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清晨7点10分,沙菲克家族城堡
沙菲克家族的城堡位于苏格兰高地的深处,坐落在阿尔比恩山区的一座险峻山脉中,四周被古老的森林环绕。
这里常年笼罩在薄雾中,山脉的轮廓隐约可见。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与森林交接的地方偶尔能看到一片平静的湖泊,湖面如镜,静谧无波。
城堡周围的荒野中,低矮的灌木丛和蜿蜒的小径分布其间,其外墙则布满岁月的痕迹,石砖之间长满了苔藓,显得古老而坚固。
清晨,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洒进城堡,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湿气。整个城堡内静悄悄的,只有老旧钟表的滴答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偶尔可以听见家养小精灵的轻快脚步声,他们默默地在楼下楼上打理着这座古老城堡的每个角落。
此时,在城堡深处的一间书房内,沙菲克家族的“掌舵人”——卡迈恩·沙菲克,正端坐于书桌前,沉浸在昨夜送达的几份信件之中。
卡迈恩·沙菲克今年已经78岁了,他的面容因岁月流逝而显得苍白,深刻的皱纹在额头、眼角和嘴角交织,呈现出时光留下的印记。
原本黑色的短发早已花白,几缕银丝垂落在额头,显得略有些稀疏。
但如果你以为他只是一个寻常无比的老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那高耸的颧骨、挺拔的鼻梁以及微微下垂的嘴角,仍旧给人一种冷峻沉默的印象。
更不用说他的眼神仍然深邃、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
书房的空气沉静而厚重,厚重的木质书架上堆满了尘封的古籍与卷轴。桌面上散落着家族账本、密函以及一些零散的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魔法仪器。
身着一袭深色长袍的卡迈恩正靠坐在柔软的高背椅上,而随着他微微翻阅信件的动作,衣袍轻轻地晃动着。
书房的落地窗前,卡迈恩年过五旬的儿子阿普比·沙菲克站在那眺望着远处的山峰。
今天,是他的小侄子奈尔·沙菲克——家族的未来继承人——结束其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学年,回到家族的日子。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阿普比转过身,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看来,夏天终于来了。”
卡迈恩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气温渐暖,家族的事务也开始进入新的周期。希望这段时间能带来一些变化。”
阿普比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感慨:“奈尔今天回家,真是令人期待。转眼间,他已经一年没回来了,时间过得真快。”
卡迈恩的目光微微一凝,似乎在思索什么:“是啊,随着这孩子逐渐长大,家族中的许多事情也悄然发生了变化。”他顿了顿,语气渐渐变得深沉,“这不仅仅是一次家族的团聚,更是一个新的起点。”
阿普比走到桌前,略微弯下腰,看着桌上散落的文件,神色中带着几分警觉:“新起点?你是指他的未来?”
卡迈恩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没错,阿普比。奈尔的预言能力,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家族秘事。”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沉稳,“他不仅是我的孙子,更是家族未来的关键。”
阿普比的眼神微微一凝,他显然明白了父亲说的“新起点”是指着家族权力的重新布局和谋划。
“奈尔的预言能力——家族准备如何利用它?”
卡迈恩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还记得奈尔小时候,曾经在家族聚会中突然说过一句话吗?是关于福吉的。他当时说‘现在的魔法部长居然还不是福吉’?”
阿普比略显困惑:“当然,那时他才七岁。你事后还特意问过我,是不是和他提过部里的事。我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孩子说那些无聊的事情。更不必说,福吉那会也没有什么显赫的地位,足够配得上让我提起。”
卡迈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彩:“当时,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康纳利·福吉,不说这孩子怎么知道这人名字的,福吉当时不过是魔法部一个不太显眼的官员,奈尔怎么会觉得他会是未来的魔法部部长?但我没有多想,直到三年后福吉真的成了魔法部部长的那一刻……”
阿普比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父亲的话。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你认为那时奈尔就展示了某种预言能力?所以,这就是你在他十岁生日宴会请来卡珊德拉的原因,想请她见见那孩子,亲自判断下?”
卡迈恩的眼神依旧沉稳:“我不敢说我当时就做出了判断,但我得说我很早就已经开始有所察觉。这孩子不同寻常,大家都知道,但没有谁比我更重视奈尔。日常生活中我时刻留心着他。我始终有种模糊的感觉,他有某种无法忽视的‘感知’,他完全不像个孩子,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他的目光比常人看得更远。后来,直到福吉确实成为了魔法部部长那天,我才真正意识到,这或许不仅仅是一个巧合。”
阿普比点了点头,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那十岁生日宴会时的预言呢?关于苏联解体的事。”
卡迈恩眼中闪烁着一丝记忆的光芒:“当时奈尔突然说的很正式,‘这就是我的预言,苏联将在两年内解体,世界的格局将会彻底改变’。”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那一刻,即便当场所有人都把它那当作一个孩子的戏语,但我心中却并不这么认为。”
“你当时为什么没和我们说?似乎你也没有和奈尔直接谈过这件事。”阿普比有点疑惑。
“没有必要。”
卡迈恩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似乎在思索该如何解释:“你知道的,阿普比,奈尔才多大,大家都把他当作一个孩子,即便他有很强大的魔法天赋,可看他的模样,根本没有人会当真。”
卡迈恩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而且,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确定他的能力究竟有多强,是否仅仅是一两次的巧合,或者说,只是他‘偶然’的直觉。”
阿普比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父亲的话。
最终,他开口问道:“父亲,意思是,直到奈尔去年主动给你写信,提及自己的预言能力,并请求家族为他铺路、扬名,你才真正确认他具备这种能力,并准备承担由此而来的后果?”
