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玻璃杯碰撞发出叮咛，栗粒元摇晃着湛蓝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司让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是说酒是用来品的吗？”
栗粒元咧嘴一笑：“今天高兴。”
司让看着他：“你早就知道我会在夜昼内遭遇什么对吧？”
栗粒元没有否认，干脆的点了点头。
司让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他：“如果我通关的方式不对的话，我猜今天应该见不到你了。”
栗粒元不可知否的点了点头：“你是个聪明人，我很喜欢。”
司让也并没有介意，捏起酒杯隔空干杯，随后一饮而尽。
栗粒元神色平静的说到：“我需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传人，而不是一个只知道战斗的杀戮机器。”
司让感觉栗粒元的眼神中蕴含着刺目的光，他丝毫不惧的应了上去：“我选择你亦是如此！”
师徒二人对视良久，而后相视一笑，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一个眼神就懂了。
栗粒元低下头，十余载的时间，直到现在他才无比的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司让好奇的盯着栗粒元：“我感觉你很厉害，你究竟有多强？”
栗粒元笑了一声，平静的说到：“你想象中我有多强，就把它推到顶峰，这就是我的实力。”
平淡的语气中，展露出来的是一股无可睥睨的自信。
“你难不成是神仙……”司让忍不住内心吐槽。
吐槽归吐槽，但在司让的潜意识里，自己这位师傅，很强，但是他并没有与其他超凡者交手过，只能凭借自己这个一级的水准猜测。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栗粒元应该是站在巅峰的那一批人，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选中自己？
栗粒元咳嗽一声，说到：“现在我将上一次没来得及告诉你的东西告诉你。”
司让立刻立直身体，就目前而言，栗粒元是他获取超凡知识的唯一途径了。
栗粒元稍微措辞一下说到：“夜昼世界当中的怪物更像是一种情绪的集合体，它们带着进化者本身所带的怨念，亦或者执念，我们就直接称之为集合体。”
“杀穿夜昼世界的集合体，是一种办法，但了解它们背后的故事，完成附带的任务才是正解。”
司让皱起眉头：“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吧？”
栗粒元微微颔首：“人类的基因包含着两个极端，古代的先贤们曾经就‘性善论’与‘性恶论’展开激烈的讨论，最终性善论代表了更多数人的意志，而被确定为主流。”
司让摇了摇头：“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其实两家流派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引导人类善的一面，‘性恶论’强调的是以法规引导人向善吧？”
栗粒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确实，我们不讲其所产生的结果，就本质而言，人类的天性中，都会存在善的一面与恶的一面。”
“而当善的一面占据主导地位，则会以更加理性的态度进化成为超凡者，恶的一面占据主导地位，则会带着更多的负面情绪，畸形进化，称之为‘堕落者’。”
司让眉头拧起：“你觉得两者之间存在绝对的善恶吗？”
栗粒元满意的笑了笑：“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我想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之所以不以绝对的暴力杀穿夜昼，更多的是防止负面的力量传出，被堕落者收集之后，会对现实世界产生巨大的破坏。”
司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诚然，没有绝对的善恶，但是恶的一面总会露出獠牙，这也算是从源头解决。
“所以堕落者是我们的敌人吗？”
栗粒元微笑着没有说话，拍了拍手。
突然，原地出现一个穿着红色皮质紧身衣，气质清冷的女子。
大红色的皮质紧身衣紧紧包裹着她的身躯，将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没有一点瑕疵，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飘逸而性感，她双眸很大，但目光尖锐，不苟言笑的容颜下如同一把利刃。
双腿上绑着两把匕首，长约五寸，宽不足二指，仅是看一眼司让就感觉到浓重的血腥味。
“麦冰，她就是所谓的堕落者，六级水平。”
司让颤抖了一下，他之前完全没有查觉到有第三个人存在，这要是敌人，该有多恐怖。
“她什么时候来的？”
麦冰看了他一眼，清冷的回道：“我一直在。”
栗粒元撅了撅嘴，说道：“她比我到的还早，说是要看看你。”
“看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虽然我承认自己很帅，但没必要偷窥吧？”司让内心吐槽。
麦冰冷冽的看着栗粒元：“他虽然还不错，但你确定要把蒲公英传给他？”
栗粒元拍了拍她的肩膀：“左风也说，他还不错。”
麦冰不再说话，最后再看了一眼司让，而后留下一句话消失在原地：“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司让看到对方离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我们的组织叫做蒲公英啊！”
栗粒元愣了一下：“我之前没告诉你吗？可能我忘了……”
司让嘴角抽了抽：“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不靠谱……”
栗粒元摆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我的修炼方式可能不太适合你，你先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方法修炼，我准备去一趟北方。”
“去干嘛？”司让突然有些紧张，虽然栗粒元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司让不得不承认，有这个师傅在，自己很心安。
栗粒元眼窝深遂：“去打一场架，顺便抢点东西。”
“会有危险吗？”
“生活处处有危险，一帆风顺的过完一生岂不是太无趣了？”
司让一拍额头：“我就多余问……”
二人出了仓库，司让主动把卷帘门拉下来，一旁的栗粒元则悠闲的点燃一支香烟。
“放心，我还没那么快走，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司让点了点头：“可以问什么事情吗？”
栗粒元点了点头：“给你准备礼物。”
司让瞪大双眼，他着实没想到这话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算了吧，你还是把我的账还了吧，我一个穷大学生，哪有五十万啊！”
栗粒元笑了笑，神秘的说道：“不急，给你送钱的人已经出现了，耐心等着。”
司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