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番外3 极北之地

相柳带着小夭、阿谣和毛球到达极北之地的时候正是夏天。与几百年前不同的是,如今的极北之地已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不少冰川已经融化,海面上大大小小的冰山林立。冰山上雪水消融形成的小湖,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湛蓝的光,与那洁白交相辉映,如一颗颗蓝宝石,让人忍不住想去掬上一掬。

小夭沉醉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不能自已。她忍不住赞叹道,“相柳,原来极北之地这般美。难怪你在这里一待就是一百多年。”

相柳苦笑道,“我那会儿在这里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景象。那时候,这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一年到头大雪纷飞,寒意彻骨。”

小夭乍舌道,“这么悲惨,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相柳笑道,“我体质特殊,不惧寒,正是那大雪纷飞,让我悟出了冰魄灵力的修炼之道,后来才能在这极寒之地安然无恙。”

“不寂寞吗?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一百多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小夭不免有些心疼。

“极北之地并不安全,这里的妖族不少,都很凶悍,也有不少来这里寻玉晶玉髓的神族,觅食困难,见到活物都想杀了当食物。所以每天除了修炼,还要提防各种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丧命,沦为别人的盘中餐。”相柳笑道,他想起那段岁月,其实并不比在奴斗场轻松多少。

“原来修炼冰魄灵力这么难!不但要体质特殊,也要有非常人能承受的毅力,怪不得这大荒就你修成了。”小夭一脸仰慕又有些心疼的看着相柳,“相柳,你还能找到你当初修炼的地方吗?”

相柳笑道,“应该还能找到。怎么,你想去看看?”

小夭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想去看看,我想走走你走过的路,在你待过的地方待一待,那样就觉得好像当初陪过你似的,你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记忆里就有我,就不会觉得那么孤单了。”

相柳心头一热,不由得将她拥入怀中,喃喃的说道,“好,我带你去。”

相柳当年修冰魄灵力,选的修炼之地是极北之地冰灵最旺的地方,要去那里,对于小夭来说,和当年去赤水沙地中央差不多,只不过一个酷寒到极致,一个酷热到极致。

他不得不将小夭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好,只露出两只眼睛。小夭眼看着自己跟个粽子一般,不由得笑道,“那里有那么冷吗?”

相柳笑了笑,“当年的防风邶灵力比你高强多了,连他都受不了,何况你。”

小夭只好依了。

相柳将船靠岸停好,让毛球驮着他们三个往极北之地深处去了。

毛球稳稳的落在一个大岛上,那岛周边的冰雪已经融化,但岛中央依然是厚厚的冰雪覆盖着,寒气逼人,毛球冻得直打哆嗦。相柳将它幻回小雕,让阿谣这个天然暖炉抱着它,毛球顿时觉得暖洋洋的。相柳用灵力护着他们几个,往岛中央走了过去。

果然如相柳所说,这里的酷寒远超常人所想,小夭呼出的气立刻化为冰雾,虽然裹成了粽子,可是那寒气却渗入骨髓,若不是一直走着,又有相柳的灵力护着,小夭只怕是早已冻僵。

相柳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笑着说道,“这已是比当年暖和了不少。”

小夭不敢张嘴说话,生怕那寒气会把舌头冻僵了,只好一脸崇拜的看着相柳。他衣着单薄,却安然无恙,似乎这酷寒于他而言正好合适似的。再看看阿谣,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九头怪的身体还真是奇特,小夭心想道。

走了大半天,总算是到了岛的中心地带。

相柳找到当初待过的冰洞,所幸还在。

小夭走过去一看,洞口很小,需得弯着腰才能进入,洞里面倒是宽敞。虽然寒气逼人,但却是个避风雪的好地方。只是这里除了冰雪,再无他物。想到相柳在这里孤单的待过一百多年,日日潜心修炼,不由得对他敬佩有加。当初自己在玉山修炼,条件比这好多了,有侍女伺候,虽然王母不怎么说话,但烈阳天天陪着,衣食无忧,就这样她还嫌孤独嫌辛苦。要换成来此处修炼,八成是早已自绝身亡了。

她满眼钦佩的看着相柳,相柳猜出了她的心思,笑道,“修炼之人只顾着潜心修炼,心里有目标,自然不会计较身外之物。何况此处冰灵极旺,是修炼冰魄灵力的绝佳之地。”

小夭看着阿谣笑道,“阿谣,你爹爹当初就是在此处修炼的,你以后要不要来此处像你爹爹一样修炼冰魄灵力?”

