骂也骂词穷了,这才骂骂咧咧的停下手来。

停下手来,汗水浸湿了明哥的衣襟,但这却不是打人所致,则是被惊吓而流淌出的冷汗。

方才听闻小弟的话,明哥立时感觉阴风阵阵。耳旁呜呼而过的风声,听起来也倍像鬼哭。不时雷电照映出墙上的浮影,也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厉鬼,正厉啸着向他索命来了。

正是这时候,小弟将头往前一探,落在明哥眼里,俨然就将他当成了鬼!当一个恐惧到达极限时,不是崩溃便爆发,明哥显然选择了后者。一囵铁拳就锤了下去,等发觉鬼怎么可能被自己拳头打倒时,小弟俨然成了猪八戒的兄弟。

错已铸成,难不成明哥还要拉下面子,向小弟道歉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随即,明哥厉声栗色的说道:“叫你小子再吓老子,这下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

“俄之戳了,俄部敢了……”小弟被揍的牙缝直漏气,带着说话都不利索了,哪还敢反驳。

没理小弟漏气的嘴,明哥冷哼声扭过头去,顺手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里暗道:“这他妈的地方,真是越看越邪门,难道真是当年那些冤魂不散的家伙出来了?如果是这样,我岂不是很危险!”思至此,明哥又狠狠打了个颤栗。

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他哪怕在这鬼地方呆上一秒,都受不了了。

等等,我不能就这么走。这时,明哥作为大哥的面子问题,又蹦出来作祟了。“若是今夜自己就这么走了,那不仅在小弟面前丢面子。更重要一点是,自己可是事先收了别人2万的,答应要收拾那妞的。而且事成之后,还有3万呢!”

“想想,5万,整整5万啊!就靠打劫,敲诈,勒索,偷窃这些行当,自己那要多久才能赚来啊?况且万一被抓了,那不就白忙活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蹲上几年呢。”

明哥再三权衡其中利弊,牙一咬,心一横,就算豁出去了。大不了等会儿眼见不对,调头就跑!这样一来不想错过良机,二来回去也好交代不是。

想干就干,明哥顿时稳住发颤的脚步,并朗声道:“你们看看你们这一个个,不就停电吗,有什么好怕的?再说,若是这世上真的有鬼,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怕?”明哥越说越起劲,浑然忘记自己刚刚的糗样。“而且那小妞在学校时那么叼,今天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么好的机会,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虽然这些人都称他明哥,实际上他是这些人里最小的一个。只因在黑道上有几个熟人,手段又颇为狠辣,故此这些人才对明哥惟命是从。

不料,明哥话才刚落,天空倏地落下一道响雷,跟着惊起无数尖叫。

“靠,叫毛叫,你们这群饭桶!”见小弟让一道雷吓得惊声尖叫,明哥大感懊恼。“还不快去将那小妞抓出来啊!”想自己这罪魁祸首都没怕,他们害怕毛啊。

没给明哥继续发号司令的时间,对面昏暗无光的通道内,忽然传来“啪嗒啪嗒”类似脚步声的声响。一时众人止住了话语,连呼吸都尽可能做到最轻,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似乎在那黑暗的尽头,有什么‘人’正在向他们这靠近。

在这昏暗的通道里,别说一个人了,就连一只猫都没看见。但这“啪嗒啪嗒”的声音,却不曾远去。若即若离,渺茫无踪,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是谁在那?”明哥心下“咯噔”一声。心想,不会真的出来了吧?不由鼓起勇气,朝黑暗的通道大声吼道:“到底是谁?别再给老子装神弄鬼的,否则老子一刀捅了你!”

不知是明哥身上的王八之气镇住了对方,还是另有其他。经他这么大吼,怪声恰然而止,久久也不见再出现。

“呵呵,看吧,老子就知道有人装神弄鬼,这下知道怕了吧。”明哥脸上不自然的笑着,心里则暗暗舒一口气。若是真有什么鬼东西,让自己这一吼现身,那可就玩完了。

“哗”颓然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让所有人耳朵短暂失聪,嗡嗡作响的同时,通道尽头光华一闪,一副不可思议的情景出现在众人眼前。

“鬼啊!!!”论谁也没料到,在通道尽头竟是漂浮着一红一紫,两搓鬼火一样的发光体,缓缓向他们这边飘来。

鬼火,也称磷火,乃磷化氢燃烧时的火焰。磷与水或碱作用时产生磷化氢,是无色可以自燃的气体。人和动物的尸体腐烂时分解出的磷化氢,并自燃。夜间野外有时看到的白色带蓝绿色的火焰,就是磷火。

可是,此地出现红与紫的发光体,真的是鬼火吗?

