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经地义?你什么意思?”宋明的语气有些急促,“你的孩子,跟易秋都没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哦?”陶霏诡异一笑,“那黄蜥狞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关黄蜥狞什么事儿?”
“易甜的亲生父亲就是你的前夫黄蜥狞!”
“这不可能!”宋明脱口说,愤怒地拍击这方向盘,心想这个黄蜥狞怎么能丧心病狂到干出这种事!
“不可能?”陶霏叹了一口气,“开始我也觉得不可能,因为他说他没有生育能力,我也以为易甜是易秋的,却没想到,她是黄蜥狞的女儿。”
“你以为我会信?”
“你不信大可以给易甜和黄蜥狞做亲子鉴定。”
“你们真无耻!”宋明双眼喷火,咬牙说,“你们怎么可以伤害易秋。”
“是易秋先伤我的。”陶霏反驳说,“我和易秋那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过那个他刚认识的郑冬妍。”
“犯错的是你,不是易秋。”宋明吼着说,她一向很斯文,如今成了这般疾言厉色,无论如何,她都要不遗余力地维护易秋。
“明姐,只要你帮我带易甜,我答应你这件事易秋永远不会知道。”
“你威胁我?”
“明姐,如果易秋知道,是黄蜥狞把他绿了,他该如何面对你,你又该如何面对他?”
“够了!”宋明真的不敢想下去,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易秋知道,不然他会发疯的。
“明姐,你是爱易秋的吧!”
被这样一问,宋明心里咯噔一声,却不回答。
“你或许不会承认,但我看得出来,你爱他!”陶霏接着说,“在我跟他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你在胡说什么,那时候我和黄蜥狞还没离婚呢!”宋明气急败坏地说,“陶霏,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明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如果当年你和易秋走到一起,我也不会干这种事。”陶霏的语气充满遗憾,“但那个郑冬妍,凭什么!”
“所以,就因为这,你就毁掉易秋的幸福,陶霏,你太自私了,甚至连亲女儿都可以抛下。”
提及女儿,陶霏一度哽咽,但她知道孩子只有跟着易秋,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明姐,你若将来跟易秋走到一起,我会祝福你的。”陶霏哀求地说,“求你帮我带易甜,她也是黄蜥狞的女儿,拜托你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易秋离婚?”宋明直截了当地问,“如果你放了他,做过亲子鉴定之后,若易甜真的是黄蜥狞的女儿,我会将易甜视如己出的。”
“好!”陶霏强忍着悲痛,哽咽地说,“易秋会收到离婚协议书的,我放了他,也放了我自己,这几年我也已经厌烦疲倦。”
“陶霏,看开些。”宋明的语气渐渐趋于温和,“若哪一日,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接走易甜。”
再次提及女儿,陶霏情绪终于失控,她赶紧挂断电话,趴在沙发上痛哭不止。
宋明驱车去了他和黄蜥狞结婚住的那套老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黄蜥狞的DNA样本。
一推开门,多年前甜蜜的回忆如潮水般向她席卷而来。家里的家具陈设如初,但心境不一样了。
二人从甜蜜恩爱的夫妻,到现在分崩离析就快反目成仇了。
宋明失落地坐在木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连声叹息,多年前就是在此处,她躺着黄蜥狞的腿上,二人一起看球赛。
想着想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宋明眼角滚落,她迅速地抹去,转身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梳子上还真有黄蜥狞的碎发,宋明赶紧收集起来,这一趟没有白来。
这天陆优雅再次来到球馆,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陆优雅要订婚了。
陆优雅从包里掏出一份请柬递给张西洲,张西洲接过请柬有些意外,却欣喜地说:“优雅,真的恭喜你啊,寻得良人。”
“不然怎么办?你不要我啊!”陆优雅玩笑地说,“他虽然样样不如你,但是很爱我,对我言听计从,罢了,嫁一个爱自己的,也是一种幸福。”
“优雅,对不起啊!”张西洲一脸尴尬。
“你没有对不起我!”陆优雅笑笑,“两个月后,我的订婚宴你一定要来啊,带上郑冬妍一起来。”
“好!”
