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阴影

“噗！”费恩将溶液快速吐出，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拿起一旁的饮料倒入口中，咕咚几下再次吐掉，直到反复数次后才停下来。

“费恩？”男爵疑惑地看着他，皱着眉头。

“父亲，叶子有毒。”

众人脸色一变。

“这，这怎么可能，费恩，你是不是搞错了。”皮达姆震惊地说道，然后又看向男爵，“怀斯，不是…我怎么会？…”

“费恩，这个时候可不能胡闹。”男爵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卢米安，城堡里有死刑犯吗？”费恩问道，光口头解释没有意义。

后者看向男爵，见男爵点头之后便快速离去。

等待期间，皮达姆反复向男爵解释这不可能，一定是费恩搞错了云云，男爵简单地安抚了他几句。

几位骑士、高级政务官和安德鲁则脸色明灭不定，并未开口说话。

他们不能确定费恩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这位大少爷以往喜欢胡闹的纨绔心性又发作了。

毕竟费恩只是将溶入了死魂叶的水，含在口中不到一秒便吐了出去，仅凭这么简单的方式就确定有毒，听起来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因此安静地等待。

费恩则是再次拿起一片死魂叶反复检查。

他已经百分百确定死魂叶的表面被人为的涂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素，一开始他确实没有发现，死魂叶自带的能量辐射影响了他的超级大脑，而他又从未接触过这种神奇的魔化植物，因此当时并未获得任何有效的分析结论。

直到溶液接触到舌头，更多的信息被他一瞬间读取，他才发现了剧毒。

费恩盯着皮达姆，思考着什么。

他表面镇定，实则已经惊出一身冷汗，庆幸这剧毒不能像氰化物那般，可以直接通过口腔黏膜侵入人体。

否则，从那一瞬间大脑发出的强烈预警判断，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地上躺尸了。

费恩在心中不断警醒自己，这个世界与地球不一样，有巫师，有神奇的异种力量，以后对待这种存在未知能量或辐射的东西，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卢米安很快就带来一个穿着破烂，浑身发臭的囚犯。

他没有解释这人犯了什么罪，只是简单向男爵示意之后，便捏住囚犯的下巴，将那杯剩余的溶液倒入囚犯的口中。

囚犯突兀之下被溶液呛住，吐出来不少，但总归有一些被吞咽下去。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囚犯突然眼睛圆瞪，全身猛烈地抽搐几下，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砰！”男爵眼前的茶几瞬间炸裂，而他本人已经单手掐住皮达姆的脖子，将其举在半空中。

“皮达姆，你想死吗？”男爵盯着前者，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

他脖颈青筋凸起，浑身散发着远比凶兽更恐怖的气势。

整个宴会大厅已经彻底安静下来。

“唔，唔。”皮达姆双腿乱蹬，试图将男爵的手掰开，却徒劳无功。

“父亲，还是先审讯吧。”眼见皮达姆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费恩及时提醒。

男爵松开手，让皮达姆跌落在地上，后者猛烈地呼吸几口，又被自己的泪水和鼻涕呛住。

“咳，咳，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我怎么敢？”

“啪。”男爵给了他一巴掌。

“说，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是…是，是威廉姆，我是从威廉姆商会那买来的。”

卢米安适时地站出来，“威廉姆商会的负责人也在今晚的邀请名单上，但似乎有事没来。”

男爵看向麾下的一名骑士，那人立即会意，快步离开，威廉姆商会在山下的镇里就有一处驻地。

晚宴草草的结束了，但没有人被允许离开城堡。

宾客们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忐忑，有人不安，有人镇定，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大批的护卫集结，甚至连山下城镇的卫兵也连夜上山，将内堡、外堡和半山腰的所有通路，分三层围起来。

深夜，书房。

男爵麾下最受信任的几位骑士、高级政务官还有安德鲁都在此等候着。

他们时不时将目光看向费恩，又快速移开，在心中问着同一个问题：这位少爷，是如何发现的。

费恩注定不会回答他们，倒是原本被派去搜捕威廉姆商会的骑士，带回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那个驻地里的人都死光了，包括商会负责人在内。”

“混蛋！”男爵暴怒，一拳将书桌捶得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被男爵的气势镇住，没人敢说话。

过了许久，费恩试探性地说道：“毫无疑问，父亲，这是一次预谋已久的刺杀。”

“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审问皮达姆；派人联络子爵，帮助搜捕那个商会在柯塞尔城的总行。”

“另外，请诸位帮忙分析刺杀者的来源，那些邀请来的贵族和宾客们，不宜将他们封锁在城堡里太久，那会对费尔曼家族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费恩，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确定，父亲，可能是受虚灵事件影响的人，亦或是以往与我有仇的人，毕竟，我在柯塞尔城也得罪过不少人。”费恩说道。

他已经有一些想法，但是证据严重不足，还不适宜立马说出来。

费恩的话提醒了男爵，“你说的对，儿子。”

然后他又喃喃地自言自语着，“受虚灵事件影响的人，没错，柯塞尔提醒过我的…”

“是那度和瑟伊姆？！”男爵猛然回过神来，他说的两人，是当初与费恩争抢女奴，在虚灵事件中被分尸的两位贵族的父亲。

他的拳头再次捏紧。

“不一定。”开口的是安德鲁。

“当初虚灵…附身费恩之后，袭击过柯塞尔的上层区，不少贵族富商的亲属甚至本人，在那场袭击中身亡，也有可能是这些人做的。”他进一步解释。

“请恕我直言，老爷。”卢米安接着说道，“也有可能是您的仇敌做的。”

“过去几十年，您积攒下来的仇敌只会比少爷更多，那些人拿您没有办法，于是试图通过刺杀少爷来伤害您。”

这也是一种可能，男爵目光凝重地点点头。

几人的交流稍稍缓和了一些紧张的气氛，也让其余众人打开了思路，纷纷加入讨论，分析暗中的刺杀者是来自哪方面。

但这种没有更多线索的讨论注定得不出正确答案，只能是方向性的猜测。

他们在讨论数小时后各自分配了调查的任务和方向。

而男爵，则连夜带着几位骑士去审问已经被羁押的皮达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