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啸天的一再追问之下,孟文武仍旧不愿意此人究竟是谁,无奈之下,二人只得继续推杯换盏。
很快,借着酒劲儿各种往事涌上心头,二人先是怀念自己的生涯,回忆着半辈子以来所经历的各种人,各种大事。
说着说着,二人便已经热泪盈眶。到最后,两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抱在一起,也顾不得周围宾客异样的目光,两个人如同小孩子一样嚎咷痛哭。
借着酒劲儿,二人兜兜转转,很快便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只听孟文武突然长叹一声,紧紧抱着赵啸天的肩膀,眼中含泪的哽咽道:
“老哥哥,这些年来真不是我不想来看你,实在是你们赵家的门槛太高,我进不来!”
听到这话,赵啸天顿时大手猛拍桌案,怒骂道:
“妈的,这话是哪个王八羔子说的?老子出生入死几十年的兄弟,用得着一群小辈儿来指手画脚!只要老子我还活着一天,赵家,就还是老子说了算!兄弟,你告诉我是谁,老哥哥我今天就给你做主!”
恍然想到了什么,赵啸天当即眼珠子一瞪,怒喝道:
“是不是赵煊那个逆子?”
自己的儿子英年早逝,只留下两个不到五岁的孙子,赵煊当时甚至还不到一岁。
对于这两个孙子,赵啸天可是疼爱得劲,尤其是从没见过父亲的赵煊,赵啸天更是无比溺爱。
从小到大,赵煊不论要什么,赵啸天会无条件的满足,闯了祸也不会遭到多么严苛的惩处,也正因此,让赵煊的性格变得越发嚣张,目中无人。
也正因此,放眼整个赵家,也唯有赵煊这个年纪最小的孙子最不争气,仗着赵家的名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简直和他那个哥哥赵煜完全是两个德行。
果然,‘赵煊’的名字刚一出口,孟文武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老哥哥……”
只见孟文武再次哀叹一声,斟酌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说道:
“说真的,你那个孙子当真有些不像话。几年前赵煊曾经在江陵待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一直住在我们孟家。
我知道,赵煊的父亲捐躯,您又是我的领路人,所以自然对赵煊照顾有加。”
说到这里,孟文武猛灌了一口烈酒,也不顾赵啸天在场,当即猛拍桌案,破口大骂到:
“妈的,可谁成想,赵煊这小王八羔子竟然得寸进尺。不仅在我们赵家耀武扬威,随意打骂家里的厨师,佣人。还对孟氏集团的几家公司指手画脚,搅黄了孟氏集团多起买卖。
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气的是,在孟家居住的这段时间里,这小王八羔子沾花惹草,不仅缠着我孙女孟轩,还垂涎苏家苏清璇那小娃娃的美色,就连孟家的几个小保姆都被这小王八羔子给糟蹋了。
他甚至暗中派人想要绑架苏清璇,要不是我的管家发现得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听到孟文武的话,赵啸天瞬间如遭雷击,大叫道:
“什么?”
且不说苏家孟家的两位家主和赵啸天已经认识了数十年,年轻的时候就有所往来,虽然没有指腹为婚,不过后辈儿孙利用互通有无,谁又能够做出像赵煊这样卑劣的事情来。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家的苏清璇,还有孟家的孟轩早就已经和秦川有了婚约。
若不是赵家没有孙女,如今的赵家,也极有可能会和秦川定下婚约。
虽然婚约最终的结果都由年轻人自己决定,可在没有结果之前,作为家主的三位老爷子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像赵煊这样,想要以强硬手段绑架,并且染指苏清璇的行径,赵啸天更是想都不敢想!
若赵煊当初真这么做了,整个赵家都将被这个败家子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哪怕只是想想,赵啸天都感觉混毛炸裂,头皮发麻。
好在忠伯发现的及时,将这缕罪恶的萌芽及时掐灭。
可以说,忠伯这一举动算是救了赵家一命!
长叹一声,孟文武继续说道:
“也就是从那之后,赵煊便对我们孟家怀恨在心。返回生城之后便从中作梗,搅黄了孟氏集团的多起买卖,也中止了和我们孟氏集团的合作。
不仅如此,那段时间老哥哥您才刚刚做过两次手术,身体正值康复阶段。
我几次想要去省城拜访老哥哥您,赵煊这小王八羔子都以老哥哥您身体不适为由,将我拒之门外。
久而久之,赵家和孟家的往来也就少了。”
说到这里,赵啸天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的可怕,他再怎么也没想到趁着自己手术住院的那段时间,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赵煊这个小王八羔子竟然还敢胡作非为!
赵啸天突然想起来,就在当时,赵煊你这个小王八羔子竟然还扬言,是孟氏集团擅自取消了和赵家多家企业的合作,赵啸天还因此气得不轻。
如今看来,显然是错怪了孟文武了。
想着,赵啸天当即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骂道。
“赵煊那个逆子!”
随即拍着孟文武的肩膀,神情尤为激动道:
“孟老弟啊,你要是不说,老哥哥我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呢!这些年来,是老哥哥我对不起你啊!你放心,这件事情老哥哥我一定会给你,给孟家一个交代!
从今日起,咱们两家企业的一切合作重新开始,除非老子我亲自下令,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取消合作!
至于赵煊那个小王八羔子……”
说话间,赵啸天脸色铁青,冰冷的目光在偌大的庭院之中四下张望,不过并没有发现赵煊的身影,显然是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这更加让赵啸天怒不可遏,直觉颜面无光,不过随即也只得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孟老弟放心,等宴会结束,赵煊那小王八羔子,老子我会亲自处理,一定给老弟你一个交代!”
说罢,二人端起酒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至于秦川,从始至终则坐在一边,也不插话,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静静听着两个老爷子聊天。
只是此刻,秦川看似面无表情,只是目光却显得尤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