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杀

“这是很久以前的旧事了，楼顶没有摄像头，目击证人也基本上找不到了，就算有也只是觉得你非常喜欢看风景而已。”

“所以如果你一口咬定自己是险些失足，我也拿你没有半点办法。”灵灵平静的看着唐雪儿，观察着对方的微表情。

她的这番话确实没有骗唐雪儿，只不过比起唐雪儿杀人凶手的身份，灵灵更想知道的是其他事。

“你很厉害，小朋友。”唐雪儿微微一笑，由衷的感慨，如果不是因为她失明原因，她真的很想见见这样一位天才少女。

“小朋友，你可曾试过一直眺望着外面？一年又一年地，一直看到失去意识为止。”唐雪儿轻声呢喃道。

灵灵认真的倾听着对方的诉说，藏在口袋的手机早已开启了录音，记录着唐雪儿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从小就对于外面的世界感到讨厌、憎恶甚至恐惧，直到后来在星空大厦享受到一直从上面俯视的感觉，我整个人就变了。”

“后来，不幸降临到我们一家人都身上，我失明了，世界渐渐变成了白色，很快就什么也没有了。”

“最初我还以为会变得一片漆黑，不过似乎不是……

不知何时起我的眼睛开始变得奇怪起来，就好像是身处空中，俯视着地面一般，身体和心都在这里，只有眼睛飞在空中般的感觉。”

“你的意识漂浮在空中了……所以你才会出现类似幽灵一样的躯体？”灵灵问道。

“对，我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可以让我投影在任何地方。”唐雪儿解释道。

“天生天赋……”灵灵小嘴微张，眼睛惊讶的看着对方，尽管有预料过对方有独到之处，但没想到居然会是天生天赋的能力。

天生天赋这种东西在整个社会上是极其罕见，一般拥有天生天赋的法师只要不是自己颓废，多半可以领先其他法师很多。

灵灵没想到眼前的女人也有着这样的天赋，于唐雪儿个人而言，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运啊。

“咳，咳咳，咳咳咳……呕，啊……”唐雪儿止不住的咳嗽，鲜血被吐在床上，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渗人。

“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的身体撑不了不久，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坐牢，但在哪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灵灵拍了拍唐雪儿的后背，示意她躺下，这样会好受些。

“为什么你不能只通过心理暗示来幻想外面的世界得到满足呢，我想你没有必要让她们也坠楼的。”灵灵疑惑道。

“她们啊，那些让人羡慕的女孩子们，那些孩子们确实令人惋惜，我只是想实现了她们的梦而已，明明只是想帮忙而已。”唐雪儿躺在床上，嘴角微微打颤。

她们告诉我，自己想要漂浮，想要飞翔，想要遨游在一望无际的天空。

“所以我满足了她们，当她们享受完到一次极乐世界的愉悦后，她们都选择了坠落，因为只有那样她们才能一直待在那方世界，一直享受快乐。”

唐雪儿饱含热泪，虽不再咳血，但身体却开始阵阵发疼，如针如剑，如雷一般贯穿身体各处。

“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叫医生？”灵灵担心的皱眉。

“不，不要麻烦他们，我不想在生命流逝的时候，被人看到不好看的一面。”唐雪儿平淡的说道，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如此憧憬天空？”灵灵轻声问道。

“咳咳咳，大概是因为普通的我只有漂浮在空中，才能感受到活着的实感吧，这样说来，我与那些少女们似乎并无不同。”

“憧憬天空的人反而无法接近天空，还真是讽刺呢。”灵灵看向唐雪儿残破不堪的身体。

这样的身躯甚至已经连自杀都做不到了吧。

“很感谢你的回答，好好休息吧。”灵灵轻轻关上窗帘与门，就这样离开了，连名字也没有留下。

唐雪儿没有起身，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开始流逝了。

那名少年有着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力量，那双魔眼的效果已经顺着投影蔓延到她身上了。

但这样也不错，让自己这样一个懦弱到连死都做不到人死亡，看来自己还得感谢对方呢。

唐雪儿闭上双眸，脑海里的自己漂浮在空中，身下是无边无际的辽阔。

天是那么的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直至压倒性的死之奔流涌入身体，唐雪儿便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

……

太阳落下去了，青天猎所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耀，煞是好看。

“怎么了，灵灵，怎么无精打采的？”沐秋晨戳了戳灵灵可爱的小脸蛋，笑着说道。

“要你管！”灵灵趴在沙发上，鼓起腮帮子，活脱脱的一个膨胀的河豚。

“呐，沐秋晨，你觉得自杀是正确的吗？”灵灵看着电视前报道的精神病院自杀案问道。

“这个嘛，虽然是极端的想法，我认为死就是一种逃避，一种逃离现实再好不过的方式。”沐秋晨回答道。

“不管你犯了什么错，触犯了谁的利益，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只要一死了之，所有的事情都会烟消云散。”

“但事实上，无论是错误也好，后悔也罢，选择死亡本身是愚蠢的。”

“即使我们造成了如何重大的失误，不为了纠正这份失误而活下去是不行的，只有背负了自己所作所为所造成的因果，你才能真正的（解放）自己。”沐秋晨一字一句的说道。

“很不像你的风格啊。”

“哪里不像？”

“全部。”

灵灵靠在沐秋晨的怀里，享受着安静的气氛。

沐秋晨顺势上手，抚摸着灵灵腰间的软肉，果然萝莉就是好，软嘟嘟的感觉别提有多舒服了。

“来陪我吃咖啡果冻怎么样？”沐秋晨撕开果冻塞进了灵灵的嘴里。

“不要，我要自己吃。”灵灵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沐秋晨死死的压在了怀里。

“这可不行，难得你露出了小孩子撒娇的一面，必须得接受我的投喂～”沐秋晨笑着说道，随后又往灵灵嘴里塞进一个。

“随你。”灵灵冷哼一声，接受了这本就不打算拒绝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