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空中的年轻皇帝听到了陈传的话,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无法发出声音。
他在想我都成这个样子,我真的还能够为大正国做些什么么?
陈传与白雪葵、玉京、石元说道,“看来我们在这里也找不到你们家所在的具体位置了。不过,活点地图上标记出了拥有超凡之火的位置,我们一个个走过去,终归会碰到你们家的。”
陈传说到这里,驴子拉着车就走了过来。
白雪葵、玉京还有石元三个先上了车,陈传这边最后坐上了驴车。
这驴车一路向皇城外行驶而去。
那些围绕在皇城外围的兵丁,见到这他们本要阻拦的驴车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们尽管不知道皇城里面发生了甚么,但是他们知道只要是从皇城内出来的活物,他们都惹不得。
大正国的京城虽然还处在夜幕之下,可是街道上都是行人。
他们见到了陈传乘坐的驴车,也纷纷让开。
大正国的京城的宵禁政策虽然执行的不是很严格,像是此时此刻他们夜里就能够出来。
但是,乘坐着飞驰而行的车,哪怕只是一个驴车,也与他们这些行走的人不同。
陈传等人没有任何阻碍的出了大正国的皇城。
陈传的脑海里,天道人终究还是认命了。
他在鬼道人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明白了许多。
他知道了鬼道人是如何进来的,知道了地道人也是如何进来的,也知道自己是如何进来的。
只是天道人还不甘心,他问到地道人和鬼道人,“难道你们就甘心被困在这样一个小鼎之中,不想要出去吗?”
鬼道人一副无赖的模样说道,“我最开始的时候还想出去,可是现在已经放弃了。”
“至于地道人,他进来也已经有一些日子了,应该也已经放弃了吧。”
地道人那边没有言语。
他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可是他的心中想的都是怎么用鬼道人和天道人来做自己的实验。
他在想,“既然我有和这个小鼎融为一体的趋势,那么鬼道人和天道人应当也有。即若如此,与其想要逃出去,还不如把天道人和鬼道人化为鼎道人。”
“这样的话……我就能获得了这小鼎的控制权限。到了那个时候,这小鼎不光不会成为我的限制,反倒是还会成为我的助力。”
“这小鼎之中隔绝五行,屏蔽天道,哪怕说是独立于世界而存在的一个小世界也说得通。”
“既然如此的话……”
“那我更加想要获得了这小鼎了。”
只是,他这边刚想要开始行动的时候。
小鼎忽然猛烈摇晃了起来。
天道人、地道人、鬼道人三个同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陈传的声音。
陈传说道,“你们在小鼎里面不要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你们在里面聊了什么我都能听得见,我只是不想管你们而已,这不代表着你们什么都可以做。”
陈传说完这话,他便不再对小鼎里发声了。
鬼道人和地道人一脸淡定。
但是唯有天道人颇为惊恐,他低声的说道,“那个小子是这个小鼎的天道么?”
“怎么会……”
“这样……”
鬼道人紧闭自己的双唇,然后开始上上下下的比划着手势,天道人看了好半晌,尽管他们在不知道多少年曾经是一个人,可是他们现在也分不清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的地道人看了好一会,他偶尔回上几个手势。
天道人这边渐渐有了危机感。
他心中想到,“该不会是地道人和鬼道人要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刚刚失去了天道的力量很不适应的天道人,开始盯着两人的手势。
已经很久没亲自学习过新知识,需要什么就从天道上获取的天道人,多年以来第一次开始学习新的知识。
他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学会了二人的手势。
他渐渐知道了他们在交流什么。
还好,他们没有想要害自己的意思。
天道人这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转念一想,是啊……已经在这个倒霉的小鼎之中了,还能怎么陷害了呢?
陈传等人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京城很远的距离。
东方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
天要亮了。
白雪葵望着天空说道,“师兄,这天空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呢。”
陈传望着天空看了好一会,他也感觉到了,天空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陈传说道,“可能是刚刚在皇城的时候和天道子的战斗,终究还是对这天地有一些影响吧。”
白雪葵点了点头,她说道,“应当是这样。”
白雪葵问道,“师兄,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呢?”
陈传取下脖子上的外挂版妖术,他审视着距离越来越近的超凡之火。
他说道,“如果我们还能保持这个速度的话,那大概再有一天左右的行程就到了。”
白雪葵说道,“那就好。”
她说道,“我看师兄刚刚又拍头了,是不是头疼了,我们要不要休息几天呢?”
陈传说道,“不用,我的头不疼了。”
“刚刚只是脑子里突然又多了一个人,稍微有点不适应呢。”
白雪葵听到这里,她想到了自己师兄的脑海里,不光封印着要当他们师父的鬼道人,还有能操纵特甲级妖物的地道人,以及刚刚能够引天道之伟力化于自身的天道人。
她心想,若是师兄的意志只要有一点点不坚定的话,那是不是师兄早就疯了。
不知道师兄到底有多坚毅,他竟然能够顶住这样大的压力,把天道人、鬼道人还有地道人都封印起来。
师兄不愧是师兄呢。
师兄不愧是归一道的圣道子呢。
陈传不知道白雪葵怎么想。
他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意志力和强大的心脏。
他与天道人、地道人、鬼道人相比,只是放下了对于生的执念罢了。
为什么非要活着呢?
一个人活着的意义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活着。
那他死了,也就死了。
陈传望着天际线上初升的朝阳,他乘坐着摇摇晃晃的马车,逐渐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