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与崔家退婚

药一点头,这是要借刀杀人,药族暗卫再趁势在后面看看能捡到些什么,主子是要一举拿下当年对药族作恶的几大世族,让汪,陈二府不死不休。

“药族存世千年,总被人笑作是猫,被几个不过几百年的家族欺负,也难怪会被数落。如今咱们亮亮爪子,教教他们在药族面前应该有的规矩。

他们这些年都睡得安稳,我不高兴。”药钩吻想着母亲的性命与纪陈氏有关,眉心聚满寒霜。

药一心中一凛:“请家主放心。”

陆蝉衣端了早膳,隔壁的青魂揉着眼睛也过来,坐下后打量陆蝉衣,没有说话,倒是药钩吻给陆蝉衣诊脉。

药钩吻举着筷子偏着头问陆蝉衣:“我听到一个关于你不好的流言,说你早夭之命又卷土重来,快死了。”

“嗯有些事情要办。”

“要除去易容吗?”

“不用,这张脸挺好,办事方便,借此可以看看我笃定忠心的一些人的办事能力,是否忠诚?”

“我这几日会在闾左义诊,你去办你的事。”

陆蝉衣点头,看向他的师父青魂,青魂道:“我跟着她。”

闾左,贫民居住之地,三教九流皆有,药钩吻站在护城河某一处桥上,想起关于这个地方留给后世的许多惊艳传说。

九州,每一座城池,都至少有一条河流或穿城而过。

这些护城河,或护卫环绕,或名动天下,或寂寂无闻,可是却承载了我们快乐的童年,流淌着银河的星光在家门前蜿蜒而过,孕育着无数的生命。

后世雍州的护城河是在城墙外围环城一周的人工防护河,是为了阻止军事进攻,固守城防。

眼前所见之雍州护城河自然没有后世的规模,药钩吻想了很多很多,她的记忆里,那是“一波碧水”,是只有在雍州才能看到的美景,站在护城河畔,观河水微波荡漾,看两岸亭台楼阁,翘首便是威武雄壮的城墙,城墙下郁郁葱葱的公园。

药钩吻回想着后世在雍州的那段时光,她要将闾左这片地买下来,修建她见过的护城河两岸风光,让它成为雍州最美的景。

青魂好奇药钩吻脸上洋溢的笑,询问,药钩吻指着闾左告诉他,这里将会修建什么,那里的公园会种植什么?左边修建多少层的楼房,什么叫做立体花园建筑……

药钩吻看诊的速度虽快,病症诱因详述,口述药方,朱若渝和青魂执笔专为她写药方,有朱家及相邻亲朋维持秩序,发放号码牌,闾左的人都自动排队,配合,谦让老弱先看诊。

陆蝉衣等在崔老太爷下朝的必经之路上,远远的看见崔老太爷的马车大步迎上去,亮了腰牌,从衣袖取了一封信递给崔老太爷的扈从,崔老太爷看完后请陆蝉衣上马车,一同入崔府。

陆蝉衣除了脸上伪装行晚辈之礼,二人一番客气后步入正题。

陆蝉衣拿出两家订婚信物和婚书放在桌上,他原本命半荷处理所有退婚事宜,可是崔家似乎并不信京城流言,所幸他趁这次回雍州便亲自办,翻墙入了自家府邸,去母亲屋里偷出信物婚书,虽然母亲未问询过他便订下与崔家婚事,但总还是自己的错,是自己赴崔家之举让母亲误会了。

崔老太爷含笑打量面前严肃着小脸的小儿郎,结亲结亲,结的是两姓交好,可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家,日子是小夫妻一块过,崔家的姑娘不愁嫁。

崔家疼姑娘,求的是真心实意的良人。

崔老太爷将婚书作废信物归还。

“小子,你比之前长高了一大截,能担事了,很好,雍亲王总算可以放心了。你安心,老夫会同你父王说不怪你,缘分未到。

只是我观你气色有恙,你?”

陆蝉衣是故意如此,总不能让流言失真不是。

“师父在为寒商调理,尽人事,听天命吧,寒商谢老太爷垂爱。

若六姑娘愿意,寒商求师父为六姑娘卜卦。”

“甚好。多谢世子了。世子可要回府?”

“君命在身,不得闲,且师父为我寻了一位大医,时间紧。老太爷保重。”

崔老太爷目送陆蝉衣离开,昔日那个孱弱的早夭少年,终于有了与之年纪相符的身量和体格,还记得他虽然病弱却好动,从不肯闲着,歇着,做尽了调皮捣蛋的事,似乎要将一辈子的玩乐在有限的时光里玩个够。

他还以为陆蝉衣会同褚帝师的那个曾重孙一样无力回天,他无数次感慨若这两少年能够活下来,天朝必会走出沉疴再兴盛三百年!

崔老太爷拿着婚书看的仔细认真,回想陆蝉衣眉宇的青黑色,希望他活下来,希望没有变故,希望他的命轨能被破局。

崔老太爷拿着婚书去了孙女的缤纷苑,崔柔甲规矩的站在他对面。

听他说完事情经过后拿回自己所绣的鸳鸯荷包,安慰崔老太爷:“祖父,这样的结果最好,我也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而胆颤心惊,那毕竟是雍亲王府,那样的富贵孙女自知能力不够。

孙女从来都是只想寻一良人,花前月下,阳春白雪的过活,陆世子没有时间哪,孙女又年长他三岁,可不想又当娘又当妻,累的很。”

崔老太爷挑眉,哈哈大笑,这是哪里听得戏文里的浑话:“只要你知道自己的斤两,知道自己所求是什么就好。”

崔老太爷知道自个孙女的隐疾,他不好说,但他仍旧道:“陆世子言会求大神官为你卜一卦,不要担心,总有柳暗花明,实在不行,就在崔家做一辈子姑奶奶。”

等崔老太爷离开,崔柔甲坐回椅子,打开手里攥的汗湿的纸条。

那年雍亲王府小世子在扬州纪家犯疾,昏厥不醒,连呼吸都没有了,似乎死了一般。

她同母亲恰好从江南返家,因为风浪滞留,两条船海上遇见,崔家的船漏水,便到陆家的船歇息,陆家的船迎着风浪前行,母亲疑惑问出口,主事人无奈说了陆世子急症。

想到自己的隐疾不免觉得同病相怜,她和母亲探望,才发现陆世子根本不用侍女伺候,母亲便带着她亲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