卡迈恩的目光缓缓移向窗外,远处群山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没错。你不明白,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预言者,尤其是拥有天目或者说第二视觉的人,往往看得比常人更远。他们所看到的,不仅是未来的片段,甚至是他们的命运。有时,这种能力比权力更具压迫感。”
阿普比再次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语气有些低沉:“我明白你对奈尔的看重,父亲。现在,他已经是国际巫师预言家协会的零级预言家了,他在霍格沃茨的预言也已经存放在魔法部的预言球内。”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复杂,“然而,关于神秘人归来的那个预言,我有些担忧。”
卡迈恩的脸色一变,眉头微微皱起:“你担忧的是什么?”
阿普比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你知道,神秘人的归来,意味着魔法界的另一场巨变。奈尔曾在霍格沃茨的预言中说,‘神秘人必将归来’,如今,魔法部已将这个预言进行了记录。我们虽然不清楚他究竟什么时候会回归,但这个预言的真实性……说实话,结合我们自己的消息,我们都知道神秘人还活着。我不得不承认,这个预言让我有些不安。”
卡迈恩听后,目光更加锐利:“所以,你是担心神秘人的归来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阿普比点了点头:“不光是家族,整个魔法界都将因此动荡不安。所以,我们到底该何去何从?上次他可对我们家可不太满意,总觉得我们没有像马尔福家、莱斯特兰奇家那样忠诚?”
卡迈恩冷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他又有什么好不满的?我们为他做过多少事情?我为他牺牲了什么他难道不清楚吗?”
说着,他放下手中一封未拆封的信件,靠在那张雕刻精美的高背椅上,眼神一时有些迷离,仿佛在回忆过去的种种。
“我甚至丧失了一个优秀的儿子,你的哥哥……这是何等沉痛的代价……”卡迈恩的语气变得愈加沉重,仿佛那些过往的选择依旧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阿普比尽管面露悲伤,但还担忧地说道:“但他一直没能原谅我们家族的‘软弱’。他希望我们为他舍弃一切,忠诚到毫无保留,可我们从未做到。”
“我那个学弟,他要的不是追随者,甚至不是仆人,而是听话的狗!”卡迈恩锤了一下桌子,然后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家族必须有自己的底线,若失去了这一点,那就等于把命运交给他人来掌控。”
阿普比沉默片刻,似乎在衡量父亲话中的含义。
他缓缓开口,试探性地说道:“所以,你是想通过奈尔的预言能力,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为家族谋取更多的权力,对吗?”
卡迈恩深深凝视着阿普比,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语气平静却无比坚定:“不仅仅是权力,阿普比。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长远未来。”
他顿了顿,仿佛在衡量每一个字句,“我理解你的担忧,神秘人的归来是不可避免的,然而正是因此,我们必须更加清楚地意识到,奈尔的预言能力,才是我们沙菲克家族的真正关键。我们不能因预言背后的危险而选择退缩。相反,这正是我们在即将到来的动荡中脱颖而出的机会。”
卡迈恩的目光如刀,锐利无比,仿佛能够穿透空气中的每一丝波动。
“权力,从来不是单纯的防守和守旧。它是进攻,是掌控,是通过精准洞察未来的脉络,果断抓住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的语气更加沉稳而深远:“所以,未来的这场博弈,不是忠诚与背叛的问题,而是人心与命运。神秘人看重的,是忠诚、臣服——他渴望的是顺从和绝对控制;而奈尔看到的,则是未来的趋势,是人心的变动,是那条隐藏在表象背后的脉络。预言的真正力量,不在于揭示过去或现在,而是能够洞察未来,那些尚未显现的变化。”
卡迈恩的眼神变得愈加锐利,仿佛已经洞悉了未来的走向:“奈尔掌握了未来的关键,而我们的任务,便是在这一切尚未发生之前,迅速抢占先机。”
他微微靠后,语气沉稳而富有力量:“我们不能仅仅坐等未来的到来,我们必须成为那个创造未来的人。家族的未来,不能仅仅依赖于过往的财富或历史的积累,我们需要的是一种能够预见并操控未来的力量。”
他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见了远方的蓝图:“在这场风暴中,只有那些能预见、能把握趋势的人,才能站在顶端,而奈尔,就是我们家族通向未来的钥匙。他的天赋和能力将引领我们走上一条从未有人敢走的路——在即将来临的风暴中心,我们将是主导者,而非被动的参与者或者受害者。”
阿普比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明白了,父亲。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
然而他的语气中,似乎依然隐约带着一丝担忧和不确定。
毕竟,权力的游戏从来没有简单的选择,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的风险,而他们所选择的,注定将会是一次孤注一掷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