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阵的编译下,一条条对应指令被烧入到小模块的MCU处理器中。
陈墨将一些常用语的翻译写进了这枚小芯片中。
能够基于现有模块添加功能,那可比直接来写出一个翻译用的法阵要简单多了。
此举更节约下了在表世界中格外珍贵的灵力。
将芯片安到耳返形状的小金属块中,摇了摇确认安装无误后,丢给了兽人兄妹一人一支。
示意他们戴好之后——“怎么样?能懂么?”陈墨用中文说着。
孩子们整齐划一的点了点头。
只可惜这个翻译器只能单向把表世界语言翻译为艾雅塔纳的官方语言,还做不到双向互译。
“以后每次听懂都在耳机上轻拍一下嗷。”陈墨提醒小朋友们。
这么说是因为法阵内置了一个弱机器学习矫正系统,用这种方法来不断提高翻译的准确度。
搞定了兽人兄妹的语言问题,陈墨又坐到了床边,悠哉的看起闲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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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湄的状态还是起伏不断,睡时多醒时少。
吃饭也都是找护士从食堂里自选的病人适合的饮食,陈墨看着那些饭菜有些难以下咽的意思。
韩湄倒是小口小口的慢慢吃着。
恢复到这个程度,靠输液的营养多多少少会拖慢恢复的进度了。
如此这般平静的度过了两天的时光。
陈墨就这样守在韩湄床前,虽有分出灵力来清理,身上倒是纤尘不染的,但头发糟乱胡子拉茬是难免的。
毕竟除了在自习就是和医院的护士对接,不见外人陈墨倒也疏于打理了。
清秀的脸庞挂上了些邋遢的意味,但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收获新知识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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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术后的第四天,韩湄照常吃完护士送来的早餐。
按前几天的作息,多半不过几分钟她就会开始半昏厥的睡眠了,彼时陈墨也就自己翻书去。
可是今天的韩湄似乎有了些精神,耷拉着眼皮端详着床边的学生。
“陈墨,你也得有点学生的样子,打理打理自己吧。”韩湄说起话来还是有些气虚。
“韩老师,你的好学生在陪床的时候可都保持每天10h以上的学习时间呢”陈墨可不会看韩湄受伤就不呛声。
“难不成,老师觉得好学生是天天打理自己就ok的吧”
“好好好,知道了。你就是那种,上课不听讲,下课疯狂自习的反骨仔”韩湄白眼一翻。
“我真上课时候可是很认真的,表世界知识我用不上罢了”陈墨不屑,想要快点哄韩湄睡觉休息。
“知识都是有用的,时刻保持一个认真的态度才让人欣赏!”
韩湄看着自己学生不成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较真了起来。
可惜她没有看到前两天夜里,陈墨一边做笔记一边实验的样子。
“好想回去看看学校里的同学们啊~”韩湄叹气“不知道代课老师负责不负责”
“您老好好修养身体吧,安生日子可没那么多了。”陈墨坐到旁边的床位,抄起了本闲书翻了起来。
“整这么多书你看的完么?”韩湄环视了一下熟悉又陌生的病房。
几乎在每个角落都堆上了或厚或薄或大或小的书籍,甚至有些典籍看起来都不是书本的样子。
“这里80%的书本其实都是一本里世界书籍的抄本
里世界文字所包含的信息量不是表世界的文字可以比拟的,
我在里世界研究的课题材料,转译成表世界书本就是这一堆了。”
韩湄有些吃惊,但也有些理解好像陈墨学那点高中内容,确实大材小用了。
“所以我看不懂这些书对么?用的是里世界的文字?”韩湄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你可以试试。”陈墨把手里的小本子递给韩湄,仔细拂去了上面的灵力残余。
韩湄接过书本,能看见的只是一系列的点阵,
硬要说的话,有些像表世界的盲文。
“我们阅读的时候要用灵力巡走其中不同的节点,投影到表世界就变成了这些点阵”陈墨解释着。
“那这些是啥?”韩湄将笔记本还给陈墨,又从身边抽出一本。
这个病房现在真的是伸手就能摸到本书。
“《校花的贴身高手》?̊(¯▽¯;)”韩湄眼睛一眯,眼神越过书脊投向了陈墨。
“?”陈墨手疾眼快将那书夺了过来。
坏了,那是陈墨在来表世界前,找了点资料做功课,用来了解表世界学生生活,融入身份的。
不知什么时候混到笔记里面了。。。。
人无完人,陈墨确实也不是那种会把什么东西都归置的整整齐齐的家伙。
从现在有些杂乱的病房就能看得出来。
这还是有护士姐姐帮忙打理的结果。
这间icu病房的查房护士,每次来都会义务帮忙打扫一下。
一开始是想找机会和那个小帅哥搭话的,后来发现他为人有些高冷,遂作罢。
在和夜班姐妹聊天的时候,她说那间病房的小帅哥凌晨晚上每次都醒着,
不知道和病人是什么关系,早上也没见他补觉。
姐弟?情侣?总觉得都不像,那个小护士每次都默默收集着信息,妄图多了解些病房中的这对高颜值男女。
陈墨打心底里还是很感谢那位小护士的,毕竟这边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她的帮忙真的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少看些这乱七八糟的小说,一点营养都没有。”韩湄手中书虽被抢走,却也不忘说教。
说是这么说,可当年韩湄自己在读高中的时候,什么古言现言可是没少看。
“乱七八糟?”陈墨听了可不乐意“这可是我当时为了融入表世界生活,精选的模板读本。”
韩湄一脸无语,好像知道陈墨那些出格的行为都是从哪学来的了。
“咱学也学点健康的好嘛?”直感无力吐槽的韩湄双手一张。
“韩老师不是校花?我不是高手?那个廖子炎,不就是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的富二代?”陈墨摩挲着下巴,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韩湄已经觉得自己无法直视这个外星人了,拿了本书挡住自己的脸。
“小说是小说,生活是生活”韩湄咬着牙说:“那些小说里,校花都是傻白甜,高手都是装逼犯,富二代都是臭舔狗。”
你看看实际上呢?你也接触了这么多我们世界的人们。
谁不是各怀心思的呢?谁不在为了生活周旋考量呢?
