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

“是我。”

轻得仿若呢喃的声，柔的像是羽毛飘在耳畔，挠得乔言心有些痒。

“按照系统远程监测，盯上的人是当初在食堂的抢你东西的人，要当心。”

乔言心不屑地嗤笑几声：“那就叫他有来无回。”

严青疑惑地只觉得周围气温又下降些，双手抱胸，乖巧跟在乔言心身后。

“不回宿舍，去信息室。”

乔言心耐心敲着信息室的门，三声过后，结实的门锁从中间断裂，厚实的铁门缓缓被拉开。

老人的一半张脸隐在黑暗里，那双泛白的眼珠见到他们二人后，才闪过一丝光泽。

“东西带来了吗？”

乔言心神色平静，更显的镇定自若，她坐到老人正对面后：“东西给你了，我们想要的你给我们吗？”

严青默默站在乔言心身后，宛如一棵坚挺的雪松。

“在这了。”

信息室的亮光驱走了黑暗，如山般的报纸堆了三大列，报纸绝大部分已经泛黄，凑近了后，入鼻的霉味更让人难忍。

乔言心捏着一棵幽兰草，放到落满灰尘的书桌上，老人仍然定定坐在原处，幽兰草被房顶突如其来的一条粉色大舌头卷走。

“你们只有两个小时，这座门又会关上。”

乔言心扬了扬报纸上的灰尘，唤了声还在发呆的严青：“三年前，9月份左右的新闻。我们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必须要快。”

严青的手臂，倏然扬起僵硬的弧度，红色的细线牵动着她的大小臂，她以极快且诡异的姿势抽着报纸，那双异瞳折射出奇特的光，比扫描仪还要快的从厚重的报纸堆里。

扯出了时间线9月份和那之后的所有报纸。

乔言心耐心翻阅着发霉的报纸，眯着眼辨认报道的重大新闻。

“找到了！”

她举起手里的报纸，指着左上角的新闻标题。

【震惊！和平学校建校100年来，竟出现第一起老师侵犯学生案件。】

严青凑到乔言心身后，“学生杨谋怒斥黄某所作所为，并提供相关证据到警察局，警察局连夜出警，审问后，以缺乏证据，黄某无罪释放，事后，杨某多次自杀未遂，被宿友柳某抢救。】

“黄某强暴了杨某，但证据不足，无罪释放，柳某救了杨某。”严青疑惑看向乔言心，“柳某，就是柳嫣吧，她一个乐于助人的人，怎么会死的。”

乔言心抬头，“你那幽兰草时，有没有如梦？”

严青摇摇头，“我们木偶一族，很难有梦。”

乔言心低头，又重新读了这脸新闻，再抽出其他的报纸，放在这张报纸的上方。

“你看到了吗，同样的新闻占据头条时间长达两个月，她们不过是一个学生，是怎么做到的？”

严青皱眉猜测道：“这可是老师犯了罪，作为正义的报刊，有正义感的记者，持续性跟进，这很正常啊！”

乔言心站起身，目光幽深：“警察给出的是证据不足，你怎么就能断定一定是老师真的犯罪了。”

严青脸色一变，观察着乔言心那张表情毫无起伏的脸，弱弱试探道：“难道你怀疑这篇新闻报道………？”

乔言心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她看着门边的黑影离开后，才谨慎冲着严青点点头。

“快看这。”

严青拉扯着乔言心的袖子，“事件发酵到三个月后，记者程某特意来找宿舍四人了解当时情况，可四人的却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校方给出理由是，两人转校，两个退学。此时引发轩然大波，和平学校生源骤减。”

“除了柳嫣，剩下三人也同时不见了，你说她们会不会都一起……”

严青手挨在脖处，做了个切开的动作。

“是，她们肯定就在学校的某处，而且我们都见过她们。”

乔言心肯定的回答，震得严青心头一紧。

“那封信的内容，不会也是假的吧……”

她有些头疼，费劲心思拿来的证据可能都是谎言，那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的。

“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件事情的过程了。”乔言心分明没有动，可她的身后好像出现巨大的黑洞，让人看不清她的所想，所说。

明明她和乔言心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可到底是哪步出错了，她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我……”她局促的话刚蹦出一个字，乔言心推开木椅，“我们得赶紧找到阿燕的母亲，她恐怕有危险。”

说完，乔言心迈着迅捷的步子往图书馆出口走去，严青叹了口气，追到乔言心时。

她特意将左手套上特殊材质的手套，揽过她的细腰。

乔言心耳边的碎发被风搅的胡乱纷飞，她捂住耳朵，抵挡住风声：“你知道那个女人在哪？”

严青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得意：“跟着蝴蝶就可以找到。”

白色蝴蝶扑打着双翅，飞到那密密麻麻的杂草林，它停下最里处的草尖，飞驰般在弹跳的严青停下，伸出右手，蝴蝶消散，化为点点红线，落入她的手掌之中。

“就是这了！”

乔言心固执将冲锋衣的拉链拉紧后，瞳孔扩大，脸色骇然。

这是她那次迷路后，意外闯进来的地方。

“老婆婆，老婆婆，我带东西来了，你在哪？”

严青焦急在原地翻找着任何留有痕迹的踪迹，见迟迟无人响应，她心里更是急了三分。

乔言心小心翼翼打量起周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蜘蛛躯体的听毛划伤她的脸颊，辛辣的刺痛沿着血液袭来。

她咬牙神色漠然，步伐轻缓躲开，她冷静抓着药粉，涂在伤口处。

“你怎么会有这个药，她们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黑色檐帽的男人，眼尾泛着癫狂的红色，眼里看向乔言心，就像是笃定了她会死在这里。

他的后背挤出八根蜘蛛腿，面容狰狞地哀号后，头上的犄角撑破了尼龙材质帽子。

乔言心还没来得及喊233，她那双粉嫩的手里多了一把手枪，流淌着银色的暗光。

“对准它的眼睛，开枪。”

233冷冽而又清晰的命令，打散了乔言心本就不多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