阿谣直摇头,扑进小夭的怀里,撒娇道,“阿谣不要,阿谣要跟娘在一起。”

相柳笑了笑,对小夭说,“他体质特殊,倒不一定非修冰魄灵力不可。”

小夭笑道,“这么酷寒之地,我也舍不得他吃这份苦。当初可真是苦了你了。”

相柳安慰道,“对于修冰灵之人来说,这里是幸运之地,算不得苦,而我的体质能承受这酷寒,也算是上天的垂爱。”

小夭不由得笑了,“说你生性至纯至善,却是没错了,不管是谁,身心经过这冰雪之地的百年锤炼,自是没了杂念。”

相柳瞥了她一眼,笑道,“嘴巴越来越甜了,我喜欢!”

两人相视一笑。

毛球在阿谣的怀里倒也自在,只是这个地方光秃秃的,只有冰雪,它不明白相柳为何要带着他们来这里晃荡,八成是那九个脑袋进水了。

相柳将他们几个留在洞中,用法力将洞口封住,只身往岛的更深处去了。他找到岛上冰灵最旺的地方,将体内的冰魄珠一一幻出,镇压在冰层下,又用冰魄灵力将其封住。那冰魄珠在这冰灵旺盛之地,已是暗淡无光,再也没了威力。相柳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这才返回。

他走到洞门口正要去寻小夭,却见一个身影晃过。他浑身气息打开,着急的唤了声“小夭”,小夭听出了他的担忧,忙应道,“相柳,我们没事。”

相柳听到小夭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他走到外面想去看看来者何人。

那人也听到了相柳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好奇,想凑过来看个究竟。

相柳一看来人,是个女子。

“赤水献?”相柳看着她眼熟,顿时想起来了。在东海那次,自己差点死在了她手上。

“相柳?你还活着?”赤水献居然有些激动,她修的是冰灵,一向冷若冰霜。

“是啊,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相柳嘲讽的说道。

“那次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赤水献躬身一拜,一脸歉意。

“禺彊呢?他怎么样了?”相柳这些年一直记挂着他,当年他替自己挡了赤水献的致命一击,他很感激。后来听说他死了,他心里很愧疚。

“他不太好。”赤水献满脸悲伤。

“这么说他还活着?”相柳语气中透出一丝喜悦。

“相柳,你在跟谁说话?快让我出来。”小夭听到外面的声音,很是担心。

“王姬也在?”赤水献有些惊喜。

相柳撤去洞口的法力,小夭赶紧走了出来。

赤水献看到裹成粽子般的小夭,依然认出了她,忙跪下道,“求王姬出手相救。”

“赤水献?你怎么在这里?又如何相救?”小夭赶紧上前扶起赤水献。

“求王姬救救禺彊。”赤水献一脸悲伤。

“我已不是什么王姬,你千万不要客气,快说说禺彊怎么了。”小夭听相柳提起过当年在东海的经历,后来听说禺彊死了,他们都很难过也很感慨。

“那年禺彊被我重伤后,我带他回清水镇找医师,无奈伤到旧处,医师毫无办法,都说重伤难治,只有西陵圣手能救他。可是那日听说你们都葬身在了东海,我便将他带到极北之地,用冰晶镇着伤口,每日用冰灵滋养着。他虽有一线气息,却始终没有醒来。竟没想到今日能遇见你们。”赤水献满脸是泪,那泪水很快又凝成了冰。

“快带我们去看看吧。”小夭催促道。

赤水献带着他们一行人到了海边,唤来坐骑,相柳让毛球驮着他们,跟着来到船停靠附近的一座小木屋里。

禺彊躺在榻上,沉睡不醒。

小夭检查了他的伤口,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确实还没死透。

相柳打开神识,探了探他的气息,虽是没有死绝,但要救他,却是不易。

小夭叹了口气,如今这里连药材都没有,大荒又是一片汪洋,很多药材只怕再难寻到。没有药,如何治?

她哀求的看了一眼相柳,相柳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小夭为救他,取了太多血,身体已是大不如前,若再取血救禺彊,只怕是命不久矣。

他对小夭说道,“你的血之所以能救他,是因为你血液里的太阳之火。那太阳之火已被我镇压在数个冰魄珠中,不如用冰魄珠试试。”

小夭担心的说道,“他修的是水灵,如今已是将死之态,体内没有冰魄灵力,镇不住那冰魄珠,只怕是承受不住冰魄珠里的太阳之火。”

相柳沉思了一下,对赤水献说道,“他体内没有冰魄灵力,如今之计,不如将他带到冰灵旺盛之地,给他幻入冰魄珠,靠冰灵来镇压。只是,还需将他体内的水灵逼出,一旦他醒来,体内就没了水灵,恐怕要重新修炼。”

赤水献说道,“只要能救活他,重新修炼又何妨,我陪着他一起修炼就是。”

“既如此,就将他带去刚才那处吧,那里曾是我当初修炼之地,冰灵甚旺。”

赤水献简单收拾了一下,背起禺彊,跃上坐骑,一行人又回了刚才的冰洞。

相柳取回最小的一颗冰魄珠,又和赤水献合力将禺彊体内的水灵逼出,再将冰魄灵力缓缓灌入他体内,一切妥当之后,将冰魄珠幻入他体内。

相柳打开神识探禺彊体内的冰魄珠,那冰魄珠有丝丝金黄色的光渗出,透着暖意。只是须得有冰魄灵力一直镇压着,恐怕不是几天就能结束的事。

他见小夭冻得浑身发抖,知道她不宜在此地久留,便对赤水献说道,“禺彊我来救他,这恐怕不是三两天的事,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你可否将小夭带去木屋那里,照顾好她们?”

