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人，时代变了

石怪神社，第二鸟居。

石怪村不是个大村落，人口也不多，但神社的布局挺像模像样的。

神社最外是一座不高，颜色已经不够鲜艳的第一鸟居。

鸟居代表人间与神域的区间，一旦过了第一鸟居，就算是从人间来到了神域。

第一鸟居后是一条不短的参道，参道中央左右停靠着两间手水舍，手水舍放置着各种水和勺子，每个进来第一鸟居的人，都需要在手水舍内清洗一遍。

清洗干净后，继续往前就是第二鸟居，走过第二鸟居，还是一条笔直的参道，不过这第二鸟居内的参道没有手水舍了，而是在道路两侧放了用以驱邪的狛犬雕像。

走过这一条放置着狛犬的参道，就到了被玉垣围着的石怪神社的主体建筑，走入神社的围墙门，就是拜殿，神社宫司居住的院落，或是举行仪式的广场等等。

不过偌大的神社现在没几个人，最强的神社宫司还跑出去追捕御神瞳了，就只有神社宫司的两个弟子从神社的围墙门内走了出来，在第二鸟居处停下，四处张望戒备。

石怪村不是个好地方，基建差，晚上用电的少，四处看全都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多少东西。

这种被黑暗笼罩的环境实在是没什么看头，站在左边的强壮男子夜对着身边的同伴昼询问。

“老师要多久才能把瞳那孩子抓回来？”

昼是个五官普通，除了一身肌肉看不出特点的男人，不过被自己的伙伴询问后，强壮汉子昼面上浮现出了几丝嗜血的狰狞。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瞳那边的大老爷们居然还想着苟且，照我说，老师直接把瞳杀了就好了，留下来做什么，害得现在逃跑了还要去抓。”

夜憨笑，相比起昼，夜的五官老师憨厚的多，看起来就让人安心。

夜：“昼，你有些太极端了，瞳那边的势力，我们还是……”

黑暗的环境中突兀的出现了急促的脚步声。

夜风，虫鸣，悉悉索索不知名的响动合在一起的BGM中，这突兀出现的调子是如此的刺耳，让看门的昼和夜不得已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脚步声的来处。

因为没有路灯的关系，周围的环境很暗，淡淡的月光如同温柔的伴奏，落下来照亮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和服轮廓。

与温柔的月光相对的，轮廓的脚步声，粗重的呼吸声将整个氛围的气氛给调动了起来。

继而是由人声组成的高潮部分。

“不好了！不好了！”

跑过来的轮廓大喊着，声音嘶哑且慌张。

“警察，警察……”

如同指甲划过黑板的刺耳，如同突然飚高的男高音，“警察”两个字无视护甲且暴击了看门的昼和夜的心脏。

夜这个壮硕的男人定力比昼差些，听到“警察”的一刻，夜就忍不住向前几步。

“警察，警察什么？”

那位冲过来的人影指向远处。

“那边，警察来了。”

夜顺着走过来的人的指向看了过去。

“夜！”

暴怒的嘶吼在不远处炸开。

“快躲开！”

夜眼前光芒一闪，一轮弯月优雅且迅捷的在其脖颈划过。

热，火烧一般的热。

似乎是这股热量实在是无法被单纯的脖颈承载，从体内汇聚而出的热量从脖颈的最热地向外喷涌而出。

夜双膝跪地，捂住了脖子，月色下沾染着点点流光的血液从指缝之间流淌而下，滴滴答答的滴落地面。

夜曲在此时陷入了混乱，滴滴答答的无序响声冲乱了一切，但很快，一道银月撕开了黑暗与空气，锐利的风声绞在一起，如潮袭向从夜身边掠过的黑影。

或者说，刚刚将夜抹颈了的楚歌。

从夜身边走过的楚歌脚步不停，但也将手放到了腰边，比之前划过夜的脖颈更长更圆的半月从楚歌腰间流出。

风与光在楚歌与以拔刀斩袭来的昼身前交错。

“乒！”

像是将钢琴重重按下了一个音调，第二个夜曲高潮出现。

只不过在这高潮之中，楚歌虎口裂开，连步后退。

拿着武士刀的昼的手臂，双腿开始迅速膨胀，并生出一团团的黑色毛发。

“武者！”

满脸狰狞的昼震了震他的武士刀。

“留下你的名字，我不杀无名之辈！”

楚歌揉揉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手臂。

“还有时间问我的名字？不尽早把我杀了，去救你的同伴吗？”

“夜死不了！还有……不想留名的话，就去死吧！”

昼踏步向前，经过妖化的双腿得到了超越人类的力量，踏到地面的一刻，密集的裂纹伴随着能被看出浓稠白色的呼吸将外力和内力齐齐提供给了昼。

BGM在此刻换了个风格，带有强烈心跳旋律的摇滚乐跃然在昼的耳畔。

节奏起，等第一个音节落下，昼已经到了楚歌的面前，朝着楚歌挥下了他的武士刀。

石怪流—拦步切。

楚歌闪避，格挡。

当昼的武士刀再次与楚歌握着的武士刀触碰，如同按下了跳蛋的开关，雷霆般快感席卷了昼的全身。

老源于心跳的摇滚节奏轻而易举，且自然的掌握了昼的所有一切。

呼吸，步法，挥剑的节奏，身体每块肌肉的动作，全都自然而然的随着乐曲舞蹈。

昼喜欢这种全身心肉浸没在武道之中，没有自我的恶堕感觉。

为此当知道只要掌握妖力，就可以随时进入这种状态，昼就放弃了自己作为人的身份。

而这份力量从来没让昼失望过，它是如此的立竿见影，是如此的让人迷醉。

仅仅第三个节奏落下，昼眼睛就掠过一道银光。

楚歌的武士刀绷不住昼妖化的怪力，从楚歌身侧飞了出去，落到了边上一面墙壁，剑尖插了进去。

心跳于此骤然加速。

不过这个加速不是因为昼感觉到斩断了楚歌的武士刀之后，胜利就到手了。

而是楚歌在武器被斩断后，伸手向腰一摸，摸出了一把SIG P230JP半自动手枪。

SIG P230JP半自动手枪，霓虹常见的警用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