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黄雀在后

王建成参与9.20案件的犯罪信息逐步清晰,对王建成的专线工作迅速展开。

9月27日上午11时16分,在小李集乡邮电所张成雪正在与所长赵丽勤谈话。

张成雪说:“赵所长,我们是刑警队的,需要调查从9月20日以后在贵所打到淮碧玉器店电话的通话记录。另外还想了解一下在这儿打电话的人是谁,请你们配合。”

赵丽勤爽快地回答说:“好的,配合公安机关办理案件是我们应尽的义务。电话记录登记我这就去拿给你看,你们要查的打电话的人我认识,他叫王建成,是本乡王庄村五组的。我和王建成是小学时候的同学,互相都很熟悉。这几年他们夫妻俩在城里打工,我曾经还请他帮助买过玉器饰品。”

张成雪问:“请你把王建成打电话的具体过程说一下?”

赵丽勤回答:“大忙季节到所里来打电话的人并不多,最近来打过电话的人我都能记得。王建成这几天来打过三次电话。每天都是在下午6点钟左右。

我还与他开玩笑说:‘又是向老婆汇报工作啦?早请示晚汇报真是一个好男人。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这么体贴人的呢?’

王建成只是点头笑了一下没有任何反应,我就感到很奇怪。都是老熟人了,装得那么深沉有必要吗?

王建成每次打完电话就走,也不和别人打招呼。王建成几次通话都是打到淮碧玉器店的,这个在电话登记簿上能反映出来。

具体说什么内容不知道。我们的职业要求不容许工作人员打听客户的通话内容。我们这里打到县话台的电话都是单间,每个单间2.6平方米,隔音效果非常好。”

张成雪问:“赵所长你印象中的王建成是什么样的人?”

赵丽勤回答:“王建成这个人怎么说呢?这个人很沉稳,一般不太喜欢与别人打交道,不爱说话,学习成绩很好。如果谁要是惹到他,他下手是非常狠的。

在学校的时候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有一个同学和他开玩笑可能有一些过头了。他上去就把那个同学打倒,还死命地用脚踩,要不是大家拉开他就能把人给打死了。

从那以后,在同学之间再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了,大伙都像避瘟神一样地躲着他。”

张成雪在提取了通话登记簿以后,随即就赶到小李集医院。大忙季节前来看病的人很少,有什么外伤的医生、护士都知道。

当时医疗部门有规定,凡是涉及刀伤,枪伤以及其他重大伤亡的,医院在治疗的同时必须向当地公安机关报告,如有违反规定的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

可能是这个原因,开始访谈的时候,医生、护士都避而不谈,调查工作一时陷入困境。

于是,张成雪就编造了一个调查目的:“最近,公安机关打掉了一个流氓团伙,其中有一个案犯交代在9月20日夜间用刀子捅伤了一个过路的群众。

伤者没有到公安机关报案,现在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伤者,好进一步明确责任和医疗赔偿问题。”

知道是这种情况以后,医护人员才放下了思想包袱,主动地向调查组反映情况。

当班的外科医生范建国说:“9月21日上午9时20分,来了一位病人叫王建成,左肩骨缝隙之间被刺了一刀。伤口两端光滑平整,伤口长1.9厘米,深1.5厘米。伤者失血很多,前来就诊的时候,脸色苍白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休克症状。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发现创口边缘没有淤血,好像是被水浸泡过的样子。

我就问王建成:‘这是怎么回事情?’

王建成说:‘我在受伤以后回到家里,害怕戳我的刀子有锈感染败血症,就用水冲洗到不流血才停下来。’

我又问:‘你的伤口是怎么形成的?’

王建成说:‘我在饭店吃饭,几个小流氓在打架,我见到这种情况就想赶快躲开,谁知道走到一个小流氓身边的时候,他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给我一刀。

我知道那家伙肯定是认错人了,但是我也不敢停留,很快就跑到家里,自己把伤口处理了一下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感到呼吸都很困难了,这才到医院来。’

根据伤者当时的情况,我对伤口进行了缝合。化验血型以后又输了一袋血,挂了一瓶水主要是消炎。

这个病人在正常的情况下是要住院观察的,但是病人不同意住院,在门诊治疗结束以后病人就走了,我估计应该很快就会来复诊的,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再到医院来治疗。”

张成雪问:“范医生,你是怎么认识王建成的?”

