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内萦绕下课铃,高二(13)班英语课就此落幕。
13班的班主任周冰然也是刚刚结业的应届生,所以比较和学生同频,有一个特殊的表现就是天打雷劈,刮风下雨,她周冰然的课也绝不拖堂。
季竹潇拍着胸脯,长舒一口痛快气,幸好下课了。周冰然抽问,刚好抽到她这个桌号位了。还好幸运女神眷顾,保她免于灾难。她对着窗户那小片显现的蓝天双手合十,虔诚拜俯。
季竹潇同桌王春苋也对她说:“竹潇我们真幸运。这么长一段英语口语情景演绎,我肯定背不出来,幸好刚刚好下课,不然我肯定要给你拖后腿了。”
季竹潇皱紧眉头:“王春苋我们俩都生死同桌了,还跟我那么客气呢。况且我偷偷告诉你啊,你呢,只是背不利索。我呢是昨天压根没背过。我们俩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如果真的抽到,那也是我拖你的后腿。而且你比我厉害多了好吗!以后可别这么说自己了。知道了吗?”
王春苋微胖的脸,两个小酒窝甜甜钻在她粉红的脸颊。她略微低头一笑:“谢谢你啊,竹潇。第一次有人说我厉害。”
季竹潇从书桌的挂钩取下书包,拉开拉链拿出了一瓶玻璃罐装酸奶。给王春苋:“给你。”
王春苋双手都忙着挥动拒绝:“不用,不用。”
季竹潇脸上不悦:“什么不用!!”
季竹潇把手里的牛奶霸气一放,立在了王春苋桌面上。显然季竹潇力气可谓是不小。桌子还有些轻微晃动。
“必须喝啊,不喝就不是朋友。”
王春苋嘴角微微扬着,双手轻握着牛奶。她心里头也很感动,季竹潇竟然把她当朋友。
不过很快王春苋盯着那瓶牛奶也有些黯然失色。不知道季竹潇在纪禾待久了。听了别人说得那些话,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也和其他人一样去孤立她……
不过此刻的她还是很感动的。
中午食堂,季竹潇是背着书包去的。等季竹泽,顾垚,余姚姚打好了饭回来。
桌子上可谓琳琅满目啊。当然啦,这都是季竹潇个人普通操作了。
橙汁,酸奶,可乐,苏打水摆在桌子上。这些饮料的旁边还躺着冒热气的自热火锅。以及一包香肠。
余姚姚吃惊:“潇潇你这书包里哆啦a梦的魔法袋啊!!不过,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季竹潇一脸得意的嗅着自热火锅飘起的香味“底汤是番茄,不辣的。我跟你讲啊纪禾的饭菜我真的吃腻了,就换点新鲜的。”
“橙汁是姚姚的,可乐是顾垚的,酸奶是我的,还有季竹泽你的苏打水。”季竹潇依次把对应的饮品给他们摆过去。又把那一袋香肠剥开。一人分了两个根。
“你两个!你两个!还有你两个!最后两个是我的!”
“今天大家都吃好喝好!!今天我潇氏小食堂浅浅的开张一下!”季竹潇这气场就算说食堂是她开的,也是有点可信在里头的。
许和刚打完饭,端着餐盘走去平常的位置落座角落。
她神情有些恍惚,一不留神手中的餐盘撞上了迎面走过来的张建田,恰好张建田手中也拿着餐盘。
这么一撞,两个餐盘哐哐的砸在了地上。汤饭也随之在万有引力作用下洒落而出。饭堂地上在同一时间黏糊上两盘饭菜汤汁。
两个方形铁制餐盘同时砸在地上还是有些难以被掩盖的响声。坐在不远处余姚姚等人也扭头看去。
余姚姚仔细看了看嘟囔:“许和姐?”
季竹潇:“许和?!”
余姚姚吃讶季竹潇也认识许和
许和弯下身去捡起餐盘嘴里并说:“抱歉啊。”
张建田两个手指揪着校服t恤,抖了抖粘在衣服上的饭粒。不可置信的质骂:“神经啊!!!没长眼睛啊?你眼睛是长在后脑勺里吧?我好好走着,这也能撞到。我他妈真是服了!!”
