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回来之后,我叫她写封信给父母报个平安,以免家人挂念,我也要写封信明天一早就寄出去。叫她写好就叫我,还问她晚上三个人睡会不会挤,我说条件太差,家里实在太穷了,希望能谅解。
她说说这些干什么,只要和我在一起,打地铺都心甘情愿。她说她带来两条毛毯来,叫我放心。她不计较生活,一切顺其自然,姐姐说林茵给她两打短裤,十双袜子,还有十块香皂,真是了不起,她说别提这些小事。
那天晚上我在房间写好那些字,写好信也听到敲响了十一点了。我很快进入梦乡。我一睁开眼睛就把笛子刷上油漆,才刷牙洗脸。马上推车前往周江,寄完信就到了裁缝店,拿回十套过一件丁芯绒衣服,又到百货部,买了两个铁桶一床最大的棉被,一共三十一块。那时候钱难赚物质也便宜。有时在有些人的心目中,我花钱大手大脚,有时候亦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无奈之举罢了。
我很快回到家里,放下棉胎和拿出两桶丁芯绒新衣服,叫大家各人拿去,一家人高兴万分。大家都还没吃早餐,我问母亲昨天的发糕蒸热,也煎点年糕,炒点咸菜就可以,也炒点潮州菜甫。就可以吃了。
我拿了一张新被套,套进了新棉胎,拿进姐姐的房间里,这些安排妥当后,心里也就好受多了。本来昨天买回来就更好,一时没想周全,但今天也不迟。
早餐她俩都吃得很开心,她们也不是要吃山珍海味,乡村也有好吃可口的食物。年糕和发糕她们都很喜欢吃,我感到很高兴。
不一会我才想起将旧机换上新配件,换上去之后马上就试,果然钻起来又轻松又快捷,现在有了两台机,各方面都能配合好,一个月要产一万都没问题。
今天又要去学校看看是否又开始上课了,不一会我告别林姐姐,和弟弟和村里的同学们一起来到学校,我们班等待通知,我心想岂不妙哉。正好两个姐姐在,我在会减少她的担心。
父亲和大哥经过十几天的努力,亦已备齐两间房子的木料,明天早饭后又要返工地了,也不知道父亲是否又有新工地,具体的情况仍来不及沟通。相信父亲早已胸有成竹,亦不足让少儿担心了。
至于我的上学路能否远行,想多无益。在我这里我俩姐弟和林姐姊妹,我们都是一样的。更是一条阵线上的战友。
我更乐得个合唱大生产之歌,大生产那么呵晦。更是快活无比,反而林姐姐两个很是适应,在修孔方面两个都做得得心应手,况且相当投入,她说很有意义,很有成就感,她说在家里从未做过任何事,在这个家很新鲜,也睡很踏实,一觉醒来就天大亮了,不知多舒服。
饮食方面就吃粥咸菜和鸡蛋,我问她习惯吗?她说很好,一家人都对她们好,太客气把她当外人,不是把你当外人,而是把你当客人。你是我们家最重要的客人。
那天晚上我跟她说,明天一早我家四口要去山上砍竹子,九点钟左右就回来,我叫她安心在家里,她说也要跟我去。我叫她听话乖乖在家修孔,也是很重要的工作,你两个都做得很漂亮,比她们做的更好。经过一番劝说才答应我安下心在家。
今天早上我们一行四人不到六点就出发,很快就到达目的地,还好立春后仍未下雨。砍的竹子还是会和冬天的一样材质,我们各自挥刀不停地砍伐,经过大约一个小时的努力。基本达到预期,便进入各自收拾工作,经过二嫂的捆绑已完成了三担,各自看到那一担,数量仍未达预期,在各自努力下,第四担也相继完成。此时亦很快就准备离开此地。
我感到最幸运的这片单竹林,依旧郁郁葱葱,一切痕迹可见,此山单竹之爱舍我其谁?多么可喜可贺。
经过不足四十分钟,我们凯旋到家,我刚放下林茵就跑过来试挑我的担子,她挑不动说我太能干太厉害,什么都那么勤劳勇敢。我说很脏,她说我都不怕脏她更不怕。我还是又重复试挑了一下。大嫂笑她你挑不动别试了。
我说吃了饭再去一次,心里才踏实,她们说洗完衣服就出发,这点上一家人的各自表现还是体现出,同心合力一心一意为这个家,不一会大家也做好了再出发的准备。
在出发前我跟大家说,交完这批货每人奖三百辛苦费,所以大家要同心合力,还跟她们说,现在又到夏天了,现在那么多布每人又去做两套新衣服吧,说完这些我们又出现了。
我们一路谈笑风生,大嫂二嫂都说林茵人又漂亮又聪明能干,大两岁怕什么,我说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她家那么有钱,不会嫁我那么穷的人。她再痴情或是一时冲动,这些事只能慢慢让时间去冲淡,我自己知道不发这种美梦,她老爸开口都还得认真考虑这件事。
