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要变天了

“不像。”

多闻天王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继而又沉吟了片刻，他陡然皱眉道：“不好，他们的目标恐怕是天庭！”

听闻此言，持国和广目皆露出震惊之色，紧随着，他们也不再管哪吒是否能活着回来，即刻返南天门去了。

霜雨山并没有向外界掩饰这次行动，甚至特意将声势搞大，似乎就是要告知天下生灵，他们欲于今日伐天！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擂鼓声震彻四野，每响一声，都伴随着妖怪们声嘶力竭地狂吼。

这一刻，只要身处南瞻部洲的生灵，不论是妖还是人，都情不自禁地抬起头仰望苍天，那一座巍峨的大山就穿行在云雾中。

印有“妖”字的大纛立在山巅，显眼而瞩目。

一座村寨中，依靠在屋外木凳上的苍发老人极力睁开那双浑浊的双眼，望着天上，轻咳道：“这天啊……到底是要变了。”

“爷爷，你在看什么呢？”小女孩闻声跑出屋子，看着老人正在看天，也跟着看去，然而她看到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白云。

苍发老人伸手招了招，小女孩走至近前，他用干瘪的手抚在孙女的脸上，呢喃道：“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天下的妖族并非像如今这样有能力抗衡天庭的，直到那位妖王出现……”

徐徐说着，谁也没注意到这位苍发老人身后显现出了一条灰白色的尾巴。

……

云域天港。

这里曾经的繁盛早已不复存在，在三年前的大战中，四处都留下了许多无法磨灭的残痕。

一名斥候神色焦急，匆匆上殿，来到天衡面前。

眼前这位主将比起当年，脸上多了一丝沧桑，或许也是因为当初在面对妖族时，受到的一次次的挫败从而导致的。

但幸运的是，那些经历使他彻底洗去身上的稚嫩和鲁莽，成熟的气质在如今不显自溢。

此外，这三年天蓬沉溺在失去霓裳仙子的悲痛之中，一直无心专政，从而由他掌管了云域天港的全权事务。

可能是记恨于当年天庭对他们的怀疑和对元帅不公，所以这些年里，天衡从根源断绝了与天庭的来往。

失去天河水军这张王牌，也就导致这三年天庭有除妖之志，却无力可施，只能无奈地看着霜雨山一步步的发展壮大。

“何事慌张？”天衡坐于案牍后，抬眼望着匆匆跑进大殿的那名斥候，不由皱了皱眉头。

行完上下之礼，斥候仍抱着拳，道：“禀将军，刚刚南瞻部洲有大事发生，影响之远，几乎波及整个大洲，按眼下的形势来看，恐再过不久，另外三洲也将被此事波及。”

听罢，天衡脸上却并未掀起什么波澜，仿佛是对南瞻部洲存在着一种排斥，更多的是不愿提起这个大洲。

见天衡久久无言，那斥候略微抬头，呼喊道：

“将军？将军！”

如同被唤醒，天衡怔了一下，有些恍惚地说道：“在，你如果想说的是关于南瞻部洲妖族的事情，那就退下罢，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让天庭那位自己忧愁去。”

斥候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回复，在原地迟疑了少顷，他终究没忍住，“可是将军……”

沉吟了一下，他振声道：“这件事情关乎着三界的命运！”

“当年那只蛟妖刚刚成势时，元帅也是这么和天庭那群人说的，可是他们不听，尤其是那位……”说到此处，天衡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反而猜忌我天河水军，想尽办法将元帅送入天牢，结果呢？”

笑声回荡在殿内，好一会儿天衡才止住笑声，沉凝道：“结果就是他们悔不当初！因为是他们一手造就了如今的霜雨山！却无法掌控，导致妖族崛起，与天庭形成对抗之势。”

说完这些，天衡面红耳赤，喘着粗气。

只剩下呼吸声的殿内，片刻后再被那名斥候打破宁静：“将军，您看似在嘲讽天庭，但您内心其实是不愿意再看到当年之事重演的吧。”

注视着这名斥候，天衡沉声道：“是，我的确不想当年之事再次重演，可我天河水军也绝不会再帮助天庭。”

“此事关乎未来三界的走向，不全算是在帮天庭。”

斥候的这句话打动了天衡，亦或者说给了他一个选择面对南瞻部洲的理由。

天衡平缓了语气，道：“那你说罢，南瞻部洲究竟发生了什么？”

“霜雨山进攻南天门了。”

此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重重击在了天衡的心坎。

“三年时间，他们竟有了这般胆子！？”天衡不可置信地低语道。

斥候继续道：“而且看霜雨山的架势，完全不打算掩饰行踪，宛如要昭告天下一样，势必与天庭的部队在南天门一战。”

说完，他还不忘评价一句：“此举在我看来，实乃不明智，不像是蛟魔王一贯的作风，若换做是我，绝对藏匿行踪，然后打南天门一个措手不及。”

天衡霍然起身，凝声道：“不，这么做简直太对了，同样也只有那只蛟妖能够想出来。”

“为什么？”斥候不免疑惑地问。

“蛟妖就是想营造出一伐天的气势，得四海之响应，倘若真的赢了，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改天换地，在天庭插上妖庭的旗帜。”

“那若是败了呢？”

“败了也无关紧要，因为届时，四大洲的妖族都将承认蛟魔王，只要他还活着，便有了无数次东升再起的机会。”

“那岂不是说，无论怎么做，我们都没办法阻止蛟魔王的计划？”

天衡道：“不用阻止，顺其自然吧，南天门没有那么容易攻破的。”

待这名斥候退下后，天衡整理了一下装束，匆匆往天蓬的居所去了。

是否出兵援救天庭一把，终究还是得告知元帅来定夺才行。

……

与此同时，凌霄宝殿上。

玉帝正焦头烂额着，接连下了两道手谕，一份送往灌江口，希望能请杨戬施予援手，而这第二份，自然是送往云域天港。

如今天庭大难临头，他还是愿意相信杨戬和天蓬此二人不会坐视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