许和喘了口气悠悠的说了句:“实在抱歉,我会赔你的饭的。”
“你是有病吗大姐!!问题是饭吗?你看我的衣服!!”张建田看着粘在自己衣服上的汤汁崩溃跳脚。
许和手里紧握着刚捡起的餐盘,咬牙切齿随之恶狠地砸向地面:“我都说了我会赔你的!”
这直给张建田吓了个嗝登。不过让他更加迷惑。他怒气冲脑门腾升而起:“不是?大姐?你什么态度啊!”
“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怎么了??”许和冷颤颤地说。
张建田简直被惊呆。什么人啊?他不甘示弱的怒气往向前更进一步。
这时余姚姚季竹潇他们四人已经跑了过来。
余姚姚最先跑过去把他们两个餐盘捡起来:“对不起啊,这位同学……许和姐你……”
张建田推开挡在许和前面的余姚姚:“道歉!!是你撞了我,你还有理了??”
许和眼底萃冰:“我已经道歉了,你没听到吗?”
季竹潇:“等一下。各位消消气,各位消消气。大庭广众下咱们就别大动肝火了吧——”
“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张建田刚说完见看到了顾垚,惊喜地喊道:“顾学弟!。”
众人纷纷狐疑转头看着顾垚。
最终在顾垚的妥协下,答应周末陪张建田打游戏,张建田才同意不追究了。一切恢复风平浪静和谐模样。
回到正题之上,季竹潇挑眉问余姚姚:“你认识我姐啊?”
“你姐?”余姚姚寻思着她不就一个弟弟吗?
“许和,我表姐!”
许和站在旁边沉默片刻,拿过余姚姚手里的餐盘。
“桃子,谢谢你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许和似乎只和余姚姚说话,对其他人皆是漠视。
许和说完也没等余姚姚回答,就越身出了饭堂。
季竹潇两手叉腰,横眉冷笑:“又是这副死样,我好歹也是帮了她吧,就当没看见我似的!?”
季竹潇心里犹实不痛快。不过许和对她这样的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时候许和父母忙,许和就经常被送过来季家。那会儿季竹潇季竹泽他们三个年纪相仿。也做过一段时间快乐知心的玩伴。
后来因为许和妈妈的事故之后许和就好像原装的皮囊却换了个人。慢慢的因为小小的矛盾季竹潇和许和就变成了分叉出两朵的花,渐行渐远。虽是友情可断,不过她们毕竟是血脉之亲。
至今季竹潇都不理解许和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她,一见面准就是冤家路窄。
放学季竹潇就缠着着余姚姚非要余姚姚去她家玩。主要是想打听打听许和,余姚姚到底怎么认识的。
余姚姚拒绝再三后季竹潇见状实在劝不了这头倔驴,就偷溜耍滑想了个奸计。
她抿着笑意大步走到了余姚姚背后。一把余姚姚背带后背的书包,顺溜的扯了下来。揣在自己怀里。
余姚姚不明白她这一举动:“哎,你干啥?”
“你不跟我回家,那你的书包可就要跟我回家了喔。”季竹潇抱着书包退到后边奸笑着。
季竹潇和余姚姚靠在沙发上,俩人的手里一人揣着一杯酸奶。吸管时不时直溜溜的响。
“许和姐真的是你亲的表姐?”余姚姚发出了灵魂之问。
“还是肯定的啊。干嘛这样问?”季竹潇斩钉截铁。
“看起来不太……像”
“还有,你和许和什么时候认识的啊?从实招来。”季竹潇揣着肚子里一下午的问号发起了进攻。
余姚姚眼神飘忽,没继续说了,突然起身说要上厕所。
迎面撞上了刚从房间出来的季竹泽。两人先是僵迟会。都想给彼此让步,却又频频同步相撞。
季竹潇放下酸奶喊了声:“走错了!厕所在那边”
季竹潇还嘻嘻的贴心附上了手指指南。“那边——”
余姚姚尴尬转了个身“哦。”
季竹泽也走来客厅坐上了左侧的单人棕皮沙发上。
季竹潇拿拖鞋踹了他一脚:“给我开个电视。”
季竹泽:“电视你不会自己开吗?”