万一惹怒她爸,不跟我们做生意,不就是自寻死路吗?所以这叫人自知之明,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一会目的地就到了。
山还是这边山,天空万里无云,经过冬季寒潮洗礼,又迎来百花齐放,万乌齐鸣之春。这片翠绿翠绿的单竹,如同万千少女穿着绿色的新装,微风吹拂之下,仿佛频频向我点头,来吧制笛少年,快把我娶回你家,才能让我唱出优美动听的歌声,响彻全球以完成我们兄弟姊妹之夙愿,来吧制笛少年,取吧制笛少年。
我们经过共同努力,又已完成预期之目的,刚到十二点我们又到家了。我刚放下林姐姐又跑来试挑我的那一担,我说你不会挑。她说教她挑担子,给她挑起来叫她走,她走了几步她说不重。其实也可能只有六十来斤,她说下次她也要去,我说好。一切安排妥当感到今天心情特别好,看回四千五百多支的料。这就是财富,但没人知道我的秘密,这又是一件高兴的事。
午饭时我看到林姐姐也吃得很开心,知道她们一天天都习惯了,我就放心了。
这个家自从我做笛子走向成熟之后,我再也没有打过柴和放牛,也没挑过水,放牛已由弟弟顶替,弟弟上学了,也由母亲背着小侄女去放牛。我整天忙笛子之事就够忙了,但自从去年冬季,有了钻空机后销售量倍增。当然这是天大的好事,是太爷爷以来,第一次遇见的天上掉馅饼之大好事。所以尽当付出高度的精力,去做好一切该做的事。否则错失良机,当悔恨晚矣。
家里的燃料问题,用法分类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主要以烧柴为主,真不敢想一百斤干柴才六七毛钱。但去山上砍一百斤柴,回到家里又要破碎,又要晾干那也只有七十斤左右,那就算七十斤,七七等于多少,七六又等于多少?由此可见砍柴的人多么地不容易。
但是假如在生产队里,普通劳动者参加生产队劳动,一天有八个公分,按十个工分劳动日值两毛五分钱,又能获利多少?我还是五十年没学数学了,真不敢想,又不敢算更不会算。这是当年的一个侧面。
农民不容易,农民之艰苦。中国伟人,伟大的无产革命家说他是农民的儿子。多么伟大的创举,多么广大的胸怀,他知道农民之难农民不易。让人民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能让世人感激万代。
当年的一些事对农村,还没有什么影响,算很稳定,外面到底怎么样,因信息闭塞我们都不知道。不知更好,不会让自己已的脚步生乱。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生产,现在状况变成五个专业人做笛子,日产两百支。
到预期交货可达四千都是可以的,我们大家在努力着,一刻不停地努力,现在姐姐也会用机钻孔,他一天也可以钻一百五十以上,总的压力却压到我这方面。
我本身肩负每一个质量关,钻出的孔是否有偏离中心线,孔距是否均匀,所修的孔径是否一致,当然早已杜绝了废品出现,但还是得严格把好这一关。这就是生意的生命线,任何时候都不可掉以轻心,这就是企业生存的法宝。
到今天清理了一下,这几天下来又有六百支,等待着我写字油漆,我叫林姐两个过来,帮我刮掉要写字部位的竹青。她俩一说就会,我今天有她俩帮忙,就可以做好这些事了。经过我们三个的共同努力终于做好这小批。
第二天一早,我又叫她两个一起动手,打好包装,我就投入了紧张的钻孔,从此一连四天经过我兄弟的努力又完成了一千三百多,离三千还差六百多。
林茵两个生活很习惯,每天都很开心,并且很努力地工作。半点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我将总体情况跟她说,到月底就可以完成三千了。到那个时候就回去好不好,她叫我带林梅回去。她就不回去,她说在这里跟我在一起很快乐,每天又学做笛子,又学乐器,二胡拉到像我这样再回去。
我说到做好这一批一定要回去一次,我也陪她在汕头玩几天,又和我回来否则对不住她父母,我也交代不了,我本身也要在汕头买很多货。你不陪我吗?她说那就回去再回来一言为定。我说这样才好。