哪有小说中写的那样单纯,那样简单粗暴。
“廖子炎要是真是小说里那种不知分寸的舔狗,那我一句话都不会和他多说。”韩湄暗暗想着。
微微抬起手中的书本,从缝隙里瞄着一旁被训的有些找不到北的陈墨。
“这小子倒也不像装b犯,更多的,我倒是感觉到他时刻处在一种,捉襟见肘的不适应当中。”
再瞟向另一边,书堆里也不都是离谱小说。
《新华字典》,《易经》,《精神分析引论》,《性学三论》.......
韩湄理了理,基本在心理学方面和社会学方面的书籍比较多,
也有一些是前沿的物理学论文。
“嚯,挺博学~”韩湄调侃。
“表世界的社会结构对我来说很有趣,有限的资源却意外的和谐。
至于那些论文是用来了解你们的科技发展水平的。”陈墨对答如流,手上笔都没停。
韩湄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孩,一时间有些出神。
以前在学校时只当他是个痞帅的少年,现如今,见过了奋战的他,冷血杀人的他,胡子拉碴扎进书堆的他。
有时对话时觉得陈墨像一台无所不知的高能计算机,冷血无情,稳定输出一个回答。
有时又觉得他像肚里的蛔虫,能猜到自己微妙的心愿。
这男人该死的神秘!
韩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怕不是陈墨这家伙又用他的魔法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可是事实证明,并不是,越清醒,韩湄反而越能正视自己的内心。
眼前这个从陌生到熟悉又到陌生的雄性,好像真的有些吸引她。
任凭韩湄在一旁心乱如麻,陈墨一心只读圣贤书。
手中的一本《类魔名录与解剖详解》,这算是他最近钻研的最多的一本了。
生物学也是陈墨比较感兴趣的内容了,不过他现在看这本书,倒是有些其它的打算。
陈墨现在是有针对性的在做着笔记。
韩湄见过不少认真的学生,他们或是有着极强的自控力,能强迫自己好好刷题看书;
亦或是有着强烈的目标使命感,一定要学到一个地步才能罢休。
但像陈墨这样,明显是对书本背后的知识抱有着浓厚的兴趣与热情的,
她记忆中只有大学时教自己英国文学史的老教授身上有这种气质。
兴许是困了,意识有些模糊。
“陈墨,我想睡觉了。(´○`)~ゝ”韩湄话里或多或少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睡。”陈墨没抬眼,答应了一声。
“睡不着嘛~”
“怎么?韩老师还想要问题学生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陈墨也知道这书是看不成了,索性挂上了邪魅的笑容撩拨起韩湄来。
“这么上道儿啊,看来哄女生睡觉这种事情没少干。”韩湄佯愠。
“那是!熟练工了,专哄寂寞妇女。”陈墨笑着,抽了把椅子坐到韩湄床头边。
“讲故事!!讲故事!!”兽人兄妹通过翻译器也听到了陈墨打算讲个睡前故事,便聚到了他的身边。
“想来,以前在家乡时,也经常听父母讲故事吧。”想象中描绘出了一幅幸福一家的画面。
韩湄心生爱怜,想摸摸他们的小脸蛋,却因伤抬不起手。
再想到自己的父母,要是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得是多担心自己。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想家,想到父母身边的那片小小避风港。
陈墨听到'父母'二字,则是察觉不到的微低了一下头。
“来吧,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异世界少年的故事。”陈墨抬眼看着韩湄娇美的面庞,没带一点妆的脸上透出几分病弱。
“对你们来说呢,则是关于故土的。”陈墨将两个孩子一并抱起,放到了韩湄的病床上。
“伴着这个故事,好好休息吧”陈墨调整了一下声线,伸手将韩湄看向自己的脑袋摆正到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