赤水献跪下道,“多谢大人愿意救他。我定照顾好小夭。”

小夭却是不舍得离开相柳,但是这地方对她这个灵力低微的人来说,再待下去只怕是要葬身在此了。只好依了相柳,带着阿谣跟着赤水献回到了木屋。

赤水献和小夭每天想办法找各种食物,那极北之地可不好觅食,多亏了阿谣,天生抗冻,每天下海捞鱼,日子也勉强过了下去。每天做好了吃食,给相柳送过去。

禺彊一天好过一天,慢慢的生机越来越旺。一众人都放下心来。

夏天很快过去,入秋的极北之地开始变得难熬。天很快就黑了,下雪天多了起来,狂风吹的人连路都走不稳,连送个饭都变得艰难曲折。

小夭看着这鬼天气,十分担心相柳。

好在那冰洞倒是个不错的避风港,任凭外头狂风暴雪,里面依然是波澜不惊。

禺彊经过三个月的治疗,已是大有起色。可他的身体若要适应这冰魄灵力,还需相柳的血。于是每到月满之日,相柳便取了心头血,将毒气去掉,喂给禺彊。

冬去夏来,夏去冬来,极北之地永远只有两个季节,他们在极北之地已足足待了三年。这三年于神族而言不过弹指间,可对于小夭这种灵力低微之人,在极北之地熬三年却是度日如年。她无法想象相柳当初是如何在此地熬上一百余年的。

赤水献修冰灵的,却是十分适应极北之地的物候。她生性冷淡,又安静,灵力高强,极北之地冰灵旺盛,也没有那么些纷乱的俗事干扰,于她而言,倒像是块净土。

这一晚,相柳给禺彊用了最后一次心头血,他估摸着禺彊快要醒了。

第二天,天气格外好。赤水献听说禺彊快醒了,便带着小夭和阿谣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相柳陪着他们在外边玩雪。

禺彊缓缓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只看到晶莹剔透的冰,他却并没感到寒冷,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他听到外边有声音,便坐起身来,唤了一声,“阿献!”

赤水献听到声音,忙跑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冰塌上的禺彊,她眼泪哗的流了下来,三步并两步的奔到塌前,握着禺彊的手,喃喃的说道,“总算是醒了,十五年了!”

禺彊愣愣的问道,“我睡了十五年?”

“是啊,你睡了十五年。”

“这是哪里?我怎么从未来过?”

“这里是极北之地,是相柳救了你。”

“相柳?”禺彊有些懵懂。

“是啊,他用他的冰魄灵力以镇了太阳之火的冰魄珠救的你。”

相柳和小夭也进了冰洞。

小夭看着禺彊,忍不住打趣道,“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自戕了,你可知这极北之地于我而言有多难熬。”

相柳看了小夭一眼,笑道,“我那天还在想要不要教你修炼这冰魄灵力,好适应这极北之地呢。”

小夭赶紧摇头,“别别别,咱们家已经有能造冰雪的了,还有能造火的,你俩很容易就来个冰火两重天的奇景,我只要欣赏就好了。”

相柳忍不住在她额上轻叩了一下,“你想的倒是美!”

禺彊和赤水献看着二人互相拆台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相柳看着禺彊,缓缓说道,“为了用这冰魄珠救你,不得已将你体内的水灵逼了出去,如今你没了水灵,只怕是要重新开始修炼。”

禺彊试着运转体内的水灵,果然是荡然无存,可体内却感觉有一股不一样的灵力。他看着相柳问道,“我体内水灵尽失,但却有另一股奇特的灵力,请问这是…”

相柳笑道,“是冰魄灵力。那冰魄珠只有冰魄灵力可以镇压。若你愿意弃水灵改修这冰魄灵,我可以教你修炼之法。”

禺彊不胜感激,问道,“听说这冰魄灵极难修炼,不但要极强的意志,还需要特殊的体质,请问我能行吗?”

