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有没有告诉你要听我的话。”药钩吻凶狠的声音。
“有。”陆蝉衣怯生生的咬着下嘴唇。
“好。你记住了,你若不听话,我便揍你。你不到十岁便已至武道超凡境,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辈子都不能达到的高度。但是基础不扎实,我要对你练体。
药物对你反复的洗筋伐髓,从此刻开始你不得使用内力。第一步便是识百草,读兵书,蹲药族马步。”
药钩吻在腰间荷包里拿了纸笔刷刷的写着陆蝉衣的个人作息时间安排表。
雍州汪府,汪直还未来得及换下朝服,他在咆哮:“我儿在海上遇害,什么人干的?”
“传信来说是海盗。”
不可能!他就是东海海盗的靠山,他就是东海最大的海盗。
“东海上什么时候有了别的山头?”
心腹秉烛摇头。
“倭国那边呢?役小角怎么说!”
秉烛失笑:“钉子说倭国没了。”
“什么叫倭国没了?”
秉烛道:“我们的人在查消息的真实性。如果倭国没了,瀛洲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天朝境内的倭人也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别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倭国五王,就是东海的五大海盗王,据点便是瀛洲。
如果倭国没了,五大海盗王手下三十五万海盗总有一个漏网之鱼吧,消息总能传出来吧。
“陆蝉衣这只小狐崽在谋算什么?想逼本尚书去投他在东海布下的天罗地网?有陆蝉衣的消息吗?”
秉烛摇头。
“大人。”门外管家的声音带着焦急:“傲公子回来了。”
汪直离坐大步而去,急忙去探究竟,却看到被抬回屋的爱子王傲。
“这是怎么了?快传府医。秉烛,去请太医院正。”
“许院正,他这是何疾?”
汪直,太后娘家哥哥的义兄。
太后娘家,便是现在十三药行之首的白门许家。
许院正沉默良久道:“汪公可听过一句话:始皇帝,蜂喉,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
汪直明白,这是后人对始皇帝相貌的记载,就是说始皇帝有疾。
许院正无奈道:“软骨症。”
什么?汪直失态的从坐位上站起,软骨症?绝症!等死之症!汪家并无此遗传之症啊!而且,梅儿家族也并无此症记载。
“许院正,此疾,能够人为否?”
许院正摇头:“曾听我祖父言,回春堂总计十八堂,有一堂是专门研究疑难杂症,奇怪病症和传闻之怪病的,也不知攻克到了哪一步,也不知这一堂如今是否还存在!
十三药行所存典籍,处方,对贵公子无用。
你也知道,十三药行,皆是后起之秀,只有回春堂,才是传承千年并且没有中断传承的药行之家。
要么回春堂,要么就只能求助天医派。”
汪直送走许院正,秉烛从内室走出:“大人,四月二十八日的药王日,听闻益州回春堂会参加。但我们的人在水路,陆路皆没有见其踪影。”
“你去一趟幽州,拜访柳家,探听一下神医鬼面的消息,黑市发布悬赏,寻神医鬼面,提供消息者赏黄金万两。
回春堂可以卖个好,暗中将人掳了来,只要是回春堂的人就行。”
药族重情义,用一个人便能逼出医术精湛者上门。
“是。”
“要快,许院正说了,傲儿半年后病情会加重。”加重就是回天无力。
汪直换了便装,步行出门,三拐五拐七弯九绕又回到原处闪身进了隔壁的宅子。
“汪君,你是想念这一口生鱼片了么!来,来,来,上好的清酒。”
汪直回礼,不习惯的跪坐在对面。
“山本君,我来此是闻听一事来求个真伪。”
此人是倭国第一阴阳师役小角的记名弟子。
“汪君请直言”。
一个时辰后汪直离开,山本盯着汪直的背影毫不掩饰眼里的仇恨,拿出膝盖上一个时辰前收到的师傅绝笔:汪直为独占南蛮贸易,倭五王围国而不攻逼国就范。
汪直啊汪直,你是来下最后通牒的么!若我德康家川大将军不答应你的要求,你便要让倭国改姓是么!
山本哈哈大笑:“我们能扶你,助你,自认也能换一个人用。”
山本招呼唤了仆人取出一物:“给钉子用到汪直的饭菜里待他上瘾时便是我掌中物。集结倭人到此,商议大事。”
红鳞卫悄悄隐去,放飞苍鹰去东海。
东海半枫忙翻了,代表陆蝉衣接了琉球王尊敦的附属国国书,制定各种协议,商议雍州进献,琉球王受封……
还有瀛洲,不是十万,而是家眷加起来总共近四十万海盗,这么多的人。
要不是有药族货栈暗中帮衬,尊敦不会礼遇代表天朝的他。
现在,他变成了海盗之一,不,是昔日迷失方向现在重新归来的水军头目练习海战。
主子说可与药家商船协商,请教与邻国商贸事宜,总不能坐吃山空只练兵无实战。
这一大批水师,必须要战功才能重新立足天朝军部,这个时期的开销只能靠自己。主子想把这一批人好好练出来,对于天朝是军,对于他国,呵呵!
孙岁桉对半荷建议:“实战问题太简单了,你带着这些人,去肃清那些岛屿所有的海盗不就成了么!我可以做你的军师,带着部众一起助力,但是所得五五分。”
半荷听沿海百姓说过,那些岛屿上住的皮肤发色跟天朝不一样。
半荷想说四六分,这一带就孙岁桉熟悉。
孙岁桉直接甩白眼:“我药族背了黑锅五十七年了,穷得我一条裤衩子上补丁缝补丁得……”
半荷明白孙岁桉迟迟不归益州汉郡,是无颜见其父母,无颜见药族老家主,无颜见年少时的同伴。
一切只因孙岁欢。
药族要以琉球为据点拓展东南贸易,孙岁桉主动向药族族长请缨,药族族长限他年节时必须回家团圆。
这些都是听薛缺八卦的。
半荷佩服孙岁桉,认可孙岁桉,二人争执之际,薛缺提着熟食来了。
“你怎的今日得闲?”
薛缺别扭道:“我今日的训练比赛输了,无处排解,来此与你二人吃上一顿,排解一番。”
“哦。”二人埋头苦吃,也不打听有关龙鳞卫的任何事情,三人只管吃菜,酒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