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赛博功德是怎么练成的！

蒲涯把手机反转凑到饶苗苗面前，屏幕赫然写着：

【一周后，凶手金某意外身亡，死因不明。】

正文则是：

【龙和小区外凶杀案真凶金某，于凌晨被人发现惨死街头。】

【现场情况凄惨，目击者受到惊吓，现已被送往医院治疗。】

【案件持续跟踪中。】

【据悉，金某与其加害者马某死状相同。】

【网友热评：现世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饶苗苗一把抢过手机，难以置信道：

“他怎么可能死了？那张脸我做梦也忘不了，这姓金的混蛋，做鬼我也不会忘记！”

新的疑点出现了。

考虑到饶苗苗现在情绪不稳定，蒲涯不认为能在这个话题得到答案，索性换了个问题：“你和马民安是怎么认识的？”

提及这个，饶苗苗稍微缓和些激动，深吸口气，强压烦躁：“民安挺笨的，让他卖酒，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

“本来他业绩一直垫底，没想到后来有一天，他的木讷反而成了卖点。越是嘴笨，越讨那些小姑娘喜欢。

“我一开始也是看他好玩，有事没事就去逗他，一来二去也就熟悉起来。

“聊久了，自然而然开始恋爱。

“呵呵，到死之前，他也没亲口说过喜欢我，求婚时光拿出戒指，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人还怪老实的。”

饶苗苗重重叹息：“是啊，老实人才会过日子。

“和他处久了，知道他家里情况，我老感觉自己和家人闹矛盾特蠢。

“民安带我去见了他妈妈。他妈妈还告诉我，结婚前一定要和我回趟家，把琐事说开，免得以后不太平。

“民安妈妈和他一样，都是很好的人。”

她提到了一位关键人物，蒲涯顺着话题接茬：“马民安死后，他妈妈去哪了？”

“不知道，联系不上。”饶苗苗摇摇头，也把自己的手机展示给蒲涯看：

“我这里还有和民安妈妈的合照，换了手机也没舍得删照片。”

蒲涯接过她的手机，从自己外套拿出秦大爷那得到的合照对比，不由得基因遗传有多么强大。

马民安完美继承了父母长相特点。

其眉宇间的温柔，与他母亲如出一辙。

这是位很普通的中年妇女形象也。

论起她最突出的地方，莫过于一头浓密秀发，到了这个岁数仍然乌亮，找不到半根白发。

蒲涯下意识联想到卧室内的头发灵体。

彼时彼刻。

恰如此时此刻。

竟能如此相像？

“不过你比它缺了一样东西。”

“我？我缺什么？”

“哦，没事，自言自语。”蒲涯清了清嗓子：

“我问的差不多了，你的霉运我需要准备点东西才能解决，联系方式给你。”

“诶，等等！”饶苗苗满脸写着纠结，叫住准备起身的蒲涯：

“你……你为什么要调查好几年的案子？

“很抱歉，我知道接下来的请求有些冒昧……但我真的很想知道，难道是民安这件事，还有别的隐情？

“当年也有驱魔人找我问过话，最后不了了之，我也没往这方面想。”

蒲涯盯着她的眼睛。

有些畏惧。

畏惧之下又有着对真相的渴求。

“你确定要知道？”

“我确定！”

“好吧。”蒲涯挑眉以示妥协，简单说明龙和小区出现灵体，他怀疑灵体身份是马民安母亲的前后始末。

期间，自是隐去了个人目的那部分。

“怎么会……”饶苗苗一手捂嘴：

“不可能呀，民安妈妈非常善良，怎么可能变成鬼伤害人？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冷知识，我没有说过它伤害过谁。”蒲涯认真补充：

“所以还需要调查。”

现存疑点过多，每个人都有各自说辞。

无论是时间线还是别的情况，矛盾始终无法自洽。

不到水落石出当然不能下定论。

“说起来，你真觉得凶手还没死吗？”

“至少我看到还活着。”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看到的凶手，和死掉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呢？”

“绝对……”饶苗苗话说一半自己停下，显然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的眼睛躲避与蒲涯汇聚，似乎忽然有了心事，只是无法拿捏，自然也讲不出来。