范建国回答:“王建成有两个同学在医院,他回老家的时候有时会到医院来玩。王建成夫妻在城里玉器店打工,我曾经请他买过玉器首饰,以后就认识了。”

张成雪提取了王建成的治疗病历和血检报告,就直接赶到王庄村。

在村长王建业的家里,张成雪问:“王主任,王建成你认识吗?他最近回来了没有?在家里干什么?”

王建业回答:“王建成我认识,他就住在我家旁边。王建成夫妻两人在城里玉器店打工,除了过年过节的会回来看一下父母,平时很少回来。

9月21日王建成从城里回来了,说是生病了要在家里休息几天。王建成这个人很老实,不喜欢说话,与周围的村民也很少有交往。

王建成这次回来大概住了有四五天的时间。9月26日早上走的,当时我看见他出门的。

王建成在村里这几天,很少出门,整天就一个人窝在家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有时候看见他在下午5点多钟的时候会出去到乡里,具体干什么就不知道了。”

张成雪问:“王建成的家庭情况怎么样?”

王建业回答:“王建成家庭经济条件还不错,在我们这里属于中上游水平。夫妻感情很好,他的父母是老实人,与邻里关系处得也不错。”另外,村里的其他邻居也证实王建成是9月21日回家看病的。

王建成的母亲徐梅兰对张成雪说:“我儿子是21号回来看病的,26号走的。原来他还要在家多过几天,老板有事情叫他回去,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张成雪问:“王建成回来带什么东西没有?”

徐梅兰回答:“以前他们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东西给我们,这次因为是生病了,就没有带东西。临走的时候把一个包留下了,叫我把收藏好。那些东西是他前几年买的收藏品,我把它放在箱子里。”

张成雪问:“你能够把那个包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吗?”

徐梅兰马上就说:“好呀,我这就拿给你们看。”

过了一会,徐梅兰从屋里拿出一个手提包,清点一下里面一共有21件玉器,分别是摆件和挂件,基本上都是精品。

张成雪在办理了有关提取物品的手续以后,立即赶到县城,找到钱雨竹夫妻两人。

钱雨竹在周武信家里做保姆,对周武信室内摆放的东西有一定的了解,想请她们帮助对从王建成家里提取的玉器进行辨认。

钱雨竹和孙迈理两人把包里的玉器一件一件地都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大一会,夫妻俩又商量了一下。

钱雨竹才说:“东西我们都看过了,里面有许多东西都眼熟,但是不能确定。只有一样东西我可以肯定是周武信的。就是这尊玉佛摆件,它一直是放在周武信的卧室的柜子上。

周武信非常喜欢这尊玉佛,每天回来都要拿在手里把玩一会。他还要求我每天要用清水把它冲洗一遍。周武信说这叫养玉,玉养熟了会保佑主人平安的。”

张成雪问:“钱大妈,你怎么能肯定这樽玉佛就是周武信的?”

钱雨竹手里拿着那尊玉佛说:“张警官你对着光线看这里,在玉佛的肚子里面有一条纹线,不迎着光线详细看发现不了。这是有一次我在清洗玉佛时无意发现的。

当时我拿着玉佛对着光亮看有没有擦干净,发现在透明的玉佛里有一条纹线。

事后我就告诉周武信,以为他是被人给骗了。周武信听到我的话笑了,他说:‘这尊玉佛名贵就在你说的那条线上,那不是什么纹线,我们业内叫瑕,瑕不掩瑜你知道吗?’

因为这件事我被老孙取笑了好几天。看见玉佛最特别的地方才能肯定它是周武信的。其它有几样东西看得眼熟,但是不敢肯定就是他家的东西。”

通过大量的调查取证,目前已经可以确定,王建成就是在9.20案件现场丢了钥匙的神秘人,他是遥控许信花的幕后黑手,是隐藏在案件深处的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