相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为了救你,单靠这太阳之火并不行,我每个月圆之日,取了心头血喂你,助你疗伤,如今你体内也有我的血,修冰魄灵倒是没有问题。”

禺彊忙起身想跪下谢救命之恩,相柳赶紧扶起他,笑道,“当初若不是你替我挡了一刀,我们一家三口就都死在了东海。若论救命之恩,是我们欠你的。”

赤水献满脸愧疚,叹道,“都怨我。”

相柳笑道,“你也是迫不得已,往事已去,无需计较,好在咱们都还活着。”

禺彊起身郑重的一拜,“我愿意修炼这冰魄灵力。”

相柳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说道,“也好,我将太阳之火镇于这冰魄珠中,将这冰魄珠又镇于极北之地冰灵最旺之地,虽说无妨,但难保哪天不会有那贪婪之人将它放出为祸世间,这太阳之火只有冰魄灵力可以压制,你若愿意修炼这冰魄灵力,倒是替这大荒多了一道防守。”

禺彊道,“若如此,我就更愿意修炼冰魄灵了。”

相柳笑道,“修冰魄灵,十分辛苦,需在这极北之地待上百余年,每天勤修苦练,方能大成。你确信能吃得了这苦头?”

禺彊坚定的答道,“于修炼之人而言,百余年算得了什么?”

赤水献看着禺彊一脸坚定的样子,笑道,“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别担心。”

看着二人一往情深的样子,小夭不免笑了,对着相柳说道,“你不用担心,禺彊在这里修炼,可比你那时候好过多了,人家有心爱之人相伴。”

赤水献满脸通红,禺彊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们在极北之地又住了一个来月。

相柳将冰魄灵的修炼之法传授给了禺彊,直到禺彊悉数掌握了入门之法,进入修炼之境,这才带着小夭和阿谣毛球乘船离开了极北之地。

临行前,赤水献和禺彊千恩万谢,相柳只叮嘱他按照修炼之法潜心修炼,他日必将成为冰魄灵力高手。

离开极北之地的途中,小夭问相柳,“你不让我取血救禺彊,却取了自己的血,你这是何苦?”

相柳笑道,“你若再取血救他,只怕活不过一百年,你想留我一个人在这世间孤独的活着?”

小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惊问道,“我灵力低微,本就活不了太久,可你灵力高强,又有九条命,能活数千年,我走在你前面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到底怎么了?”

相柳笑了笑,“如今,咱倆差不多能一同走了,你想撇下我,只怕是不能如愿了。”

小夭眼泪夺眶而出。

相柳看着她难过的样子,笑了笑,“我活的已经够久了,若不是你,早已随义父一道去了。若你没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是谁当年说来着,这世间若没人陪着一起看风景,再美的风景看久了也是无趣。你和我,虽没有同日生,但若能同日死,我觉得挺好的。”

“可又是谁说的,只要世间还有瑰丽的风景,生命就很可贵。”小夭眼眶湿润。

相柳拥她入怀,说道,“我答应过你,要和你相依为命,我们这一路走来,到如今,没有你,真的不行。不管你去哪里,是生是死,我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小夭泪流满面,她无力的在他怀中轻捶着他,“你这个傻瓜,你是九命相柳,灵力称霸大荒,有九条命,想活多久都可以,怎么可以被我拖累?”

相柳搂紧她,笑道,“我偏就喜欢赖着你,怎么,这么快就厌烦我了,不想我陪着了?是不是命里桃花还没犯完,心又痒痒了?”

小夭又哭又笑,只好打趣道,“就这么点心思都被你看穿了!没错,我就是厌倦你了,你赶紧离我远远的,我好去寻我的桃花。”

相柳假怒道,“你敢!”

小夭正色道,“相柳,不然你教我修炼冰魄灵力吧,这样我也能活的久一点,尽量少拖一点你的后腿。”

相柳叹了口气道,“你受过散功之痛,若要重新修炼,需洗髓伐经,重塑经脉,那可是比散功之痛还要痛上百倍。你这一生,受过的痛太多了,经历了东海那次,我再也不想你承受任何苦痛了。我们好好享受余生的每一天就好了。”

小夭泪眼婆娑。

“你曾说过,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过,不去想明天的事,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都是这般过的,你看,我们过好了每一个今天,所以才拥有难忘的昨天,也有信心等来美好的明天。那些只幻想明天却看不上今天的,不但不会有昨天,更不会有明天。生命从来看的是质量而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唇畔传来一丝芬芳,他的嘴被堵上,她撬开他的唇齿,温柔的吻着他,他温柔的回应着。

阳光抚在极北之地的冰川上,虽然没有暖意,却衬的那冰川格外的洁白无瑕,冰川间如蓝宝石般的小湖,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

风景瑰丽如画,佳人耳鬓厮磨,流连忘返。

良久以后,她放开他,用手描着他的眉眼,抚摸着他的脸,轻轻的问道,“这样的今天,你可喜欢?”

“当然喜欢!”相柳一脸坏笑的看着小夭,“但是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