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0章 拉拢

“姐姐客气了。”待得香菊离去后,魏静萱又道:“臣妾听贵人姐姐看戏的时候,常有提及那些戏子的唱腔,姐姐很懂这些吗?”

“说不上懂,不过看得多了,总是会知道一些。”宁贵人话音刚落,魏静萱便道:“那能否麻烦贵人姐姐说一些给臣妾听听,臣妾可是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只觉得他们演得都好。”

魏静萱的恭敬与客气令宁贵人很是受用,笑道:“这个戏班演得是不错,但要说都好,还不至于;你瞧瞧,譬如扮演仙猴的那个人,动作若是再敏捷一些,那就真的像了,还有那个仙童……”

一直等到戏落幕,宁贵人都不停地与魏静萱说着话,后者其实对这些并无兴趣,但始终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最后更是一脸崇拜地道:“原来姐姐懂得这么多,真是令臣妾佩服。”

这一番交谈,令宁贵人对魏静萱印象大好,笑言道:“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事,对了,孩子还没到出生的日子吗?”

“太医说应该就是最近了,但是具体哪一日可说不好。”面对魏静萱的话,宁贵人点一点头,旋即神秘兮兮地道:“要我说,最近的日子里,最好的莫过于今日了,若是今日出生,那可真是喜上加喜了,且与太后是同一日生辰呢。”

魏静萱笑道:“臣妾也想,只是这种事情由不得咱们说了算,一切都得看这孩子的机缘。不过说实在的,他能在臣妾腹中平平安安待到现在,臣妾已经很满 足了,之前那个孩子,才那么点大就没了,连形状都还没有呢。”说到此处,她忍不住抹起泪来,宁贵人安慰道:“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你已经算很好了,看看我与张贵人他们,侍驾这么久,也不见有一男半女呢。”

魏静萱仔细打量了宁贵人一眼道:“观姐姐之貌,乃是大福之相,臣妾相信您一定会有子嗣,且不止一个。”

虽知道魏静萱是安慰自己的话,但宁贵人听着还是很舒心,捻了一颗蜜饯含在口中,道:“什么福相,若真是这样,我也不会至今还是一个贵人了,你啊,就莫要哄我开心了。”

“臣妾可没有胡言,以前在家中时,确曾跟着一个看相先生学过一些,从面相上看,姐姐您绝不该止于贵人之位,只是……”

见她说得似模似样,宁贵人不由得有些心动,催促道:“只是什么,你快说?”

魏静萱凑到她耳边道:“只是有小人挡了姐姐的路,才使得姐姐多年来未有寸进。姐姐想想,这些年来,何人曾与你过不去?”

听得这话,宁贵人目光顿时落在坐在她们前面的黄氏身上,凉声道:“当年我与仪妃皆是潜邸之中的格格,皇上登基之后,我们被封为贵人,后来仪妃靠上了皇贵妃,一路从贵人坐到今日的四妃之位,而我则一直是个贵人。”

“如此说来,压着姐姐的,很可能就是人仪妃娘娘。”这一切,魏静萱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刚才也是故意提及此事,借此挑起宁贵人压在心底的怨愤,以便将她拉到自己这边来。如今的她,势单力薄,必须得多拉拢一些人才行,宁贵人虽然位份不高,也没有什么宠爱,但胜在好控制。

至于宁贵人虽然伴驾的日子比魏静萱久,论及心思,却是拍马也不及,从刚才起,便被魏静萱牵着鼻子走。

宁贵人并不知自己已经上当中计,她朝黄氏的方向冷哼一声,眸中充满了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毕竟黄氏已为四妃,且还是四妃之首,她不过是区区一个贵人,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魏静萱看出她的心思,低声道:“姐姐不必太担心,虽有小人挡道,但姐姐的福泽早晚会来,至于那个小人……得意不了太久的。”

宁贵人面上泛起一抹喜色,恻目道:“当真吗?”

魏静萱一脸恳切地道:“自然是真的,臣妾怎么会骗您呢,一定会有那么一日的。”

宁贵人眼眸微眯,徐徐道:“希望这一日早些再早一些,真是等得太久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她并没有留意到魏静萱唇角那抹隐晦的笑容。

在祝寿的戏过后,又有戏班杂耍助兴,甚是热闹,如此等到黄昏时分,众人移步乾清宫,那里已经备好了晚膳,因是凌若大寿,所以一应御膳的名字之中皆带着一个寿字。

这一日的热闹,比之除夕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烟花在席宴过半之时,升空而起,在夜空中划出绚烂唯美的痕迹,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紫禁城烟花刚一燃放,京城各处亦有烟花升起,一时之间,整个夜空都布满了烟花,在这种映衬下,连明月也黯然失色,在烟花燃放到尾声之时,夜空出现一个大大的寿字,熠熠生辉,久久方才散去,而这一切,自然都是出自瑕月的安排,不论是弘历还是凌若,都对此甚是满意。

然,就在寿字出现的时候,魏静萱面上出现痛苦之意,之后更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因为刚才相谈甚欢,所以席宴上,宁贵人亦拉了魏静萱坐在一起,听到她的呻吟,关切地道:“妹妹你怎么了?”

魏静萱吃力地道:“臣妾的腹部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宁贵人没想到魏静萱真的在今日有了动静,连忙道:“你忍着一些,我这就去禀告皇上,香菊,好生扶着你家主子。”在交待了香菊后,她快步来到弘历桌前,急急行了一礼道:“皇上,魏常在腹部疼痛,恐怕是快生了。”

弘历愕然道:“现在吗?”

宁贵人连连点头道:“是,您快去看看吧。”她话音刚落,弘历已是往魏静萱的方向走去,到了那边,果见魏静萱闭目倚在香菊身上,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弘历关切地道:“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