我们又经过六天的努力,终于完成预期目标一切包装均已搞妥,二十八号早上我一早跑去邮局,发了一封电报给林先生,说明明天下午茵梅共返汕,数量亦说明清楚。然后再去找了亚顿,并说明了一切情况,他答应了说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那天黄昏六点刚过他俩夫妻就来了,经过周折一个人一次只能挑一千,我跟他说这些货,给你两个人两回的钱就八块钱担到你家,他满口答应了,还有明天要分三车次,在下午一点前安全运到安流车站。等到我们到了才离开,我说一次多少钱你说吧?他说你说,那一车给你六块好吧。我给他的是天价,他内心很清楚。我说你一定要绝对保证货物安全。千万千万小心,说好他们就挑起走了,他说等一下马上回来。
这批货运走了,心情格外地好,晚饭后我叫哥哥弹三弦,林茵拉二胡,我和姐姐吹笛子,都合奏得很欢快,个个越奏越起劲,特别是林茵能将二胡拉成这样,我心情特别舒畅。让她回去在她父母面前总算有了交代,也让我更有成就感。更让自己已有底势的是正人君子之为,坐怀不乱,未动人半根毫毛。这才是可信可靠之基石。
不一会亚顿一个人就回来了,看到我们一家人如此快乐,赞叹不已,说那么好的一家人真让人羡慕。我看他绑好之后,叫他到了安流车站,买好下午两点到汕头的车票,并把货物拉进保管室,并叫他开好托运单。这样就安全了。万一汽车提前了千万告诉我。我先付了三十块给他说好明天再结算他说别急,他就离开了。
停下之后,林茵坐到母亲身边坐下很亲热,她叫母亲妈妈,她当全家人说,她明天回汕头,回去办完事就和我回来这个家。她下次回来就要和我睡在一起不走了,问母亲和家里人同意吗?大嫂跟母亲转述了她的意思,母亲无法应对,大嫂说我还那么小,也涉及很多问题。
万一你父母不同意怎么办,另外大家都还要读书,她说这跟她父母无关,如果要读书两个各自就都去读书。不读书的时候就回来,她可是天真的想法。痴情少女的想象力,真让人哭笑不得。
我可心中有数,如果她父母同意她跟着我,不会让我背上解骗少女之罪,又能正常保持生意上的来往,多一个如此聪明能干的仙女。那可是两全其美,但只能是正常的姐弟之关的关系。其实事情就那么简单,我想凡事遇事解事,胡乱推测都是徒劳。
我们各自一觉醒来,又见明媚的春光。弟弟早已上学,我看了一下去冬砍回干单竹,全部做完可能不足两千。所以那些要搬出来晒才行,否则材料跟不上,另外还要去砍几轮单竹。趁春雨未下尽快争取时间去砍多几回,备足原材料才有主动权。我把那些搬出架起来让它晒,也就到了早饭时间了。
饭后我叫林姐姐两个收拾好行旅,她说什么都不用收拾,什么都不带走,回去家里什么都有,麻烦下次又要带来,她说几天就回来,还很多东西还没带来她都要带回来这里。那只能由她安排了,说多了得罪了大小姐就不好了。我实在很为难,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由她选择了。我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旅,也静静地坐下来才想起那些布匹帐。也只有此次与其算清楚才好,自己心里才不会有心理负担。才会更轻松前行,更好的信义扶持自己的事业。
不一会又到了午饭时候,弟弟也放学回来了,我们尽快吃完午饭也马上要出发了,很快我们就吃好午饭,母亲还是煎好一包年糕,用一个小饼干盒子装好,还有十对煮鸡蛋,也是用相应的饼干合子装好,都用红绳子十字绑好,交给林茵。
她不肯要我叫她拿着,是老人的心意还是客家人的规纪,小小意思,她俩姊妹很有规矩,确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一一鞠躬谢过,紧紧拥抱了母亲,还说马上就回来,我们就出发了。
到了屋背小路上,我和哥哥一人载一个,小心翼翼骑行,不一会我们就到了塘尾凹,过了这里也就好一点了,到了桥头林梅过去了,姐姐还是要我背过去。我又回来推车过去,一到周江有了大马路就好了,我们一点二十分就到了安流车站,见到了亚顿他全部办好了托运,将车票托运单交割清楚,和仍欠他的余数交齐给他,哥哥和我们告别后,和他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