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家在东北

丽琴女演员人选，果断选于月仙，她是中戏毕业，后来在《乡村爱情》里出演谢大脚，《水浒传》里金翠莲风韵犹存。

鲁提辖打抱不平，三拳打死镇关西。

起因就是金翠莲。

《水浒传》里称得上英雄也就鲁智深，他帮金翠莲可不是为自己。

武松斗杀西门庆，这是因为武大被害，属于私仇。

在学校通讯录里找到于月仙联系方式，赵磊给她打电话，约在中戏门口饺子馆见面。

丽琴人选有了，王宝山这个人物选李洪涛出演，他是中戏87级毕业，《三国演义》太史慈、《东周列国》赵武灵王都是他演的。

下午在饺子馆见面，赵磊把要拍《心迷宫》事说给他们听，不论于月仙还是李洪涛，都嫌他年轻。

“片酬一万块钱，这部电影可能会参加海外电影节，剧本你们先拿着看，明天给我答复。”

“你们都是师哥师姐，就当帮个忙。”怕说服不了他们，只能打感情牌。

小师弟拍电影，师哥师姐伸把手，帮他这个忙，赵磊在心里会记着他们。

这顿饭又花86，要不说拍电影费钱，光前期筹备就要不停花钱。

买胶片花掉31万，托运2000，摄影机等器材定金10000，演员片酬开拍前还要支付三分之一。

他这54万资金，还剩21万。

刚走回宿舍，就碰到袁荃，看样子她在这等着他。

赵磊心说，他就拍个电影，非要苦苦纠缠他吗？

“赵磊，你给我站住！”

袁荃声音带着几分命令，一把就拉住他衣角。

“你有事吗？”

“我问你个事。”袁荃松开他衣服，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说呗。”

“我都快成你玩具，想怎么捏吧就怎么捏。”

“没功夫和你耍嘴皮子。”袁荃问他：“你是不是要和胡婧拍电影？”

哎！

她怎么知道？

赵磊感受着初冬寒风，刚才在饭馆喝一些啤酒，想去放水。

皱眉一想，应该是牛青峰和曾莉说的，然后曾莉把话传到袁荃这里，这大小姐才过来找他。

“是啊，怎么滴？”

“赵磊，我不准你和她拍电影。”

胡婧可是投资人，谁拿钱谁说的算，他怎么可能听袁荃的。

不谈恋爱，专心拍电影，这是他奋斗目标。

“不行，必须和胡婧拍。”

“你喜欢她？”袁荃想问个明白。

赵磊摇头。

“我不管，你就不能和她拍电影，我不允许你和她拍。”

“我不和她拍，难道和你拍？”

要是袁荃拿出20万，也不是不可以换角，他和胡婧非亲非故，谁钱多谁说了算。

市场经济，钱最大。

权力咱老百姓接触不到。

“别任性了，咱们不可能，找个好人嫁了吧。”

他先给袁荃未来老公发个好人卡。

看着他上楼，袁荃真想重进男生宿舍，好好教训这混蛋。

回到宿舍后的袁荃，看胡婧在听收音机，她有矜持，不想当场发作，心里的不满忍住。

这时秦海路洗头回来，手里端着洗脸盆。

“婧婧，听说你要拍戏去？”

“你听谁说的？”

胡婧可是没告诉其他人，她懒得炫耀，赵磊也是嘴严的人，秦海路从什么地方听来？

“曾大美人说的。”

“你要是喜欢赵磊，不要伤了姐妹和气，一三五归你，二四六归袁荃，周日让他休息一天，别累死这家伙。”

躺在上铺的曾莉听秦海路这么说，忍不住哈哈大笑。

“哼！”袁荃冷哼一声。

胡婧看向窗外，她沉默不语。

……

于月仙和李洪涛同意出演。

11月8日，星期五，下午。

在驻京办饭店包间里，打印几份演员和剧组合同。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胡婧、刘晔、车晓彤、于月仙、李洪涛他们片酬都一万块钱，签完演员协议后，滕汝骏担任《心迷宫》制片人，支付每人3000元前期片酬。

