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呵……”那人轻咳了一声,道:“死就死了,大惊小怪什么?”
羽衣扶着七夜,小心地问七夜道:“血魔死了,你的木雕还能复活吗?”
七夜皱起眉头,朝声音来源问道:“前辈是何方高人?”
“小丫头问我么?时间太久了,老头都不大记得了,老头好像叫……风花雪月的雪,风花雪月的月,洞天福地的洞,洞天福地的天。对,老头姓雪月名洞天。”那人给自己取了个雪月洞天的名字道。
“雪月洞天,怎么有这么怪的名字?”七夜有些迷糊地问道。
“喂,丫头。老头的名字就叫雪月洞天,怎么就怪了,风花雪月,洞天福地,既浪漫又高贵。”自取名雪月洞天的那人抢辩道。
“切!”七夜有些不服气,一个破名字还浪漫高贵都出来了。羽衣赶紧摇了下七夜的胳膊,怕她说话冲得罪雪月洞天那老头,那可是一口唾沫都有很强的魔气的人物,小声地对七夜道:“别得罪他,说不定我们还要找他帮忙呢?”
七夜微微颔首,在羽衣脸上轻轻掐了一把,小声地道:“想不到你满细心的。”
“喂,你俩卿卿我我个啥?莫非欺负老头我的名字太高大上了?”雪月洞天高声叫道。
“前辈的名字充满了诗情画意,又富含哲理,更是爆满祝福,羽衣好羡慕。”羽衣此时有些感觉双腿有些撑不住,学起狼有机的样子赶紧马屁奉上。
“哈哈,你小子会说话。”雪月洞天哈哈一笑,又道:“又没有感觉双腿无力,你们撑了这么久也算了不起了。小子,你的血液很新鲜啊!”
“呵呵。”羽衣傻傻一笑,七夜握紧他的手臂,然后朝雪月洞天问道:“雪月前辈,你既然知道我们俩现在有气无力,可否帮帮我们?”
“嗯,也好,刚才我让那小子朝你身上撒尿,他就是不肯。”雪月洞天道。
听雪月洞天讲羽衣不肯在自己身上撒尿,七夜心中一甜,轻轻握着羽衣的手。
只听雪月洞天道:“要救你们很简单,就是让那傻小子朝地上撒泡尿,血雾自解。”
“就撒一泡尿……”七夜不敢置信地道。
“丫头,你敢质疑老头?”雪月洞天不悦地道。
“没有……前辈听错意思了,我就是怕自己听错了。”七夜连忙撇清道。
“哼哼!”雪月洞天冷哼一声。
七夜连忙对羽衣道:“赶紧撒尿。”
羽衣尴尬地支吾道:“我……”
“我什么我,是不是要我帮你脱裤子?”七夜不满地道。
“不用,你转过身去。”羽衣连忙拒绝道。
“好像我很稀罕看你撒尿似的。”七夜嘟囔着,还是转过身去了。
感觉七夜转过了身子,羽衣才想起自己一身泥衣,如何解开撒尿,有些发愣了。
七夜等了一会还没听见羽衣撒尿,急问道:“怎么还不撒?”
“我……我身上的泥衣不知道怎么解?”羽衣如实道。
“这小子真是得天地造化,一身厚德载物泥居然不会使用。”雪月洞天出言道:“小子,你听好了,闭目屏息,气沉丹田。”
羽衣依言而行,闭上双目,停止鼻息,感觉肚中有一股气息在朝肚脐下沉。雪月洞天又道:“天地无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坤为地,六断开。”
羽衣听得一愣,不知其解。雪月洞天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些口诀你也听不懂,你就任凭你的心意,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全心全意想着撒尿就行。”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羽衣心中喃喃地道,感受着身体中每一处感觉,尤其是下跨处。他默默念着,“开……开……”,随着他的大脑默念着,体内的血液急速运转了起来。肚脐下的气息突然一分为二朝着大腿上血海穴冲去,一瞬间,大门处泥衣自动中开,一道水柱冲天飙起,喷射出老远。
正等得不耐烦了的七夜一转身,看到这道水柱,不由得惊大了嘴巴。羽衣沉浸在心意默通时全身泥衣的动转感受中,丝毫不知道身后发呆的七夜。
“哈哈,爽快!”一道身影如老鹰般闪了过来,朗笑地道。羽衣看不见来人,七夜却可以看到。七夜幽蓝的眼珠子定定地盯着从不远处一个山洞里飞出的老人,老人修长的胡子快到膝盖处了,硕大的耳垂垂到了肩膀,眉毛两头各一咎如天牛的角一样翘起。老人撸着一把胡子,然后左手五个修长的手指插入胡子当中,将胡子分成六条。接着右手灵活地将六条小胡子辫交叉的编织在一起,就如女人扎辫子一样,再在尾部打了个结,一眨眼就编成了一条胡须辫子。老人将胡须辫子往项脖子上缠了数圈,再拉了两下耳垂,脖子扭了扭,又道:“真是爽快!”
