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常胜将军

或许每一个年级第一,多少都有点傲气。我们班的男一号就是这样一个特别自信的人。

初中刚刚入学的时候,他每次考试结束都来找我问分数,大概是担心我抢了他的第一。然后,在第n次甩我30分造就断层第一的美好成绩之后,他终于对我放松了警惕,甚至还和班里的同学说:她小学时很厉害的,哎,可惜,初中不行了啊……

他的语气好像确实在为我惋惜,但我却品出了一种挑衅的意味。算了,成绩干不过人家,我忍。

谁说考试的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的?他好像年级第一不要努力一样,几乎包揽了整个初中的第一名。有第一在,第二名永远不会被人记住,年级里很多老师对我的印象,仅仅存在于“本校大班长”的刻板印象。至于我们亲爱的男一号,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稳居魁首。

什么是六边形选手,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了。语数英科历史道法,样样都A,体育音乐美术……不出众也能过优秀线,偏偏平时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喜欢和老师开一些有点幼稚的玩笑,硬生生把空降的副班长职位给自己整没了,还一副无所谓的傲娇做派。

不能被那看似随意的外表所欺瞒,若是没有上天的垂爱,要艳压群芳,在那上万朵鲜花齐放的树梢留下一点痕迹,后天学霸背后的努力绝对不是我们能猜的——或许是家庭教育严苛,或许那没心没肺的玩闹背后也是沉淀了不知多少年的自我高标准。

关于他,一直都有很多不知道来源途径的闲谈。他会因为成绩不好而担心被父亲责罚,会因为一次排名的失利而失望,甚至也会哭。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在我看来已经是“天之骄子”的人物竟然也会哭。不过,同样曾有过短暂的辉煌的我,明白站得越高,期望越高的道理。

他人的对我们的期待从来只会越来越重,我们也只能允许自己不断向前。初中的排名竞争在加剧,在那和平的同学关系之间,我看到的是一匹匹黑马的崛起。或许他们曾经总是默默藏在人群里保持那平凡的底色,从来不曾在领奖台的聚光灯下闪烁自己的光彩,但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我对所有人都保持着尊重,我不轻看任何一个人,在我的眼里,任何人,都有竞争第一的潜力。

我承认,我很羡慕他身上毫不掩饰的那种自信,我也承认我羡慕他有不拘束自己性格的底气。很多人都羡慕第一,都想成为第一,但我想说,没必要用排名拘束自己,尽力去争你想争的,排名是世人给你贴上的标签,是这个时代给你标明的“价格”,但它并不代表你的所有。

也许我这一生都脱不开排名、逃不开比较,但努力去抢一抢我想要的,坦然接受我和他人相比较而言的不完美。我得推翻前文所述的一句话——排名不是放飞自我的底气,我对自己的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