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终于哭完了,她这莫名奇妙的情绪来势汹汹又缠绵悱恻,让人如鲠在喉。阿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就是觉得一切似乎跟自己想得不太一样,前路似乎模糊起来了,让自己有种未知的恐惧。
书礼站在旁边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这个丫头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明明刚才在家里的时候一切都还好的样子。
“送我回去吧”阿兰擦了擦眼泪
“你是,……算了”书礼抬起的手想要摸摸阿兰的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
剩下的路两人一路无言,月亮爬上了树梢,撒下了清冷明亮的光辉,落到人间又变得斑驳起来,光怪陆离的景象在有些安静的夜里多少有点阴森。阿兰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书礼,闷闷得说了一句“你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书礼没有听清,停下车来转头看她,见她只是低着头,有些茫然得看着自己脚尖,似乎在纠结又似乎在发呆。
回到家的时候,君义还坐在门口等她,看到她出现的时候,兴高采烈得扑了过来。
“我就说姐姐会回来的,阿娘还不信”
“还是我的弟弟好”
姐弟二人说笑着搂抱着进门,书礼在后面摸摸鼻子,这小丫头的性子也变得也太快了吧,这突然多云转晴,着实让人不知所措。
书礼进门跟阿娘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阿娘在他走后过来找阿兰,似乎想问问今天在准婆婆家的情况,但看阿兰跟君义闹作一团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这个女儿惯会“装腔作势”的,越是这样活泼越证明心里有疙瘩,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罢了。只是随她去吧。
辛亥年,腊月初五,宜嫁娶。
冬日冷冽得寒风呼啸不停,草木萧瑟万籁俱寂,好在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早上起来雪花仍在枝头高挂,待到日头爬上山岗,也别有一种晶莹剔透得美感。迎亲得鞭炮在门口响了又响,红色得炮纸洒在晶莹得雪地上,踩上去嘎吱嘎吱,看上去分外妖艳。
在这个贫瘠又特殊得年份,婚仪也是简单又仓促,当阿兰被迎入婚房坐在放着两床大红牡丹被面得床上时,当阿兰看到二婶三婶还有堂嫂等看不清脸得妇人时,多少有点熟悉又恍惚得感觉。君义今天也跟着来了,此刻得他正趴在窗棱上拼命得往里瞧,旁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大得孩子,阿兰恍惚记得这是那个叫书智的小叔。这两人不知道在窗户边嘀咕了什么,只见书智拉着君义的胳膊就走,多年以后,阿兰问这个傻弟弟当时为什么跟着到了婚房?君义多是撇撇嘴没有说话,仿佛被说到了小时候的糗事,只是他内心知道“那时候姐姐的背影,看上去好孤单”。
洞房花烛夜留在阿兰印象里是冷静又克制,在她还没从羞涩无措中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她和他盖着被子躺在一起,身边的他背靠着她,身上的酒气很重,呼吸又很轻。阿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就这样瞪着眼睛瞪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恍然中梦到君义刚来家里的那个晚上,自己怕君义掉下去紧紧搂着他的时候……
备注:断更了这么久,都忘了本来的构思,重新读过,觉得自己还是想把这个故事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