季竹潇:“我也想啊,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遥控在哪。”
季竹泽:“我也不知道啊。”
季竹潇不耐烦了:“快点,我还想和姚姚追剧呢。”
季竹泽:“行吧,那我找找。”季竹泽起身向四周侦察,到处翻找,甚至翻了整个了沙发下的地毯,都未果。
季竹潇靠着沙发悠闲的说道:“藏得这么高深,我赌这回遥控器是咱妈藏的。”
季竹泽虽然没找到遥控器,突然胸有成竹的看着季竹潇:“赌?你多少钱。”
见他没在认真找到遥控器,季竹潇把手里的抱枕砸向了季竹泽:“快点找!!”
季竹泽应激反应的稳稳地接过横空飞来的抱枕,拿在手里掂了掂后偷笑:“你不赌,我不找。”
“你,威胁我是吧。行,我赌,就赌100百…不不…300百吧。这回肯定是咱妈藏的,不然不会这么久都没被找到。你是不是赌爸藏的?”
“是。”
“行,你就等着给我300吧!!”季竹潇觉得也是美事一桩,自己又赚300了。季竹泽都快成她专属提款机了。
“有你怎么个专属弟款机真不错,你就等着输吧!”季竹潇扬着必胜的微笑。
季竹泽淡淡一笑,自然从容拉开抱枕的拉链,从里面掏了掏。取出遥控器。在季竹潇眼前晃了晃。
季竹潇瞬间不悦,这抱枕自己惴怀里这么久都没发现,亏她还找了这么久。
余姚姚从厕所出来,坐回了沙发。
“你找到遥控器啦?”
“季竹泽找到的,我们还赌了个赌。他今晚就得给我300块钱。然后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赌什么了?他输了?”
季竹泽:“我们赌这次的遥控器是我爸妈谁藏起来的。”
余姚姚:“你们家真的好有意思啊,你们爸妈为什么会藏遥控器,不是只有小孩才会干的是吗?”
季竹潇:“是吧,我也觉得挺搞笑,从我们家这个电视摆在这里开始,我见到遥控器的真身,屈指可数。它就跟我们家一尊大佛似的。”
余姚姚:“那你还挺自信,你怎么觉得这次一定是你妈藏起来的。”
“我妈藏的会比较难找到。”
季竹泽撕开了一包瓜子,也自信泰若说:“姐,今天晚上你转账的那300块钱,可不要又转错人了!”
余姚姚:“你们都挺自信的嘛。”
季竹潇:“要不你选一下,你觉得我俩谁赢?选我,肯定对!”
看着俩如此自信的模样余姚姚确实不好选择。
季竹泽突然捧了一手的瓜子,要倒在余姚姚手上。余姚姚也见状摊开手接过。“谢谢。”
余姚姚又把一半倒在了季竹潇手中。
余姚姚嗑开了一个瓜子后说:“我选潇潇。”
“聪明,姚姚,你肯定选对了。”季竹潇和她击了个事掌。
季竹泽:“你为什么觉得她是对的?”
余姚姚:“我不知道啊,你们都是有50%的概率,我随便选的。”
季竹潇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激动的站了起来:“选我,肯定对!!”
“好,对,你肯定对。”余姚姚机器性笑着应和。
季竹潇:“姚姚,你留下来吃饭吧。”
“不不不——”余姚姚拒绝,季竹潇父母等下就要回来了,有大人在,她不习惯。
季竹潇又一个抱枕飞过去:“季竹泽,你说声话!帮我劝劝姚姚。”
季竹泽:“姚姚,你要是想回去,我等下送你回去。”
季竹潇对他这个傻弟弟简直了了:“算了,你还是闭嘴吧。”那有这个劝人了,进帮倒忙。
余姚姚也稀稀疏疏地背起了书包,准备回去了,跟正苦着脸的季竹潇道别。
“好吧,拜拜。明天再来啊。季竹泽你送一下吧。我就不送了,我太伤心了。”季竹潇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捧向“右侧”心脏。
“心脏在左边”季竹泽起身去送余姚姚出去。随便无情拆穿。
“都一样好吧。这叫血脉相连。”
季竹泽,余姚姚两人在楼道等电梯。
“以后常来。”季竹泽先开了口,打破沉默。
电梯显示就要到达他们这个楼层了。
余姚姚:“好啊,就送了这吧。我自己下去。”
季竹泽没来得及的回答余姚姚变急转了语调说:“爸,妈。”
电梯门开了,周梦溪和拿着菜篮子季市出来。
余姚姚也没想到就就这么巧迎面撞上了季竹泽他父母了。连忙开口道:“叔叔阿姨好。”
季竹泽解释道:“爸妈,这是我朋友。我正准备送她出去呢。”
“朋友?好,叫什么名字啊?”周梦溪脸上挂着的窃笑。
她还是第一次见季竹泽带朋友回家,关键还是个女孩子!?
