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宴会上的姐弟
- 巫师:从培养女猎魔人开始
- 猎魔人的大帆
- 2089字
- 2023-09-28 14:48:48
鲍克兰宴会厅,黄昏。
硕大的橡木桶摆在宴会厅的后面,一排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桶中,她们伴随激烈的皮鼓节奏舞蹈,将成熟的葡萄踩碎,甜腻的汁液喷洒飞溅,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类似于秋天溪水碰撞鹅卵石。
鲍克兰几乎所有节日都会用上这种背景音,配合乐手悠扬的笛声开场,全大陆独一无二。
美酒混着夕阳流进宾客的杯中,巨大的马蹄型宴会桌占据整个宴厅。
桌上铺满深秋该有的收获氛围,肥硕的鲑鱼与梭鱼、整只雄鹿、野猪熏肉浅盘、酱牛筋和咸蛋黄酱、野鸡鹌鹑柠檬蔬果......酒水琳琅满目。
每一份大菜上都站立一尊银制的苍鹭雕像,鸟喙上衔着金戒指。
事实上,阿黛拉·玛塔女公爵所能安排的特殊座位只有几个,公平一词在社交场合尤为重要,并且今天在座的都是北境重要势力。
不过看看使节毫无顾忌的样子,也没什么值得担忧的。
他们率先挥动餐具将食物送进嘴里,甚至没等女公爵说完祝酒词,丝毫不把陶森特的礼仪放在眼里。
宫廷总管于勒的嘴角也垮了下去。
并不是所有人都稀罕陶森特的野兔狩猎、幽乐节、酒桶节、乃至比武大会......宾客们显然更热衷于冷落瑞达尼亚的胖使节,取笑国家皇室间的不伦之恋,然后一起用女精灵的身体开下流玩笑。
昨晚夏佐在跟女公爵密会,在场的其他国家也没闲着。
经过信息的交换,最终,他们得出了一个统一结论。
国家之间的利害关系,并不靠他们小小的使节来维持,他们能争取到的谈判条件比少女脚下的葡萄皮还无用,眼下的宴会自然而然变成了小国领土上的偶遇,他们肆意谈论各国的矿产,离谱声称自家有百万雄师,却又对边境线上小村落哪户女儿更漂亮一清二楚。
其实从他们的眼神里能看出,仗还没打,这帮人已经想好怎么发财了。
这两天夜里,不知有多少驿马加急回国,形势瞬间来了个两极反转,在确保最后抵达的麦提那并无战意后,各使节首先心怀鬼胎。
毕竟,瑞达尼亚可是个大家伙,是‘最初登陆’后人类覆灭精灵族得到好处最多的国家之一。
掠夺历史比24字母表的发明还早。
现在,使节们的目的已经从如何避免战争,变为如何‘讨伐胆大包天的北境暴君’,要不是此处还算公共场合,他们肯定会聊分赃事宜,即使,这些没跟自家主子商量的使节毫无决定权。
就像一开始说的,他们实际能做的主,比现在少女脚下的完整的葡萄还少。
夏佐将目光挪向瑞达尼亚和泰莫利亚使节的身上。
如此看来,这两个大国倒还保持了一份体面,至少没提前上手搅乱菜品。
“少吃点海鲜。”夏佐想起酒馆老板的话,叮嘱二女:“什么都少吃点吧,不够回去我给你们做。”
他挪动自己的狼首假面,冷静打量这场宴会的进行。
气氛很尴尬,一点不像节庆。
等女公爵简单的祝酒结束,一些不堪受辱的骑士愤然离席,还有一些则开始宣誓他们准备好的苍鹭誓。
夏佐一开始还在想作为麦提那魔法顾问来访会被嘲笑,现在看来,北境诸国眼中的公国陶森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公共国家’,毕竟,他们随便一个,兵力也是陶森特的数倍。
当最后一抹夕阳收进杉斯雷托河里,使节们的乐子,顺理成章变成了用骑士们的苍鹭誓言开玩笑,每有一个戴钢盔的骑士摆动盔缨,他们就会爆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笑声,吹嘘着‘这个不够好!’,‘那个不够有男子气概!’。
夏佐看向女公爵,她已经无法维持亲切的微笑,手上的尖头刀叉在银盘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她凑近夏佐,同巫师一样清澈的湛蓝眸子里满是苦闷,发愁道:“让这些臭送信的赶快安全回去吧,明天就可以结束了。”
夏佐对此未置一词,只是打量着哥利亚的方向。
骑士今天穿着华丽的庆典盔甲,葡萄藤和衔尾蛇纹章擦得反光,甚至专门做了个干净漂亮的小胡子。
他和她姐姐玛琳·卓斯塔玛坐在一起,眼中同时闪烁着不安和无畏。
夏佐对着他摇摇头,那意思是说,现在氛围不对。
但他还是坚定了目光。
非常有男子气概。
“我向苍鹭起誓!”
他突然站起来,故意发出浑厚的声音,吓了他姐姐一跳。
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将手中半碗寒凉的鸭肉冻摔在桌子上,脸色阴沉。
周围,除了预料中使节们拖长而刺耳的嘲笑,这次连陶森特境内的贵族都推了推单片眼镜,因为哥利亚的情况......实在是很特别,他在公国内都是个笑话,更别提传到外人耳朵里了。
二十岁还在和姐姐同床睡觉的,独他一份。
“我向苍鹭......起誓!我发誓从今天起捍卫我的荣誉!和......和鼓起勇气追求我所爱的女人!堂堂正正与她结婚!我们或许不会获得祝福!但一定会结婚!为了证明我的坚决!假若违背誓言我将......永远留在磨坊里孤独终生!一辈子穿不上合身的骑士盔甲,用不了任何武器!最后,祝我们开明的女士健康长寿!”
“健康!长寿!干杯!”
几个被他所感染的骑士站起来痛饮,仿佛顺着胸中恶气一般,将空杯掷到没礼貌的使节脚下,随后愤然离席。
使节们倒是不在乎,他们竖起耳朵等着后续,因为哥利亚旁边那位女士的脸色,已经快赛过熟透的葡萄了。
哥利亚瞄了一眼他的姐姐,空咽两下口水,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当众反抗她。
她姐姐用涂了赭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敲打桌子,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他......害怕。
阿黛拉·玛塔见她缓缓推开鸭肉冻,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瞳孔收缩。
终于,在女公爵哀求的目光下,那女人,玛琳·卓斯塔玛还是开口了。
她一句话就让宴会寂静无声,第二句就让踩葡萄的女人滑倒摔在木桶里。
...
...
“我怀孕了。”她将鸭肉冻推的更远,“是哥利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