差不多到点了。

“感谢您的配合。”蒲涯迈开大步子走出面馆。

饶苗苗如释重负，上半身绵软无力，整张脸顺势敲在桌面，彻底放弃思考。

“为什么活着这么累？

“过去这么久了，还要再来折磨我。

“民安，我好想你……好想下去陪你……”

叮铃叮铃！

哒哒哒……

饶苗苗警惕性大作，猛地抬头，眼前出现的又是蒲涯。

她几近崩溃喊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忘付钱了。”

“……”

“面条多少钱？”

“……十二。”

不一会儿。

面馆内机械音冷漠播报：

【叮！付款宝到账十二元！】

蒲涯庆幸抹去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行至面馆门口驻足。

他若有所指般喃喃道：

“马民安和他妈妈，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吗？”

饶苗苗僵僵抬头：

“什么意思？”

“没事，还是自言自语。”蒲涯歉意一笑，顺手带上门。

门口风铃清脆鸣响，宛若清泉石上流，甚是好听。

直至风铃趋于平稳，令面馆内回归沉寂。

蒲涯也没有再回来。

这次是真走了。

饶苗苗机械似垂首。

柜台上压着一张便签条，留有姓名与联系方式。

【如果你又想起了什么，记得联系我。】

【专业服务，请认准星海除灵会驱魔人蒲涯！】

……

“让我猜猜她几天会回电。”蒲涯双手插兜，因为心情欢愉，每一次迈步都高扬起腿，最后用力踩实地面。

最后折返，饶苗苗头上笼罩的阴影消散一大片。

无处可去的幽怨诅咒，转移到了蒲涯头顶。

好在债多不压身，他认为这玩意儿不见得就会比招灵体质玄乎。

说不定还会形成奇特的化学反应，惹来脏东西。

蒲涯心情不错。

外出调查，顺便拯救了有寻短见想法的无辜群众。

妙不可言。

只可惜金手指不是功德系统。

不然这会儿就该看到面板刷屏：

【功德+1+1+1+1……】

扣1送赛博香火。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不出意外的话，饶苗苗会在自己离开后，也行动起来，搜罗过往线索。

她是当事人之一，定然能提供不被注意的细节。

就比如……

死而复生的凶手。

饶苗苗的回忆，说不定便是开启真相大门的钥匙。

届时。

五年前的真相，还有卧室外的灵体，都将得到妥善处置。

当然。

他更好奇，面板说的额外风险与收益，会是什么？

请从正面填满我，别从后面好吗？

想到距离结果水落石出又近了一步，蒲涯的心情就无限好。

心情好，就想唱歌。

唱起歌，就会忘记那些在犄角旮旯活动的玩意儿。

蒲涯一个拐弯，走入不会有人来往的沿河小路。

外套表面不知何时已结起霜寒。

他摇头晃脑起来，哼唧道：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诶嘿，要是压根连光里都不敢站，那叫什么东西？”

蒲涯转过身去。

一具无皮血尸近在咫尺，浑身湿淋，通体咕噜咕噜不断炸开泡泡。

凝神定睛。

甚至可以看到它满嘴獠牙之后的……

扁桃体。

黑色阴影碰上招灵体质，会融合出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呢？

眼前这只怪物就是答案。

面板浮现。

【一股恐怖的凉气直冲您的脊髓。】

【您触发了意料外威胁。】

【血与肉的尸骸，交织成了您没遇见过的怪物。】

【回复1，查看灵体信息。】

蒲涯连忙道：“111，大哥真送吗？”

【检索中……】

【……】

【……】

【检索失败，您的灵体培养计划面板暂未完全开放。】

【权限不足。】

【请继续培养灵体，通过更高级别奖励，解锁上限。】

嘿！

不按套路出牌是吧？

狗面板，没活可以咬打火机。

蒲涯哭笑不得，顺势闪躲血尸扑咬。

无皮血尸没有脚步声。

拖泥带水的血肉落了一地。

这就是它的“脚印”。

好吧。

哪怕没有面板帮忙，拿下一个看起来没脑子的怪物，还不简单？

本来也没指望它。

蒲涯兴致勃勃，摩拳擦掌。

正待血尸把大嘴长成了蟒蛇那样时。

一招二龙戏珠，蒲涯右手手指急刺而出。

直直掠向血尸……

的扁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