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士兵再度欢呼起来,汉军的士气也随之暴涨。
不过扶余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弓箭手也不差,时不时也有汉军将士被其射中。
潘弘在城墙上来回指挥,他正走到一个垛口处时,一支利箭从前方的垛口处射入,正好射中他的颈部。
虽然被护脖挡住,但箭头还是深深地插了进去,一时间血流如注。
但他身边的一名士卒就没有这么好运了,面门一下子被箭矢射中,他大声惨叫着,一下子从垛口处栽倒下城墙。
好在扶余人的弓不行,射程不够,从下往上仰射吃亏不少,否则汉军的伤亡得成倍增加。
与城头的汉军相比,城下的扶余人就更惨了。
汉军的大黄弩即使是放在两千年后都是极具威力的武器,扶余人不管有没有着甲,面对汉军大黄弩的射击差别都不大。
即使是身披铁甲,在四十步内也同样挡不住大汉弩的射击。
在汉军弓弩的打击下一名名扶余人不断倒在了城下。
不过扶余左大将并不太在乎自己部下的死伤。
他心中只想着再来一次如同六年前攻破阿兰寨一样的大胜。
扶余人在付出巨大代价后总算是靠近了城墙。
在付出了数十人死伤的代价后,扶余人终于扫清了一片地方,将三架云梯靠上了墙头。
负责这段城墙的李平通过瞭望孔看得清楚,他猛地喝道:“二三子,擂石准备!”
负责抛击滚木擂石的辅兵们紧张地搬了几个擂石。
“放!”
随着李平一声令下,十几块擂石从城上抛下,城下立时传来了一片惨叫声。
弓弩手们也不断的往城下放箭。
扶余人虽然伤亡惨重但还是顶着擂石和箭雨又把一架云梯搭上了城头。
李平见状大叫道:“金汁准备!”
立时又有两个辅兵从一个火堆内吃力地抬起一个大锅,里面烧的都是沸滚的粪汁,恶臭冲天。
于此同时,周围各屯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擂石准备!”
“金汁准备!”
“长枪兵准备!”
原来这短短的功夫身穿皮甲,手执盾牌铁剑的扶余精锐步兵也已经冲到了城下。
几个扶余士兵已然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登上云梯,不断向上爬来。
李平见状大喝道:“金汁,倒!”
听到命令,那两名辅兵狠狠一倒,里面沸滚的粪汁立时向外浇去,如一道瀑布倾下,在阳光下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瞬间臭味弥漫,惨绝人寰的叫声响起,云梯上正在攀爬的士兵,还有聚集在云梯下的士兵,都被沸滚的粪汁浇个满身满脸,惨叫着摔倒在地,在地上来回翻滚。
他们手中举着的盾牌根本无法抵达金汁,沸滚的粪汁倾泄而下,谁也无法幸免。
战场上攻城的士兵最怕的就是被金汁浇中。
被金汁浇中之人即使当场不死,但伤口也会重度感染腐烂,绝对没有存活的可能。
只一瞬间,这个云梯处就有十多名扶余士兵受了重伤,一个个在地上翻滚惨叫着。
看到他们的惨样,周围的扶余士兵脸上同样露出犹豫害怕的神情。
一名扶余士兵见状咬了咬牙上前给了他们一人一刀解除了他们的痛苦。
见城下那些士兵裹足不前。外侧指挥的扶余百人长大怒,他命令身旁的号手立时鸣鼓催促。
眼见士兵们还是行动缓慢,他竟然张弓往城下的士兵射去。
在军官的压迫下,那些士兵鼓起勇气,提起剑盾,继续向城头爬去。
城头上又有沸滚恶臭的金汁倒下,又是一大片士兵伤亡。
好在城头准备的金汁并不多,倒了三锅金汁后,就不见再有金汁倒来,擂石也大大减少。
“伤亡太大了。”
远处的扶余左都尉看着城头的战斗,擂胸痛惜不己。
短短时间他手下的士兵已是伤亡了近百人,这样的损失且能不心疼。
扶余的体制与大汉可不同,士兵都是归属于将领私有,拥有的军队越大地位也就越高。
士兵死伤太多可是会影响到自己在国内的地位的。
惨烈的战斗也让城下的士兵开始产生了畏惧之情。
眼下巨大的伤亡人数,已经超过许多人的心理预期。
如此惨烈的伤亡,士兵们皆是有了畏惧之心,纷纷裹足不前。
扶余左大将觉罗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大骂一声,“废物!”
随即下令道,“命中军步兵进攻!”
随着命令下达,扶余大营中的战鼓和号角声一变。
一队装备精良的步兵迅速加入了攻城作战之中。
生力军的加入,让扶余士兵们再度鼓起了勇气,城头的压力一下子陡增。
“二三子准备!”
城头上各屯都伯重新组织起自己部下的长枪兵。
他们分为五个伍,由伍长负责各自负责一段城墙的守御。
终于在靠近城楼左侧的那架云梯口上,出现了一个身披铁甲双手持斧的扶余人。
他一出现在城头,一声大喝,手执战斧,猛地从城头上蹦了下来。
此人正是扶余人中有名的勇士,也曾经是那扶余三王子朱蒙的侍卫。
他有这个信心,只要自己跳上城头,就可以为后面的队伍打开一个落脚点。
不料云梯的城墙下摆着好几架的拒马。他这一蹦下来,正好蹦在一个拒马上,一瞬间,多道尖锐的铁刺深深地刺入他的体内,他大声惨叫起来,拼命扭动着沉重的身体。
“杀!”
这个垛口处守卫的几个枪兵早已平端长枪,蓄势待发。
伍长一声大喝,手中的长枪突刺,他见状赶紧侧身避开,他虽然躲开了这一枪,却没能躲开另外一枪。
另一名的枪兵也同时发起了突刺,长枪一下子刺破了他身上的铠甲,刺入他的胸口。
其余几名枪兵也此时也对他进行攻击。
格罗此时身体被拒马阻挡,又受了伤,根本无法闪避,他手执武器怒吼着,但却无济于事。
“噗嗤……噗嗤!”
“啊!”
他眼睁睁地看着几根长枪刺在自己身体上,死去前仍然在发出怒吼,他双目圆睁,似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