“阿姨,我叫余姚姚。”
“姚姚,名字真好听,别着急嘛,吃完饭阿姨送你回去。进来进来吃了饭先。今天刚好买了螃蟹,阿姨做给你吃啊。”
“不了,不了。我现在准备回去了。”余姚姚腾空挥手拒绝。
周梦溪手疾眼快揽过过余姚姚的手。又把她带进了门里。
这一点,余姚姚敢肯定季竹潇性格应该随着她妈。
季竹泽被他妈的眼疾手快给惊到了,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余姚姚不知所措地看着季竹泽。
季竹泽反应过来,着急进了门解释道:“妈,人家要回去呢。”
“吃了饭先。”周梦溪一手揽着余姚姚,另一只手把伫在门框的季竹泽推开,接着把大门关上了。
季市则推了推自己儿子的肩膀说:“儿子,咱可不能早恋啊。”
季竹泽低声急吼:“爸!你说什么呢!”
季竹潇不明所以的光着脚丫走过来,迷惑地嗑着瓜子看这一“拥挤”场面:“爸妈,你回来了啊,姚姚你不是……”
周梦溪吱乎她老公季市:“你做饭去。”
季市接过话茬又对余姚姚说:“你先去客厅坐着看看电视吧。叔叔马上做好饭。”
余姚姚有口难言,她刚刚不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嘛。最后余姚姚又无所适从的又坐回了季竹潇旁边。
这一点,季竹潇倒是乐于所见的,余姚姚向季竹潇发出求救的眼神。
季竹潇递上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我爸妈人老好了,吃了饭我们送你回去。”
第一道菜糖醋排骨被端上了桌,在客厅看电视的三人组闻声挪步到了餐桌上。
季竹潇手里把玩着筷子,反过来在桌面上戳个咯噔咯噔响。
厨房里边透过玻璃,目睹这一情况的周梦溪吆喝:“季竹潇,别戳了!!也不知道过来装饭,今天还有客人来。”
“这不是客人,是自己人。”季竹潇随意的把胳膊往余姚姚身上搭。
周梦溪的吆喝,对季竹潇倒是没见什么效用,坐在对面的季竹泽。倒是率先起身去装了饭。连着筷子整整齐齐,摆了五个碗饭。
“姚姚,你喝什么?”季竹泽站在冰箱前问了一句。
余姚姚:“我都可以,谢谢。”
季竹泽才冰箱拿了好几瓶饮料出来,绕过餐桌。他先把橙汁递到了余姚姚跟前。又分别把剩下的饮料摆好。
“刚出锅的大螃蟹来喽!!”周梦溪戴着粉色手套把今天的主菜端上。季市又端上了几个菜。这才所有人安坐下来。
“妈,我有一个问题,麻烦您诚实无误回答我。”季竹潇得意笑着向周梦溪发问。
“就数你问题最多,说要问什么?”
季竹潇向季竹泽蓄势挑起眉:“最近一次的遥控器,是你藏的吗?”
“我没藏啊,因为昨天我以为今天可能要加班,就没藏,还得亏今天没加班,姚姚也在,刚好我才能给你做大闸蟹吃。”周梦溪云淡风轻,一笔带过对她亲生女儿季竹潇有如“晴天霹雳”事实。
“啊!!什么。那藏在抱枕的遥控器是爸爸干的?爸,真真是你啊?”季竹潇气愤的激动站起来,筷子还撞掉了。
“正是你亲爱的爹地,我。怎么了?有问题吗?”季市中指食指反扣桌面,敲击了两下以示威严。
“爸,你现在都玩这么高端了!我和季竹泽找这个遥控器找了半个小时呢!”
