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心中焦虑,在屋中踱步,床上地下都是收拾好的行囊。“居然有军队来这里招兵,这可怎么办?”老头心中着急,“波一怎么还没回来!”恰在此时,波一开门进屋。刚进屋,老头便一把抓过波一,语气焦急,“有军队来村里招兵,你知道吗?”
“今早在村口看见了。”波一看着满屋的行囊,和老头的神态,心中若有所思,“军队招兵有那么可怕吗?”
“哎!”老头到桌边坐下,“不管他是西林军还是东林军,都没啥好东西,但凡入伍,那可是九死一生啊!而且这般畜生,说是招兵,几日之后必定还会挨家挨户上门要人!”
波一心中活络,这才明白为何那张贴告示的士兵会说有没有人报名都一样,想来招兵是有硬性人数规定的,如果报名人数不达标,就会变成强制征兵。看老头这样,想必是之前经历过征兵。那这满屋的行囊,难道是准备夜里离村逃跑?
“准备夜里离村吗?”波一问道。
老头这个时候又有些踌躇了,招兵告示已经贴上去了,想必村周围肯定也是有军中人把守,如果逃跑时遇到,肯定是被直接抓去充军。如果分开逃,他年岁已高,又能跑到哪里去?倘若一起跑,便算是一个家庭,碰到军中的人,按照规定,只要交出青壮年人即可,如果交出波一,自身便无充军之险,但是这样岂不是和没跑一样?不如在家中等待,还免受奔逃之苦。左右这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能不为难吗?
波一自然看出了老头的难处,于是主动开口:“别跑了,征兵的时候我去吧。”相较于老头的惊慌,他就镇定许多,并不害怕,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情绪,也许是期待?
“哎。”老头又是一声叹息,只得起身去将行囊里的东西又一一拿出放回。老头心中有些愧疚也有些骄傲,波一主动入伍,帮他免受了奔波之苦,却也是没辜负他当年的收留养育之恩。
平静的生活又持续了几日,这几日,波一明显感觉到村中的人口少了一些,尤其是青壮年人口。果然,有不少人知道征兵的消息之后还是冒险逃跑了。
这天一早,还未起床,波一和老头就听到了屋外的吵闹,有人在哭,有人在喊。打开门,波一看见屋前街道上,身穿棕色服饰的士兵领着一溜排身上带伤的村民,正在挨家挨户的踹门拿人。打头的正是之前那两位张贴告示的士兵。
“开门开门,踏马的,赶紧开门!”脾气差的那位士兵边踹门边打骂,很是随性。另一位脾气好的士兵则是一边拉架一边询问被捉拿村民的姓名,好登记入册。
“张三,李四,王五……”
两人一边领队一边朝波一门前走来。待两人快到门前时,波一主动上前迎接并告知了自己的姓名。
“哈哈,来了个懂事的!”那位脾气差点的士兵哈哈大笑,很是高兴。
“乔铭。”脾气好点的士兵做了个自我介绍,又指了指另一位,“金逸。”
波一接过一万元钱,还有一袋粮食,道了声谢,搬回屋内后,拿起了行囊,和老头简单道别了一下就自行并入了乔铭和金逸身后的队伍里。两人见波一懂事,也不再过问,继续挨家挨户征兵。少时,队伍就又变长了一些。
金逸又踹开一道房门,从中走出一人,身材矮小,长相年幼,嗓门却宛若成人一般成熟,亮相之后,张口便道:“哪位不开眼的?吵你爷爷睡觉!”
听见这与长相不符的成人嗓音,乔铭和金逸同时脚下一点,身形暴退。金逸挡在乔铭身前,做出招架的姿势,而乔铭躲在金逸身后的同时,则拿出口哨,立刻放在嘴边吹响,两人配合默契,相应迅速。
刺耳的哨声响彻街道,传出很远,其他街道的队伍听到哨声后,皆是立刻分出几位士兵朝这里赶来。
金逸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维持着姿势,开口反问道:“小孩,你爹到哪里去了?”
“操!”坦格利安这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中抱怨怎么这么倒霉,居然遇到了征兵?眼见远处蜂拥而来的士兵,瞅见他们手中的刀叉,甚至还有弓箭,他也是心中焦急,这个时候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会被乱箭射死,然后再被乱刀分尸。
“噗通!”,坦格利安直接朝金逸跪下,大声喊道:“好汉饶命啊!”
金逸没有说话,紧紧盯着他,直到远处的士兵已经将大刀放在坦格利安的脖子上,他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村落比较偏僻,在人类域边境,虽说不太可能,但是依然要预防着荒域异人的潜入。这份小心谨慎让他们避免了太多的危机。
脑袋上顶着刀叉跪了好一会,坦格利安才终于迎来军队的文员。文员拎着一个木质箱子,在地上放稳之后打开,从中取出一套具有屏幕的机器,随即将机器上喇叭形状的缺口对准坦格利安,不久后,屏幕上泛起奇异的绿光,随即有图案和文字出现。
“是个矮人,已经在人类域生活了几百年,不是潜伏的间谍。”文员看了看屏幕,报告了信息,便收起了机器,又急急的离开了。
眼见有了结果,金逸也是走上前,支退了其他士兵,嘲笑着开口:“你说说你,几百年的老东西了,装什么嫩呢?”
“哼。”坦格利安麻溜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全然无刚才的狼狈样,“小子,刚才只是形势所迫,还嘚瑟上了?”
“老东西变脸还挺快?”矮人的脾气就是这样直来直去,弄明白了这位的身份,金逸也不再和他计较,一脚将其踹进屋,命其收拾行囊准备入伍。金逸心想,绝对不能就此放过这老东西,遇到我就必须栽在这里,赶紧给我进军历练去吧!