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这一晚睡得不好，也许是因为看监控看多了，尽管很困，睡得也不沉。
李行之搂着李念，躺在她身侧，看到怀里的人时不时皱起眉头，他起身点燃了床头的香薰。
窗帘没有拉严实，柔和的月光洒在床上，照出影子。
男人躺在女人的床边，轻抚着女人的眉头，低声哼唱着摇篮曲。
女人的眉头终于松开，动了动，向男人的方向蹭了蹭。
男人搂住了女人的腰，继续哼唱着歌谣。
“念念，你身边永远都有我陪着，别怕，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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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又重新查看了几遍监控，之前，李念的重点都放在梁教授死之前的一段时间，但是在李行之的建议下，他们把所有的都看了一遍。说是所有的，其实也并不多，主要就是当初摄像头买回来试用的一些片段。
这也是李念很想不明白的地方之一。
为什么买回来都装上了却又要拆下来直到死之前重新开始用。
李念的情绪很低落。
李行之注意到这一点，起身来开了窗帘。
阳光晃眼，李念不由自主眯起眼睛，拿手挡在眼前。
“屏幕盯久了，对眼睛不好，过来看看下面，换换脑子再看。”
李行之不容李念拒绝，直接把她牵到落地窗前。
李行之很多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润如玉，很多时候李念觉得都是他包容自己的小脾气。
但是在一些事情上，态度坚决，做事果断。比如现在，再比如李念以前不喜欢吃早饭，一开始李行之怎么哄李念都不愿意起来吃早饭，但是后来李行之假装生气，拿出学校教训学生的态度时，李念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只能乖乖听话。
毕竟，李念生平害怕的人中就有一种人：老师，特别是教导主任式的老师。
李行之站在李念的身后，伸出手放在李念的眼睛上方，替她遮着太阳。
每站多久，两人就看到楼下有两辆车发生了刮蹭，两辆车的车主是一男一女，两人下了车，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吵。
李念看到这一幕，便往后靠了靠，靠在李行之的怀里。
“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但是很多时候，不看不代表不发生。这个小区，住的一般都是收入不错的人。
很多人努力增加自己的财富，提高自己的收入水平，但是却往往忽视了自己精神上的追求，忽视了自己精神境界的提高。所以很多人常常说，豪门、暴发户是有区别的。这句话，我不完全赞同。
但是不得不说，注重精神修养的人和只一味追求财富的人是不同的。你常说，梁老师是一个改变你很多人。虽然，她带你不久，但是是她真正让你爱上了写作，爱上了中文系。
我相信你说的，一个普通人尚且不会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更何况是梁老师？”
“对了，趁现在，我们聊聊那段监控视频。”
李念眼睛一亮，转过头看着李行之。
“你有什么发现吗？”
“有。不过你先陪我在这里站一会儿，一会儿告诉你。你看，楼下没人了。”
听着李行之的话，李念再往楼下看去，果然，楼下刚刚发生刮蹭的两辆车不见了。
“没想到事情解决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他们还要再吵上一会儿。”
“也许是其中一方妥协了。所以啊，有些事情别那么早下定论，再看看说不定有更多细节你没有发现。这两人很明显认识，估计之前闹过什么不愉快。不然，车技再怎么不好的人，也不至于在这么大的路上直接蹭过去吧。”
“这就是你的推测，说不定还有其他可能。”
“是啊。不过巧了，那两人我见过，是之前住在二楼的一对夫妻，最近好像在闹离婚。你经常在家里写稿，没见过也正常。”
“赖皮！”
“嗯。但这是我自己注意到的。你要是多下去和我走走也能看到。所以以后多陪我下去散散步呗。”
“好啊。”
“这么爽快？”李行之有些差异。
“嗯。经过梁教授的事情更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生命有限，我们应该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身边的人。”
“说的对啊。”听着李念的话，李行之轻轻摸了摸李念的头发，又用下巴蹭了蹭。
“既然念念这么乖，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看法。在这之前我有几个问题问问你。”
“嗯，你说。”
“第一个问题，梁教授家里的窗帘为什么总是拉得严严实实的？她的皮肤也近乎惨白，看着像是常年都不晒太阳的那种。”
“嗯。因为梁教授紫外线过敏，所以她白天基本不会出去，在家里也都习惯性拉着窗帘。而且她说防晒霜用不惯。所以如果一定要出去，她会撑着伞。”
第二个问题，梁教授的保姆你知道是在哪里找的吗？”
“梁教授说是林清教授帮她找的。”
“这样啊。那第三个问题，我听你之前说过，梁教授曾经写过几本书，但是我在网上用她的名字都没有搜到，她是用的笔名吗？”
李念听到这个问题，愣了愣神。
“现在说来应该算是笔名吧。在我的印象里，梁教授写的书都以她的丈夫林清教授的名字出版了。但是警察也说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当初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是我毕业那年去找梁教授，她那天心情特别好，我和她就喝了两杯酒，她醉酒之后告诉我的这一切。
后来，我再向她提起的时候，她也说确实用的是林清的名字，是因为这些书中很多内容的灵感都来自于和丈夫的生活经历中，而且写下这些书的时候她的丈夫不在家，她借书以记下思念之情，所以她就以林清命名。网上只能搜到林清的名字，也没有她丈夫的照片。”
“所以，你见过梁教授口中的林清先生吗？”
李行之的这句话像是把李念问醒了。她确实只从梁教授的口中听到林清的名字和身份，但她却从来没见过这位林清先生，就连在梁教授的家里也没有见到他的照片。
而且那前后矛盾的两种身份信息都是梁教授曾经告诉她的。警察说根本没有这个人，那么是真的没有吗？
李念一边摇头，一边回答着李行之的问题。
“没有，我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