“是吧,可以膜拜我,但请别学我啊。”季市自豪的说这腔调,可以去诗歌朗诵了,拔得头筹不是问题。
季竹潇绝望了,叹了口气坐回位置。点开微信支付,看了看,仅剩不多的余额。一个“求放过”的眼神飞过去给她亲弟弟。
季竹泽平静的笑着,手打了个叉。宣判他姐的“300钞票”大刑。
隔在两人中间会意的季市:“你们又打赌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趁早给改掉。”
季竹泽正义驳斥:“爸,我们家现如今变成了不找遥控器,就看不了电视的程度,我想这也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吧。您也……”
季爸心虚地先瞟了两眼周梦溪。直端起碗,挑了两口白饭接着又说:“都吃饭,吃饭,姚姚是吧?来尝尝叔叔做的糖醋排骨。”
“好的,谢谢叔叔。”余姚姚双手端着碗接过季市夹来的一块烧得香红的排骨。
余姚姚本来觉得和陌生的大人吃饭拘束紧张,现在倒是放松了许多。
从这顿饭看来季竹潇季竹泽这开朗自信的性格也有迹可循。
吃完饭后,周梦溪留下来收拾碗筷,余姚姚也去一同帮忙。
周梦溪:“哎呀,哎呀,你这孩子。你不用来忙活这些你和季竹泽他们你快去玩吧。”
“好。”
周梦溪又补了一句:“姚姚你几班的啊?”
“我一班。”
周梦溪听这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季竹潇去房间把手机充上电就出来逮余姚姚了。
“姚姚,我要给你展示展示新买的裙子。快过来,快过来,走,我带你去看看。”
余姚姚就去了季竹潇房间,先是惊呼的说了句:“你房间这么整齐啊?!”
听了这话,季竹潇委屈巴巴地皱着眉头。
“所以你原本觉得,我房间很乱喽?”
“毕竟,之前去你教室看到你书桌,摇摇欲坠的样子,印象深刻。”
那会儿季竹潇的书桌,塞满了各种东西,课本上面有喝过的饮料的空瓶子,还有用纸巾包着的铁勺子,七零八碎的草稿纸小卷团安放在饮料瓶之间。火山随时准备爆发之势……
那一天,余姚姚现在还记得,她去季竹潇课室找她走前,实在看不惯。还从她书桌里,抽走了好些个空瓶子丢到垃圾桶。
“那能一样吗,在家在自己天天住的地方,不得整的好点,在学校能咋滴就咋滴吧,那课桌之前又不止我一个主人。对吧?”
“恩,你说的对。行吧,让我看一下你的裙子吧。”
“这就来了。”季竹潇打开衣柜把新买的几件秋冬裙子嗖嗖的拿出。
“都挺好看的呀。你买的挺多的呀。”余姚姚不由的赞叹,除了裙子本身的美貌,她更要赞叹的是季竹潇怎么能买这么多裙子?款式还是差不多的。
“那你觉得我穿哪一件会比较好,就是那一件,不要能彰显我的气质与美貌。”季竹潇脸颊有些扑红。
余姚姚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她身边走了一圈:“你这是要把裙子穿去哪啊。”
“表白!”
“啊,不是,谁呀?”
余姚姚在想在学校虽然她俩不同一个班,但每天都黏糊在一起,她是真没看出来季竹潇有什么喜欢的人?她和每个男生都能处成兄弟。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还表白!?
“就也是13班的。我好像有点喜欢他……总归就是他同意我们约会了。”
“啊?就约会了?在哪里?”
“在学校啊。”
“在学校?约会?”
“因为我约了他好多次出去玩他都不同意说没时间,然后我说任何时间都可以,他就说能空出来的就只有在上课时间,所以我们决定明天下午第2节逃自习课!”
“什么鬼?”余姚姚一听季竹潇这表白对象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害怕季竹潇到时会失望落空。
余姚姚坐在紫色摇椅上,用脚推晃着自己。
“那,他叫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叫齐天朗”
余姚姚听了这名字,脸上的笑意瞬间被冰冻,椅子也不摇了。她双手把着椅子扶手。
“13班,齐天朗?”余姚姚在想这配置她也找不出第两个人了。那不就是她同班同学黄思敏曾经高调在一起的前男友吗?
“怎么了吗?”
“那个……潇潇,你能不能换个人喜欢啊?”
“啥?”
【天蓝日志】
许多年后我问季竹潇为什么当初会喜欢上齐天朗那玩意,季竹潇说:喜欢就是喜欢,需要解释的都不是喜欢。在十六七岁的年纪,懵懂的我们对“爱情”最开始的模样只是那一份不知道为什么的喜欢。
——余姚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