确定《心迷宫》11月18日开拍，演员们11月15日进组。

办理好演员相关事宜，定两张京城到哈市火车票，明天下午赵磊和郑正勋先回花园县，滕汝骏14号带着剧组工作人员和演员坐火车去哈市，到时摄影机、道具、录音器材这些也一起带去。

重生后第一次坐火车，越往东走，离家越近，为了省钱给郑正勋买一张硬卧下铺，赵磊睡上铺。

到沈阳时，白雪皑皑，十一月初东北已下雪。

香烟、瓜子、方便面、火腿肠、矿泉水吆喝声。

他下车买一只沟帮子烧鸡，又买三块钱干豆腐，回来和郑正勋坐在过道小桌子上吃。

“这里下雪这么早，比汉城还早。”

“汉城在南边，地理上沈阳在汉城北边，这还没到我老家，到我老家更冷。”

干豆腐卷烧鸡，一袋花生米，他喝郑正勋喝不少啤酒，喝到微醉，爬到上铺呼呼大睡。

再睡醒时，已是第二天上午。

乘务员喊着：“哈站到了！各位旅客拿好随身物品。”

刚下火车，就感觉冷，赵磊紧了紧身上大衣。

他又开始和郑正勋复杂交流。

“真冷！”郑正勋直跺脚。

白天哈市零下16度，晚上零下二十多度。

这还不到三九四九，到时晚上零下三十多度。

到哈市，先在安发桥客运站旅馆休息一会，雇一辆松花江面包车，先把65盒胶片拉回来。

中午他们在砂锅店吃一顿，大碗坛肉，赵磊吃酸菜土豆条砂锅，再加点烧辣椒，这烧辣椒一点不辣，非常香，配上酸菜，非常好吃。

他们三个人吃两斤油饼。

吃过饭后，赵磊打车到人防奋斗路地下商业街买衣服，后来这里改名金街，赚一些钱，要给父母买衣服。

貂皮还买不起。

有卖波司登羽绒服的，给老爸买一件黑的，给老妈买一件红的，又给他们一人买一套保暖内衣。

给老爸买一双棉皮鞋，他出门办事随礼穿，给老妈买一双棉皮靴。

这些东西花不了多少钱，才836元，拿回去送给他们，这个冬天他们温暖不少。

在哈市花费少不了，下午三点天黑之前，坐着面包车回花园县。

90年代县城和后世相比变化不大，面包车到东城，古朴又现代，烧烤店、饭馆、洗浴、歌厅应有尽有。

要说唯一不足，就是没像样酒店。

只有招待所和旅馆。

旅馆单人间贼便宜，一天10块钱，暖气非常热，在屋里穿短袖也不冷。

在旅馆他打电话回家，提前告诉老爸老妈一声。

“我明天上午回去，这次带朋友回来。”

老爸骑自行车去乡里送牛奶，电话是老妈接的。

“男的女的？”

“男的，我没处对象。”

“奥，你这次回来有事吗？”郑秀梅在电话里问。

“回去再说，您把西屋收拾下，明天我和朋友住。”

“好，我回去就收拾。”

根据多年记忆，晚上赵磊带着郑正勋去吃他心心念念的老孙家杀猪菜。

这孙老头手艺一绝！

赵磊最喜欢吃他做的大肠头灌肉。

五花肉、血肠、酸菜、拆骨肉完美融合。

“美味呀！”郑正勋竖起大拇指：“东北的酸菜，我喜欢！”

“等明天的，尝一尝我妈做的大鹅炖土豆，我们这一下雪，就爱吃大鹅。”

“我喜欢吃鹅。”郑正勋举起酒杯，开怀大笑。

……

第二天回家的心情很复杂，重生前母亲已去世，现在异常想念他。

松花江面包车一路向北，乡村清晨炊烟袅袅升起，白雪覆盖东北平原，就像铺上一层厚厚白被。

到乡里时，郑正勋感叹人烟稀少。

面包车回村路上，路过奶站时，看到老爸正往自行车上挂奶桶。

“爸！”

赵国民转身望去，只见身穿黑大衣的赵磊。

“白了，胖了。”

他想说是吃的。

这些天没少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