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克街15号。
在花园中利用教鞭针对塔罗会成员们的状态进行仔细检查之后,老尼尔利用教室的力量祛除了正义和魔术师两位女士,灵体中被下午异象轻度侵蚀的污染。
事实上,这种祛除相较于解决“单片眼镜”时,效果并没有那么理想。
老尼尔对此有两种猜测,一种是教鞭具备的更正能力是导读者途径序列4“啄木鸟”的非凡能力延伸,这种能力更多针对的是“错误”,而下午的异象与“错误”明显没有太大的关系,更贴近的说法应该是“灾厄”或者“祸乱”。
而另一种,则是来自阿罗德斯话语的提醒,“朝歌投影”在阿罗德斯的叙述中,拥有与克莱恩灰雾之上神秘空间近乎相等的气息,老尼尔如今能够撬动的教室力量并不足以清除这样位格的空间造成的污染。
这样的祛除下,正义和魔术师女士只要不主动长时间回想这段经历,就不会让体内残余的影响进一步侵蚀她们的精神。
但这也让老尼尔和克莱恩感到深深地忧虑,这意味着他们没办法复刻“恶作剧事件”同样的手段,来直接地消除来自整个贝克兰德的隐患。
这也让老尼尔原本的膨胀收束了许多,也更加意识到自己需要更快地晋升到下一序列,成为“调解专家。”
刚刚回归现实之中的老尼尔缓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仍处于离开教室之前的发现的疑惑里。
那是他在结束临时的塔罗聚会后,在教室之中的发现。
老尼尔暂时存放在教室讲台台面的,由罗萨戈死亡遗留下的占卜家途径序列5“秘偶大师”非凡特性,以及他的秘偶析出的猎人途径序列7“纵火家”非凡特性。
这些都是具备极高价值的物品,还没来得及与那位保镖莎伦小姐分享的战利品。
它们在老尼尔出现在花园的这段时间里,被不知何时出现的3D打印机分解成为了一瓶瓶魔药,那是占卜家序列7到序列5,猎人序列8与序列7的魔药。
3D打印机精准地把控了老尼尔和克莱恩的需求,甚至将哈士奇幼犬雪球儿的那份也一同进行了切割。
结合教室以往的一些表现,老尼尔确信,随着自己越来越多地撬动教室的力量,教室开始表现出越来越高的自我智慧。
他甚至怀疑,自己在离开那间神秘的教室之后,那里仍然会自主地发生一些事情。
停止思绪的发散,老尼尔开始犹豫起该怎样向自己和克莱恩的保镖莎伦小姐,解释好端端的非凡特性,怎么变成了配置齐全的一瓶瓶魔药的事情。
这时,老尼尔灵感忽有触动,他坐起身来,扭头望向门边的落地镜,看到其中浮现的穿着宫廷长裙的黯淡身影。
他目光微缩,这位保镖小姐这时候竟仍然守在明斯克街15号,并在第一时间察觉了老尼尔的苏醒。
“不久前,有一只小狗跳到了你的窗台上,对你观察了很久,似乎在确定你的情况。
在那之后,它又跳去了莫里亚蒂先生的窗台,但他刚好在盥洗室里,呆的时间不算短。
那只小狗等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这里,这期间,它没有其他的举动。”
莎伦小姐停下了叙述,静静等待着雇主先生的对这件事的反应。
仔细想了想,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他还是谨慎地对那只小狗的样貌做了次确认:
“毛色黑白相间,头顶三团白色火焰,浅蓝色眼睛瞪得很圆,让人看了没来由就想揍一顿?”
镜中的莎伦女士微微点头,确认了雇主的描述,老尼尔已经能够确定,这是艾丽莎那位勇敢的猎人保镖雪球儿,在夜晚来瞧瞧自己另外两位主人的情况。
竟不自觉被哈士奇幼犬的举动暖到,老尼尔张了张嘴巴,不确定要不要将这件事透露给莎伦女士。
但一想到自己还有其他更多秘密,比如罗萨戈和他秘偶特性变成魔药的事情就没什么解释的思路,养一只神奇宠物已经算不上什么特别不可告人的事情:
“那是我和克莱恩在被卷入大使事件之后的无奈尝试,我们杀死了兹曼格党的‘处刑人’默尔索,让这只哈士奇幼犬服下它遗留的非凡特性,成为了一名‘猎人’。
它的职责是保护我们的一位亲友,在大使事件出现后,出于对她的保护,这些天我们与她的联系都十分隐蔽。”
听到老尼尔的解释,莎伦下意识就要做出单手托腮的动作,但她很快又将手臂自然垂下,交叠于小腹前:
“在这种关键时期,这确实是一种办法。
这样一来,罗萨戈的两样物品对于你们的意义比在我手中更大。
对于这次的收获,我想用另一样事情进行替换,嗯,这其实也是我选择冒险接下这次委托的原因。”
莎伦扫了一眼老尼尔摆放于床头柜上的那根青黑色短杖,语气诚恳道:
“我希望用这根短杖的短期使用权,来代替我在鼠潮事件里应得的那份战利品。”
她没有提及罗萨戈的事情,是因为莎伦不明白在与罗萨戈的“战斗”中自己到底起没起到什么作用。
在当时,还没等她对罗萨戈完成初步的控制,罗萨戈自己的秘偶竟然捅死了本体。
对于这件事情,她没有选择向两位侦探发起询问,甚至主动地放弃了对罗萨戈的通灵,这很可能涉及两位侦探的秘密。
老尼尔自然明白莎伦对此表现出的默契,从而感受到了这位女士以及那位能与十几位活尸打牌的马里奇先生,对于这根教鞭,或者说他们眼里“压制恶意”的能力的重视。
没有过多犹豫,老尼尔点头,初步同意了这次交换,他提前做出提醒:
“它叫教鞭,这件物品有着明显的负面效果,持有它半小时以上,就会开始沉迷于教导知识,渴望扮演一位真正的‘教师’。
如果使用者有相对阴暗的过去,有过明显的作恶迹象,那它会潜移默化地改变持有者的思想,并在它观测到‘改变’真正发生之后,放弃对于使用者恶念的压制。
在这之后,使用者的精神会出现对抗,一个典型的例子,罗萨戈应该就是死于它的负面效果。
另外,即使使用者的精神因为教鞭的负面效果出现分裂倾向,也不会出现失控的迹象。”
落地镜中,莎伦微微点头:
“感谢你的坦诚,我希望能在特定的时间段借用这根短......教鞭。
嗯,保护天数到达之后,你们需要支付的金镑也可以免除,另外,我可以为你的搭档提供一些其他方面的帮助。”
老尼尔挠了挠头,不太明白莎伦为什么突然提起克莱恩,不明白她所提及的帮助指的是什么方面。
“嗯......我认识一位医生,他是医学界肛肠科的权威......”
仿佛是为保镖小姐的话语注解,隔壁房间的独立盥洗室内传来了冲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