“前辈,我的双腿还是有点酸软无力。”羽衣醒悟过来,立即默念着闭关中门,泥衣自动合上。
“是这样的,小子。你一泡尿呢,只是破解了这血魔洞附近的荆棘花阵,可是还有这荆棘丛阵没有破。”老人道。
“荆棘花阵?”七夜大惊,道:“荆棘花阵不是在此镇守血魔的大阵吗?”
“哎!小丫头,你咋这么认真呢?你看,血魔都已经死了,这荆棘花阵还留着干嘛。”老人正是自称雪月洞天的那位,他朝七夜不客气地道。
“荆棘花跟荆棘丛不是一个意思吗?”羽衣不解地问道。
“花是花,丛是丛。荆棘花腐人神魂,荆棘丛蚀人精魄。”雪月洞天解释道,然后不耐烦地对羽衣道:“你要想破解这荆棘丛阵,就得朝这地上拉一坨屎。”
“拉屎?”羽衣急忙摇头,表示不行。
“你不想在小丫头面前拉屎,我也理解。这样吧,老夫勉为其难,代你拉一坨屎,如何?”雪月洞天道。
“前辈代劳,晚辈感激不尽。”羽衣道。
“别提什么感激不感激的,那都是虚的。只是老夫多年未进食,一时拉不出来。”雪月洞天淡淡地道。
“这……前辈要如何才能拉……拉出屎来?”羽衣尴尬地问道。
“羽衣……”七夜有些感觉不对劲,又是尿又是屎的,怎么尽是歪招,这荆棘花阵跟荆棘丛阵一直在这里守护着血魔洞,今天已经被羽衣撒尿破了一阵,再破一阵,如何向魔界的人们交代。
“七夜,怎么啦?”羽衣关心地问道。
“小丫头,你担心什么?不就是拉个屎吗?你怕臭你走远一点。”雪月洞天道。
“额,没什么!”七夜被雪月洞天一插嘴,又不好提醒羽衣,只能装作没事。
“七夜没事就好,我们现在浑身无力,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等破了这荆棘丛阵,我再请这位前辈帮忙,帮你实现梦想。”羽衣道。
“没问题,只要这荆棘丛阵破了,小丫头有什么梦想,我都帮她实现。”雪月洞天满是打包票地道。
“我的梦想才不要这些老家伙帮忙呢,我们自己做。”七夜冷哼了一声,对羽衣道。
羽衣有些不好意思了,雪月洞天惊异地道:“小丫头口气还蛮大的嘛。也行,不需要老夫帮忙老夫就不帮,等破了这阵,老夫一旁指点你两招。”
“那就有劳前辈了,要破这荆棘阵,不知道前辈想要我怎么做?”羽衣问道。
“嗯,孺子可教也。你刚才给那丫头送了血,也给老夫我啄两口,待我肚子里有了点填食,就有屎拉了。”雪月洞天道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不行!”七夜立即道。
“小丫头,你不想活了,不解开这荆棘阵,你们两个都要困死在这里。”雪月洞天厉声地道。
“死就死,羽衣不许给老家伙血喝。”七夜固执地道。
“七夜,我死了不要紧,可你还有你娘,你舍得让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吗?”羽衣见七夜死不允许,搬出她娘道。
果然,七夜一听到她娘,心就软了,不再说话。
雪月洞天见状,趁热打铁地道:“好小子,想不到你这么关心丈母娘。”
羽衣腼腆地道:“她不是我妻子。”
“老夫说错话了,那你还要不要破阵。”雪月洞天道。
羽衣见七夜迟迟不再出言,咬牙道:“给。”说着,将刚才咬断的右手食中二指前伸。突然感觉一张冰冷的嘴贴上了右手食中二指,然后一股吸力从那嘴里传了出来。羽衣感觉右手一麻,鲜血汹涌而出,整个身子右半边冰凉了起来。
“吸够了,老头。”七夜朝雪月洞天喝道。
被她一喝,雪月洞天停止了吸吮,呵呵一笑道:“随叫他的血太鲜了,一时没忍住。”
七夜冷哼一声,抓过羽衣的右手,楚楚地道:“傻子,你当你的血不值钱啊,就这么送人家。”
羽衣呵呵一笑,没有说话。七夜抚摸着他的右手食中二指咬口处,温柔地道:“疼么?”
羽衣摇了摇头,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是觉得浑身冰冷。
“羽衣,你说你要是射中了剑心靶,我也就不要做女娲娘娘一样的妖物了。”七夜道。
“那你是什么妖?”雪月洞天突然插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