陆优雅提上包原本打算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却又折返,深情地抱着张西洲。
张西洲被惊得一动也不敢动,只任由她抱着。
正巧这一幕被路过的郑冬妍看到了,郑冬妍赶紧躲在门口,见西洲没有推开陆优雅,伤心地跑开了。
陆优雅伏在张西洲耳畔,小声地说:“西洲,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张西洲拍了拍陆优雅的肩膀。
郑冬妍刚跑出了球馆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爷爷病危,让郑冬妍速回,看爷爷最后一面。
郑冬妍急忙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往高铁站,她归心似箭,定要赶得及见爷爷最后一面。
爷爷奶奶将她和哥哥一手带大,可他们又有哪些回报呢?
郑春宜身为运动员,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她也去了大城市,逢年过节才能回去。
回去住三五天,充电器一拔,又是离别。
坐在高铁上,郑冬妍泪流满面,他很害怕来不及见爷爷最后一面,她本来想告诉郑春宜,家里说哥哥备战奥运,瞒着他吧。
冬妍:西洲,我爷爷病危,我回老家几天,勿念,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哥。
收到微信的张西洲立马给郑冬妍拨通了电话,冬妍接到他的电话,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冬妍,我现在立马就去找你。”
“不用了西洲,我想一个人静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想冷静一下。”
“冬妍,我是你的男朋友,我现在不去帮你,我还算你男朋友吗?”
“好吧,一会儿我就把地址发给你。”
“冬妍,什么时候都别忘了,你的身后有我。”
“好。”
张西洲这番话,像一股暖流,吹到郑冬妍心中,还好有西洲,不然她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在海城奋斗,还剩下什么?
喂,是张西洲先生吗?
第二天一早张西洲安排好球馆的事儿,正准备去高铁站,就接到了交警队的电话。
说今早在高架桥上发生一起惨烈的车祸,一死一伤,伤者在昏迷前说出的联系人电话就是他。
“请问伤者是谁?”张西洲屏住了呼吸。
“她叫陆优雅,身份证是XXXXXXXXXXXXXXXXX,您认识她吗?那您快来中心医院吧。”
事态紧急,张西洲只好改变了行程去了中心医院。
医院抢救室门口,陆优雅的父母焦急地等候,陆母甚至都开始祈祷,希望陆优雅化险为夷。
“叔叔,阿姨,你们别急,优雅肯定能熬过去。”张西洲走过去,安慰地说。
“都怪我,一大早就催他们早点来,作孽啊,是我害了优雅,更害死了齐鸣。”陆母说完就打了自己两耳光,绝望地说,“一会儿齐鸣的父母来,我该怎么跟人家交代啊。”
“齐鸣是优雅的未婚夫吧?”张西洲问,心里戚戚,好不容易陆优雅快结婚了,又出了这档子事。
“是啊,交警说齐鸣当场死亡。”陆父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西洲,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都要订婚了,齐鸣死了,优雅生死未卜,让我们老两口,该怎么办?”
“叔叔别急,有什么事儿,吩咐我就行。”张西洲拍了拍陆父的肩膀。
张西洲在陆父的指引下来到了太平间,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齐鸣的父母来了,这下怎么交代?
“叔叔,阿姨,我是优雅……我是优雅的朋友。”张西洲沉重地给齐鸣的父母鞠了一躬,“优雅还在抢救,优雅的父母走不开,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
“我儿子死了,那个贱人怎么还没死!”齐母对着张西洲又捶又吼,“我就说她俩不配,齐鸣还不信,这下好了,命都没了。”
“阿姨,对不起!”张西洲沉声说。
“我儿子没了,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不行,我要去找陆优雅算账。”说着齐母冲向抢救室门口,齐父眼神迷离,一句不吭地跟着齐母,似乎还没从儿子死亡这件事里缓过来。
齐母冲到抢救室门口,一把扯过陆母的胳膊,将她推倒在地。张西洲和陆父搀起陆母,连声向齐父齐母道歉,齐父齐母抱头痛哭,哭声震天。
路过的护士本来要提醒他们小声一点,见此情形也不忍心,便叹着气走了。
十几分钟后,抢救室的等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陆父屏住了呼吸,问。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摘下了口罩,“不过她双腿粉碎性骨折,得立马做手术。”
听到陆优雅脱离了生命危险,齐母难以接受,大叫一声昏迷不醒,齐父身材纤细,根本招架不住。
关键时刻张西洲扶住了齐母,才不致她跌倒。
陆优雅醒过来已经是第三日的凌晨,她突然睁开眼,惊恐地坐了起来,吓了父母一跳。
“妈,齐鸣呢?”陆优雅感觉脑子里昏昏沉沉,双腿剧痛,但昏迷前却看到齐鸣满脸是血倒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