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还不错

画像下方所摆放的糕点，单看那精致的样式和独特的花纹，便知是出自永婆之手。那糕点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仿佛在诉说着旧日的温情。

到了此处，清风云没有随夜铭玉进来，而是小心翼翼地退到一边，轻轻关上了门。夜铭玉则独自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画像跟前。

“夫人，短刀为夫帮你寻来了，这礼物你可喜欢？宝儿，你过的可好？”夜铭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他边说着边在画像旁的椅子上缓缓坐下，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画像。

鹫年亦随之坐到了夜铭玉身旁，心里默默回答道：“还不错。”

“最近发生了好些事，新皇想让我回朝，可如今天下安定，我不想回去，可若不回就是抗旨，抗旨是会被杀头的！”夜铭玉自言自语着，那模样就好像祈宝就在他身旁，正微笑着倾听。

“罢了，不说这些惹人不快的事，今日是你的寿辰，为夫敬你一杯！”夜铭玉颤抖着双手倒了一杯酒，放在了画像下面的桌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酿的，味道如何？听小翠说，你还没喝过酒，这酒偏烈，今日你少喝些，免得喝醉又说些占我便宜的话！”夜铭玉苦笑了一声，再次倒了一杯酒，毫不犹豫地喝完。

鹫年不禁疑惑道：“他是怎知我占他便宜的？”

夜铭玉的眼中忽地变得狠辣起来，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那日用毒箭伤你的人，在昨日被我处理了。他是前城主的小儿子，仗着自己的爹是城主四处敛财，本来处死就好了，可他却害你险些丧命。我把你打猎转来的钱都给了他，可他却还不知足，逼我下跪，甚至对你出言不逊！我没让他死的那么容易，你可会嗔怪我心太狠？”夜铭玉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痛苦。

“早知道在回京都之时我就该告诉你真相，免得你走的那么的没牵挂。为了不让你发现，我可是去了赌坊，赚取了路费。你可知，我此生最讨厌的地方便是赌坊，我爹就是在赌坊被抓的，他那日收到信，说有人在赌坊贩卖私盐，可他哪知那是皇帝的圈套……”夜铭玉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手里的酒，那饮酒的姿态既疯狂又绝望。觉得饮酒不尽兴，索性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之拿起酒壶大口的喝了起来。

“我杀了你父亲，可你明明恨我却还是对我下不了手，你还总说我太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必须报仇，不是为了我死去的父母，而是为那些千千万万个死去父母的人！”夜铭玉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宣泄出来。

夜铭玉说了很多很多话，鹫年亦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直到夜铭玉昏睡了过去，鹫年方才卸去仙术。她未忍住，行至画像前，拿起永婆所做的糕点尝了一口，还是以前那熟悉而温暖的味道。

后又端起夜铭玉酿的酒尝了一口，果然如他所说，此酒很烈，还是仙界的酒比较好喝。

最后她才走到夜铭玉跟前，看着夜铭玉睡去的面容，还是这般的俊秀，可却多了些憔悴和沧桑。

鹫年此时还在挣扎，不停的问自己，当初自己救下尚在襁褓之中的鹫泣，是对还是错呢？

可就在此时，刘叶推门而入。鹫年还没来得及隐身，便被刘叶看到鹫年托着喝醉的夜铭玉下巴的这一幕。

“你怎会在此？”刘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和愤怒。

鹫年放下手来，整理思绪，强装正定道：“我若说是路过，你信吗？”

刘叶警戒地看向鹫年，眼中充满了怀疑和敌意：“你少胡说，小国公怎会让你进这密室，你怕不是觉得他与鹫泣长像相同起了歹意，想蛊惑于他！”

鹫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如此着急，是有何事？”

刘叶忽地想到了什么，没再管鹫年，直奔夜铭玉而去。

“小国公，醒醒！宫里来人了！”刘叶的声音急切而慌乱。

可不管刘叶如何呼唤，夜铭玉也没有要醒的症状。

刘叶焦急地唤门口的清风云，当清风云进来看见鹫年，就像见了鬼一样，她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有看到鹫年进来过。

“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把小国公弄醒！”刘叶的声音焦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