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略微喘气,五个黑袍人站在徽章的前方停下了动作。
在他们的努力下,镶嵌在建筑之上的徽章已经彻底展现出自己形状,在那老旧的背景衬托下显得愈发显眼,算得上修复完成了。
只是在那徽章的底部,那与建筑融为一体的部分,还是清晰的表明了——想要让徽章离开这栋建筑,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至少现在他们是拿不走了。
首领摇了摇头,有些遗憾:“还想说既然短时间内不会再来,那就试试看这次能不能完全剥离的,结果还是不行。”
“妈的要不是这侵蚀会扩散,哪儿用得着我们这么麻烦。”
“毕竟是合作,该麻烦还是得麻烦的,而且那边嫌咱们慢都催过几次了。”
“只是合作而已,咱们的上司又不是他们,听命办事他就得慢。”
“再说了,想把这些侵蚀除掉,在这个环境下也是个精细活。顶着这里的压制想加速,那可就真的压榨本源了。”
“而且这东西只有他们能用,慢一点就慢一点呗,反正急的是他们。”
“就是,还说什么听他们安排,没我们把这个搞定,他只能等我们安排。”
“嘿,我们才能决定什么时候启动计划。”
这次首领没有打断属下的牢骚,看得出来在这个环境里他也有些放松。而且这种长期且枯燥的累活,还不是给自己人干的,要说没牢骚那也不现实。
能只是在这儿听下属们扯淡,而不是加入进去已经算是他很克制的表现了。
不过下属们的话倒是让他想起了一点,有些头疼的看着徽章。
“也不知道下次来这里,侵蚀会蔓延到什么程度,估计又要耽搁许久。”
“蔓延也没办法,总不可能咱们真拼命吧?”
“头儿,您也是干活儿的,不能不体恤咱们呀。”
“我要是不体恤你们,这件事早就解决了,又怎么会拖到现在。”
首领头也不回,拿话点了点几个下属,换来阵阵的恭维。
“离彻底开始还早着呢,的确是不用太上心。先回去吧,接下来好好潜伏。”准备收回覆盖在徽章之上的力量,完成这一次的巡视:“等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再好好加把劲好——
“可我觉得吧,与其等下次再来……”不等下属们回应,一个陌生的声音便出现在了这本该寂静无声的孤岛中:“不如你们现在就拿命出来,替我把它搞定如何?”
无形的罗网弥漫在孤岛的每一处,将黑袍众们死死的锁在徽章之前,用尽力气也无法脱离。
“毕竟我作为甲方实在是有些等不及了,只能让你们这群干活的多奉献一下了。”
“你——”
暴怒的呵斥无法出口,在那骤然加重的压力之下,黑袍众只有死死的咬紧牙关,才能保证自己的身躯不在徽章之前垮塌。
连回头的动作都无法完成,看不见来人的首领只能颤抖着身躯,努力稳固自己以及下属不断向着徽章流去的力量——与生机!
涨红的脸上不断沁出血珠,连带着眼角也有些撕裂,骇人的血泪从中溢出。却连坠落都无法,只能向着徽章的方向飘去。
前所未有的滋养,让徽章开始自发地汲取更多。
修复,再度开始。
“别那么生气嘛……”闯入者带着轻松的笑意,走到首领的身边,揽着这位算得上是合作者的肩膀:“理解一下,我怎么可能把计划什么时候开始的主动权交给你们呢?”
“你,不怕,提前拿到——”首领的眼睛已经彻底被涌出的血液染红,只能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子,拼命想要说些什么:“会被怀——”
被质问的对象看上去理解了他的意思,并没有难为现在的他,径直便给出了答复。
“反正你们教会接下来这段日子都会收缩起来,我过几天叫几队人去你的驻地逛几圈不就好了?”
这人的意思很明确,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里都不会有人过来,只要他干完这一票再给一个这些人合理死亡的理由。作为合作者,难道这些人的上头还能调查他是不是已经拿到了东西不成?
“你的命不够重,肯定是不配的。再说了,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你们既然能因为那小子的出现选择蛰伏起来,那我告诉你的上司,你这几个臭鱼烂虾死在那小子手上,他大概也一点不会奇怪吧?”
虽然张星的身份现在还没到他手上,但不妨碍他拿张星来做个文章。
谁让张星出道第一战就是杀的教会的人,那他接下来多杀几个也一点不会让人怀疑。
“甚至一会儿我把东西带走,回头就去找教会要,他说不定还得给我赔礼。然后再看看是你们这些下面的人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得罪那么一个煞星,不仅杀了教会的人,还抢了我泰伦特的东西!”
没人知道张星的来历,也没人知道张星的诉求,教会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谁让他们做过的事情太多了,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有没有得罪过人。
“瞧,没有任何问题吧?”泰伦特拍了拍首领的脸,而随着他的动作,首领再也坚持不住自己的形态。同那几个早已经崩溃的下属一般,嚎叫着向徽章匍匐,将自己的力量全都压榨出来,滋养这个已经沉睡许久的宝物。
随着他们身躯的干瘪风化,徽章上面的气息也开始旺盛起来。
看着越发璀璨,与镶嵌所在更加格格不入的徽章,泰伦特的眼中也不免露出些许狂热。
正是这份期盼已久终有所得的喜悦,让他这样的人都有些忍不住话多了起来。
“本来你们要是没那么磨蹭,或者说没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子,我也不至于非要让你们死在这儿。毕竟终究也是合作对象,就算要清理你们也得等我的事情办完之后。”
“可谁让你们不好好干呢?”摊了摊手,踏碎在这短短的刹那间,便已经风化的残骸。泰伦特一副无奈的样子,走向那面已经与建筑脱离的徽章。
“结果现在好了?本来有着大好的前途,结果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一身本事一点没有发挥出来不说。除了我以外,连个知晓的人都没有。”
“谁说的?”
听着身后出现的声音,泰伦特脸上的惋惜顿时僵住。
现在,轮到他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