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震惊四座

围观的百姓。

陕西学府的学子。

王源生。

左邑。

三水先生。

陈武强。

大大小小的耳目。

郑十方。

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自信挺立的陈文强。

乡试大考题。

乡试的难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大考题更是难上加难。

可现在。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竟然要当场作答,而且以一炷香的时间作答。

“这简直就是陕西两省百年以来,最轰动的事情了。”

“这就是别人的家的孩子吗,乡试,难不成,这个神童已经具备了乡试列甲的学识?”

“这考的可不仅仅是学识啊,更是对天下太平的理解。”

“太惊艳了,真的太惊艳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还要看答的内容,若不然胡乱写一通,也是作答。”

“没错没错,还要看答题试卷的内容,若是随便写点答案,那给我我也行啊。”

围观的百姓震惊的盯着陈文强。

能够在长安城里面的生活,且从北门走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学问的,清楚乡试的题目究竟有多难。

此时面对陈文强如此自信的行为,那是震惊之余,有惊叹的,也有存疑的。

但是。

此时此刻。

陈文强之名,必将彻响长安城。

“好家伙,这真的敢作答?”

“这可不仅仅是三水先生,现场这么多双眼睛,还有各大府邸的探子。”

“这要是真写出来,那可就是要供陕西两省的人翻阅了。”

“写的好也就罢了,若是写的不好,那可就是丢人了。”

陕西学府的学子们也是来了精神,一个个神采奕奕的看向了北门战场。

此刻整个北门已经彻底堵住,挪不了一点,但堵就堵了,没有人惊扰这场惊世对答。

“究竟是潜龙升于西北,还是泥鳅过江,却是要拭目以待了。”

“不过,不亏,这场好戏,没有白来。”

人群中,王源生轻声细语,并不弱于旁人,同为解元,且还是十六年解元。

无论是名声还是地位,均要超过郑十方。

“他娘的,若是此前我是受李家所托,前来给河西豪门镇场子,现在,我倒是真想要收这陈文强为弟子了。”

“单这一份心境,就远超同龄人了,将来此子必定有一番作为啊。”

“可惜,这陈家敢叫我这堂堂宣政司参政给抬轿子,这所谋之大,怕是在整个长安城,只有那三位了吧!”

参政左邑心中呢喃,愣愣出神的盯着陈文强。

潘自成,绝对是陕西两省本土最有名望的大儒,头上挂着太祖亲自封的‘忠节’的名号。

罗忠明,陕西两省最大的主政官员,更是大明王朝最年轻的布政使,前途不可揣度。

许抚远,陕西理学领袖,古董级的大人物,在京师的关系深不可测。

这三人任何一个都非比寻常。

“此子,竟要真答?”

“倒是要看看,能答出什么文章。”

三水先生也是眉头暗皱,没想到陈文强竟然真的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作答乡试大题。

这可无法作弊,得真才实学才行啊。

本来他前来,就是本着让陈家知难而退的想法,把这种河西悍匪扼杀在摇篮之中。

没想到,竟然到了这般局面。

“全靠你了,到了这一步,谁也帮不了你。”

即便是此时的陈武强,也心生敬畏之意。

他虽然清楚家里的这位七侄子好学而博学,可这局面还真把他给整不自信了。

这些年他所见的都是这位七侄子筹谋无双,还真的没有具体考究过陈文强究竟学到了什么程度。

甚至连八股文小考都没有考过。

所以陈文强具体到了哪一步,他还真不清楚。

此时要答乡试大题,这就让他有点担忧了。

“随时准备砸场子!”陈武强暗暗的退了两步,给府中管事王山吩咐了一声。

砸这种场子很简单,只需要花些钱两请一伙乞丐冲进来,到时候北门就乱了。

到时候谁还管答题不答题。

此刻。

城门口心思各异,唯有一人,却心思难明,复杂而忐忑。

“难不成,今日我郑十方,要成为旁人的踏脚石。”

“而且还是我主动送上门的。”

郑十方心思极其复杂,可谓是万般复杂。

他赶上门的凑上来,出了三问三答。

若是陈文强答不出来,对他的名声并没有好处,反而略有损伤。

可陈文强若是答出来,那不仅是把他给踩在了脚底下,更是以他的解元的身价,成就了陈文强之名。

这就很尴尬了。

这趟浑水,趟的着实不值。

可现在,骑虎难下,他必须得往下走。

“取笔墨纸砚书案。”

“燃香!”

“计时!”

郑十方震声说道,这些事情自然不用他操心,有许家的人安排。

仅仅片刻的功夫,就有人挤进了人群,抬着一个坐席,书案,和文房四宝前来。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而陈文强,淡然自若,并无慌张的坐在了城门下,书案旁,提笔之间将题目写在了卷纸之上。

而后,沉思了起来。

这并不是考试,只是作答,其实这个题目又要简单三分。

若是考试行策论天下平,规定在了四个方向,仅仅是以八股文形式写一篇两千六百字以上,三千字以下的八股文,只是第一解。

因为以四书的体量,只要略有通读和有一定理解者,答出这第一解,其实并不难。

难的是第二解,结合当下国策并符合朝廷对天下平的定义,从四书中思考致天下平类比,不能针砭时弊,却也不能随大流附和,这就要难上许多。

陈文强顿笔沉思,思索要如何破题。

然而。

就在陈文强之思虑之中,丝毫不知,自己的对于早起的解答,却以书面的形式,出现在了长安城各个达官贵人的府邸。

罗忠明一边钓鱼,一边抖动着墨迹都没有干的一篇崭新的文章。

只是粗浅的扫了两眼,便丢在了一旁。

“算不得大道,只能说另辟蹊径扣题而解,就文章而言,算是中等之解。”

“倒是这八股文,被学了个通透,如刀尖跳舞,游刃有余,并没有偏离四书和集注的考纲范围,放在院试,倒也称得上列甲的文章。”

“不过以小说形式围绕早起写一个妻子在纲常面前怀疑丈夫的却不敢付诸于行动的挣扎,暗指君子道,的确别有新意。”

罗忠明带有极具个人色彩的点评道:“若是从循规矩,知廉耻破,便算是上等佳作。”

“若是以窥探之意,引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老夫倒是真要求之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