见到如此诡异的情景,当即众人乱作一团,更有甚者双腿一软,便瘫坐在地哭爹喊娘起来。就差将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数岁孩童的老套台词搬出来。

“哗”又是一道惊雷划破夜空,这回终于将他们眼前这,鬼火似的发光体显现出真容。

“晚上好啊!各位。”窗外雷声滚滚,震耳欲聋,却不能压下这声清灵的问候语。诸人抬眼望去,一名18上下,相貌朦胧不清,气质且说不出淡然的少年,悠然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这……就是鬼吗?”一时在场之人脑中,皆窜出这么个想法。

眼前之人,与他们想象中的‘鬼’完全搭不上调。一身素衣长衫简洁明了,不是名牌也看不出什么牌子。不过这身素衣长衫穿他身上,竟彰显份出迥然不同的雍容华贵的气质。仿佛站他们面前的少年,就是一名中欧世纪的贵族一般。

其中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他的发色不是黑色,竟是罕见的银白色泽。不似染上去的,却能在黝黯中隐隐绽放华光,飘逸非凡。

然而,有一点诸人很奇怪,他们瞧了少年半天,楞是找不出方才一红一紫的发光体,究竟是从他身上哪发出的?

少年就若远道而来的亲友,朦胧不清的脸颊上挂着抹淡淡的微笑,悠然走近了前来道:“我可不是鬼哟,你们看我脚下,不是有影子的吗?”似有读心术一般,少年说出了他们脑中所想。

“哗”老天似是要印证他的话一样,落下道雷电,将他脚下的影子拖出老长。

据科学证实,所谓的鬼魂是人死后,弥留在脑中的脑电波经过特殊磁场刺激,从而影响别人的脑电波,造成感官上可以看见一些不可思议的现象。而据迷信人的说法,这鬼魂则是死者生前蒙受巨大冤屈,或执念甚大者,才会以魂魄厉鬼的形式驻留人间,来完成某些事。不过不轮是科学理论还是迷信理论,两者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鬼魂是没有影子的。

得知来人不是鬼,诸人这才松开了紧绷的心弦。但他们松懈的表情,落在少年半眯的眼里,嘴角弧度不由更邪了。

“等等,这不对啊!”刚才那名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人,顿感脸上烧红如铁块。回想自己被吓糗态百出的模样,两眼都似喷出火来。且前方被明哥一顿修理,他心窝里是有火没处发,这不正好给他当出气筒嘛。

当下,他也不管少年是什么来头,为何会出现在此,心头怒焰飙升,瞬时突破临界点。猛地弹地而起,怒气冲冲,且操着一口子的脏话的冲了上来。

“我操!你小子以为长个白头,再提着两个灯笼就想吓人了吗?老子我今天就教你莫装鬼,装鬼遭人拍的真理!”包含怒气的一拳挥出,配合之前的冲势,若这一拳落实咯,纵然就是一名成年男子都吃不消,何况他这个没几两肉的少年呢。

“呵呵。”少年嘴里发出一声轻笑,对冲来的拳头视若无睹,半睁的眼帘里闪过一道精光,居然不躲也不闪。

“哼,装神弄鬼的小子,你去死吧!”少年镇静自若的神情,落在对方眼里,以为是少年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的拳速,心里好不得意。也更打定主意,要让这装神弄鬼小子嘣飞了门牙不可!

一拳正中少年的面颊,如诸人所想的那样,少年根本‘避不开’。只是如此一来,他们就费解了。凭出拳的速度力道来看,这小子怎会没到倒地?连身体也没撼动半分,就和没打中似地。

正如他们所想,这一拳根本没击中少年。这点,挥拳的人,在碰触少年面颊的一刻,就清楚明白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就在那没动,可为什么又没有碰到!”不信邪的再次挥拳,可往往结果都是一样的。“怎,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就……呃?啊!!!!”忽然,他面部扭曲了几下,双手紧紧抓住心口,继而一声悲鸣从他口中发出。

凄厉的惨叫贯穿整栋建筑,而伴随着他的这声惨叫,身体内所有活力似一下被抽干。血水慢慢从七孔溢出,双眸也睁大如铜铃,眼底尽是深深的不信与难以言喻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